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去西沙
午後的陽光透過木窗，灑落在吳貳白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
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冒著泡，熱氣升騰。
白玉京沒有馬上為吳貳白解答，反問：「二爺，我可以坐下說話嗎？」jj.br>
沒料想吳貳白語氣依舊生硬：「這沒有你坐的地兒。」
白玉京沒有生氣，微微一笑：「知道了，二爺，我這就離開。」
他作勢轉身，吳貳白聲音愈加冰冷：「站著照樣能說話！你想好了，你現在敢邁出一步，以後你就無路可走了。」
「我身體不好，站著說話累得慌。」白玉京沒繼續撩撥，退了一步。
吳貳白冷笑：「死不了！」
白玉京沒了耐心，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死不了，但心情不好，記性便不好。」
吳貳白沒有讓他起來，淡淡地開口：「說你的條件！」
白玉京心下微松，這老狐狸總算提到正事了，還想空手套白狼，做夢！
「我想要兩條古董買賣交易鏈，兩條而已，二爺不會吝嗇吧？」
白玉京說出自己的目的，之前的損失總要挽回一點。
吳貳白竟爽快地點了點頭：「可以。」
白玉京有些詫異，原本以為還要討價還價，最後得一條，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他沒有講從哪知道吳諧有病的事，反而說起了天授這種東西，然後簡單地提了一些坑。
吳貳白不是聰明嗎？能者多勞，有些天坑就讓聰明人去煩惱吧。
「老三在西沙失蹤了，你是他的義子，水性好，當個孝子帶人去找吧。要是找不到，老三的盤口就是你的了，他的盤口不只兩條古董生意鏈。」
吳貳白聽完白玉京支離破碎地信息，又轉到最初的話題。
白玉京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僅要把人當盾牌苦力使喚，還讓人當兒子自願奉獻。
他說剛才怎麼答應得那麼爽快，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吳叄省的堂口被人滲透得和篩子一樣，去西王母宮時吳叄省連堂口的人都不敢帶，看看吳瑎最後怎麼變成「邪帝」的，誰接這個堂口誰就是二傻子！
白玉京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然後半真半假地說道：「二爺，我聽到一個消息，有人在格爾木那邊見過三爺之前的相好，說三爺金屋藏嬌，說不定連私生子都有了。三爺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捂得嚴嚴實實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那女的姓陳。」
「姓陳？」吳貳白的神情忽然有了波動，緊盯著白玉京的眼睛問，「你從哪得的消息，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二爺，這事要是別人知道了，還不緊緊攥在手裡，偷偷找到人當把柄啊。我還是去過幾次京都地下拍賣場，聽到有個老太太提到三爺、九門之類的字眼，跟了她好幾天才碰巧知道這個消息。」
點到為止，餘下的就讓吳貳白自行腦補吧。
吳貳白眉頭緊皺，沉思了片刻，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淡淡地開口：「以後你就是我兒子了，老三是你叔，他失蹤了，你這個當侄子的，也該去找找，至少要撈到屍體。」
不是，憑什麼他就要給人當兒子，一定要去西沙受罪啊？
「二爺，我剛才就隨便提提，我媽現在單身，你忽然要認我做兒子，萬一有什麼私生子傳言，有損吳家和白家的名聲。三爺肯定在哪貓著，等著小三爺去探險呢。外國不是有什麼野狼雄鷹教育嗎？我就不摻合你們的家事了。」
吳貳白的真實目的已經暴露無疑，白玉京怎麼可能輕易鬆口？
「呵呵。」
吳貳白突然笑了起來：「你們白家除了你爹，可沒人敢和我這麼討價還價。如果吳瑎爸媽要收你妹妹做女兒呢，你是不是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西沙了？」
白玉京的心嘭嘭直跳，吳瑎他爹已經徹底脫離了九門，吳瑎他媽媽出身杭州官宦之家，這兩人沒有沾一點灰色產業。
如今吳瑎還有他，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吳瑎他爹的人品也信得過，確實是自己死後的最優解了。
聰明人總會想得多，他不禁想這是不是吳貳白原本的安排呢，故意讓他覺得得到的很不容易？
如果吳貳白覺得他會乖乖去西沙的話，那他就想錯了。
白玉京早想明白了，既然有了兩份記憶，還得了什麼人皇能量收集系統，他就不可能和主角團撇開關係，魯王宮他已經試探改劇情，雖然結局表面一樣，但總算看到了冰山一角。
所以，他不想遵循原來的路線去西沙。
「為什麼一定要去西沙，那些人一定會找小三爺下水，主動權其實在我們。三爺都失蹤了，小三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水性也不怎麼好，去了有什麼用？反正那些人還沒有來找小三爺，我可以帶小三爺先去其它地方。」
「我知道二爺做什麼計劃，都喜歡順勢而為，任由他人布局。我了解二爺的性子，別人就不了解嗎？二爺想想我之前提的天授，彷彿小三爺去西沙已經板上釘釘，不能改變了。可事實呢？」
白玉京有條有理地分析，他看得出來吳貳白聽進去了。
吳貳白嘆了口氣，朝他抬了抬下巴：「坐吧，喝口茶慢慢說。」
從頂層包廂里出來，有些目的達到了，但白玉京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不管去哪，沒有強大的武力值都是送人頭。
「神使之前的身體太糟糕了，要循序漸進調整。神使覺醒了萬中無一的白澤血脈，會慢慢成為強者。」
系統似乎越來越人性化，還適時出來解釋。
「神獸血脈很稀奇嗎？你自己去查查，到了這個世界不覺醒血脈，那都不配來。人家都是四大神獸、盤古女媧齊聚，要什麼有什麼。我就一個白澤，還得費勁扒拉地覺醒。你看看人家是怎麼覺醒的，原地、無痛、百分百！」
「別人家小孩子的系統，都能拳打宇宙碎星辰！我要求得不多，你能讓我拳崩張麒麟，腳踩鷓鴣哨就行。你行嗎？這不行的話，再降低點要求，身披鎖子甲，只學《十六字陰陽秘術》下，單手虐黑花。」
白玉京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放空腦子，和系統對線，只當作娛樂了。
順便杜絕被系統pua！
利益捆綁，誰比誰高貴？
從他說過這番話后，系統就沒再出過聲。
半個月後，白玉京正在附近公園和老頭們切磋太極，接到了吳瑎的電話。
「大白，三叔說你的那份錢你托他保管了，你別怕他，和我說實話，我立刻把錢打給你。」
吳瑎正義凜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白玉京不由失笑：「小三爺，我給你發的賬單簡訊你看到了嗎？」
「什麼賬單，你什麼時候發的，我沒看到啊。」
手機簡訊，對方沒收到時會顯示發送中，對方收到了就是已送達，沒發過去就是未發送成功。
所以吳瑎裝傻充愣的本事還要繼續修練啊。
白玉京走到蔭涼地，邊用手帕擦汗邊笑問：「三爺什麼時候和你說的？我聽二爺說他去西沙玩潛水了，好幾天聯繫不上。」
算算時間，張禿子和阿檸應該快去找吳瑎了，如果他當著張禿子的面兒，說服吳瑎不去西沙，張禿子會有反應呢？
有點讓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