第94章 贖罪
「什麼,不可能,織裳,駱公子,那駱公子又是何人?」
儘管蔣生心中早已猜測到何人,但是他始終不想相信。
「還有何人,當今城主紅人駱明駱公子唄!」
心中的防線已被瓦解,駱明,真的是他,不行,他要去找織裳,她不能嫁給他。
駱府中賓客聚集,一番熱鬧的場面,「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且慢!」一句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生哥!房織裳掀起蓋頭,往外望去。
蔣生跌跌撞撞地來到駱府,看著房織裳,心中絞痛,想來……她是為了自己。
其實他早已察覺出駱明對織裳是不一樣的,他看她的眼神有時候如自己看織裳一般,可是他不敢想也不想破壞了他們的關係。
如今看來,駱明已是蓄謀已久,他不能讓織裳嫁給他。
「生哥,你回去吧,你我已經毫無瓜葛了。」房織裳看著蔣生,眼含淚水與愧疚。
「不,織裳,你一定是自願的對不對,駱明,是不是你逼織裳嫁給你的。」
蔣生看著這個往日里的好兄弟,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多想。
「蔣兄,你為何如此,織裳是自願嫁予我,我曾真心祝福你和織裳,可自從她嫁給你之後,你可讓她過上一天好日子?」
駱明看著房織裳眼中儘是蔣生,心裡的嫉妒狠狠地壓制著,紅色嫁衣里的手越握越緊。
蔣生聽完他所言,踉蹌了幾步,「呵呵,是,織裳,嫁給我,你受委屈了,如今,若他能給你幸福,我不會再來打擾。」
「不,不!生哥,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也不後悔!」
房織裳看著蔣生即將要離開的背影說道。
眾賓客聽聞此言,有些人暗中嘲諷。
「喲,這駱公子娶妻,這媳婦還惦記著前夫呢,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難道真如傳言中所說強娶嗎?哈哈哈哈!」
駱明怒視那位嘲諷者,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多謝眾位賓客前來參加駱某的喜宴,如今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眾位賓客請回吧!」
賓客們感覺情況不妙,駱公子的臉色也是黑到了極點,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紛紛祝賀感謝離開。
如今,他成了全城的笑話,可那又如何,他對他們的看法又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織裳。
如今整個大堂只剩他們三人,連城主大人也離開了。
「蔣生,你走吧!以後我們不必再見!」
房織裳眼中不舍,但是她不想他再出什麼事,沒有什麼是駱明做不出來的,況且如今的他更是攀上了城主大人。
「駱明,希望你好好待她!」蔣生看了一眼織裳隨即要走。
「蔣兄,且慢。既然來了,喝杯喜酒再走吧!」
駱明為蔣生倒了一杯喜酒,他的手上戴著一枚骨戒,不經意間骨戒轉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入了那杯酒中。
蔣生並沒有察覺什麼,可駱明身後的房織裳卻看見了,本是極為出色的綉娘,任何細微之事都察之敏銳,視力更是極好。
不好,駱明想做什麼!
正當蔣生要接過駱明的酒時,房織裳從他手中奪過酒杯。
駱明慌了,連忙要上前,「織裳,你做什麼!」
「別過來,駱明,我都同意嫁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非要置生哥於死地。」
駱明擔心中又掩飾著什麼,「織裳,你說什麼,我明明是要敬蔣兄一杯感謝他之前對你的照顧啊!」
蔣生看到織裳如此,便猜出那酒中莫是有毒,眼中神色驚訝,他抓著駱明的衣領,逼問他。
「你究竟做了什麼!」
「此事由我而生就由我來了結吧!」房織裳看著爭執的二人,手中的酒一飲而下,隨即口吐鮮血。
「不!織裳!」蔣生一把放開駱明,跑上前去抱住她。
「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蔣生擦拭著織裳嘴角的血,連忙問駱明。
「解藥!解藥呢?」
駱明看著倒下的房織裳,踉蹌幾步,眼中滿是錯愕,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泣血毒無葯可解,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駱明上前從蔣生手中搶過房織裳,「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也不許出來。」
他下山之後曾回過一次師門,這次他偷偷練習了師門禁術,結合從蔣生那裡得到的玉牌,他的功法恐怕連師父都不可及。
泣血毒是門中一本禁書中所寫,駱明違背門規擅自練就此毒,及偷練禁術,被師父發現。
師父痛心疾首,想當場處置他,可他終究是心軟一刻,這一刻被駱明反殺,他的師門中除了他,無一人生還。
他手上的骨戒是他對師父唯一的紀念。
他之所以能夠得到城主的信任,也是他修鍊禁術,功力大漲。
城中的多起案件也是他引發的,而後假意除之,成為了城主大人身旁的紅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為了實現他心中所願,有了能力有了權勢他就有了得到織裳的實力。
哪怕這些事背後是血海骨堆。
泣血毒書中所速乃無解之毒,除非換中毒之人一身精血,方可維持性命,卻不能根治,需一月換之一次。
他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她,他怎可讓她輕易從他身邊離去。
換之精血需找尋與之相匹配之血,此後,朝顏城每月都發生一起少女失蹤案件,等找回,已變成了一具乾屍。
城中之人皆是惶恐,城主大人還特意請駱明去查此案,可駱明自那場大婚後連同房織裳也不見了蹤影,那蔣生也不見了。
往事迴轉,終是因果輪迴,駱明苦笑,「織裳,許是我的出現害了你的一生吧!」
「師門因我而毀,乃我所滅,你的一生乃我所累!遇見你,我不後悔,但我竟想回到師門做那個無憂無慮的小道士,師父也不會原諒我吧!」
說罷,駱明摸了摸手中的骨戒,師父,我來贖罪了!
他抬手震碎自己的心脈,看著已解毒的房織裳,他安心地閉上了雙眼,轟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