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逮個正著
「庄兄,我猜測事情就是這樣的,具體該如何決斷,還要看你,你放心,這件事情暫時除了我和李公,暫時還沒有外傳。」
常新葉將關於呂清源的事以及他的猜測緩緩說出,然後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部落祭祀以及遠道而來的丁卯午部落族長庄長永。
乍聽傳訊,楊公和庄長永都懵了,呂清源能搞出顛覆部落的事情?
一切都是常新葉的猜測,楊公根本不敢相信,想親自前來確認。
但最終卻被族長庄長勇阻止了:「就算是常族長看錯了,但呂離開部落前,他的重傷垂死是您確認的,您再去徒增傷心嗎?而如果常族長的猜測為真,他真的墮落了,您狠得下心來?」
庄族長的意思其實還是攜部落大勢讓楊公在兩邊作出選擇,最終結果就是他趕到了丁卯申部,而楊公繼續坐鎮部落。
面對丁卯申部兩位領導者投來的目光,庄族長一臉慚愧,抱拳說道:「哎,家門不幸,多謝常兄和李前輩考慮周到,你們放心,人是我們部落出去的,我一定負責到底,親手將呂清源那個叛逆捉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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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玄,你確認當時的一個收藏地點就在前面?」
看著幾裡外那依山而建的建築群以及來回忙碌的人群,呂清源腦子都快裂開了。
這是附近的部落中心丁卯部。
雖然同屬黃級部落,但至少擁有六名以上的開靈境巨頭,若是不小心被發現,逃都沒法逃。
其實,開靈境突破起來雖然難,但每過一段時間,還是有人能夠憑藉深厚的積累闖蕩出來的,但他們一突破,大部分人都會接受上層部落的徵調,前往鎮壓各種險地或者禁地,所以基層部落的戰力才看起來有點少,但重點部落,人手還是很充足的。
楊公留給他的紫陽令,就是用於丁卯部鎮守的一處秘地的出入令牌,只是他現在的身份,還能不能進入就不好說了。
「對啊,看到中間最高的那座山峰沒,天變之後,那是人族其中一個前進駐地,很多東西都收藏在山腹中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再次被叫醒,玄都有點不痛快,信誓旦旦傳出神念。
即使傳音,也要消耗它的靈性,在沒有尋到根性前,它實在不敢揮霍,大多時候都是沉睡,連答應給呂清源觀看記憶的承諾也是能拖則拖。
到目前為止,只給指出了一處大量舊修典籍可能的收藏之處,和一道如何利用精神力隱藏氣息的法門《神遁》。
呂清源明白它的小心思,暫時也不奢求,雙方的目標至少是一致的,先解決傷勢,然後尋求突破。
看了看被圍在中間的山峰,呂清源有點不甘,求助道:「若是你出手,能護持我進去而不被發現嗎?」
玄都尷尬傳音:「好漢不提當年勇!」
呂清源無奈,難道要去尋找舊修?可他兩眼一抹黑,要去尋找的話,只能追上他們前去伏擊商隊的人手,算算時間,發動好像就在幾天後了。
在丁卯部外又停留了兩個時辰,沒有發現任何機會,眼看外出巡視的隊伍即將歸來,呂清源只好準備退走。
才剛想從暗處出來,玄都就在他心中傳來警兆,大喊「別動」。
樹叢內,呂清源屏息凝神,緩緩抬頭看向高空。
有一道黑影,以直線快速移動,朝丁卯部飛來。
片刻后,黑影接近了部落上空,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籠罩在流光中的人影,看不真切。
但呂清源卻心中一突,怎麼想都覺得看著眼熟。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他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對方至少是一個開靈境之輩,靈覺敏銳,持續觀看很容易讓對方產生感應。
來人的氣息很快驚動了丁卯部,駐地中,有兩道強悍的氣息驀然升起,遙遙鎖定對方,並且,其中一道氣息騰空而起,迎向來人。
「該死!」雖然不敢目視,但他還是能感覺到,相遇的兩道氣息居然就停留在他頭頂上空附近。
他只能暗自祈禱,來人不要散出神念查看,剛得手的《神遁》之術需要至少修鍊到第二層,才能屏蔽自身血肉氣息,而半殘的玄都顯然也指望不上。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沒過多久,就有一道驚人的神念從天而下,並且在周圍橫掃。
玄都著急了,兩人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即就想親自使出遮掩之術。
呂清源懷疑問道:「如果對方執意用神識探查,你能確保躲過嗎?」
《神遁》功法很強大,主要作用就是隱匿,不管是用來探查還是隱藏自身,只要神念強度沒有高出他太多,都能令他處於「隱身」狀態。
星辰圖騰和他本身的精神力都可以運用,經過幾個晚上十倍時間的參悟,他已經將法訣的第一層入門,可以短時間在同級的神念面前發揮作用,誇張的參悟速度,令玄都差點驚掉下巴。
這麼強大的秘術,自然也有使用限制,外來探查越多越強,維持秘術消耗的神念就越多。
如果呂清源親自使用,在開靈境之修面前,剛剛入門的秘術根本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玄都倒是能夠完全使用出來,奈何其念力和靈性掉的厲害,根本經不住他人主動神念搜索。
感受到氣勢洶洶突兀降臨的神念,呂清源根本不抱任何僥倖心理,與其最後被人看出更多秘密,還不如一開始就束手。
他阻止了玄都的插手,自身也僅僅維持氣血收斂的舉動,與此同時,時光珠和星辰圖騰的氣息,也被完全收斂於識海中。
毫無懸念的,他被天中下來的神念掃了個正著。
呂清源坐蠟,頭皮發麻,外來神念的氣息,那種熟悉感,終於讓他想到來人是誰。
分明是丁卯午部族長庄長永,對方出現在這裡,並準確找准他的位置,絕不會是巧合。
而另一道身影,來自丁卯部,是一名灰袍中年,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看去一副忠厚相,但他此刻看向呂清源的目光,卻充滿了玩味之色。
隨著兩道身影緩緩降落,呂清源光棍地從躲藏之地走出,朝著灰袍中年抱拳道:「還請前輩救救我!」
他沒想著逃跑或者對抗,舊修之間也許還有可能,圖騰之修卻是直接力量的對比,手段、力量均高出一個檔次的情況下,開靈對鍛體幾乎是一邊倒的碾壓。.
「孽障,你還敢到處攪風攪雨?」呂清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庄長永厲喝打斷。
突兀的氣勢鎮壓出現,呂清源一個不防,心神肉身遭遇雙重衝擊,噴出一大口血沫,差點跪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死死挺直腰桿,各處關節咔咔作響,渾身顫抖,充血的眼珠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他已經確定,對方就是沖著自己來的,畢竟,前身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說不準就能通過留下的某些東西進行推算和追蹤,虧他還一路七繞八繞。
「庄兄,人都在這裡了,聽聽他怎麼說也無妨,權當解個悶!」灰袍中年微笑開口,看似商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樣子。
灰袍人名叫馬慶松,為丁卯部當月值守之一,此處為丁卯部領地,無論事實真相如何,都不可能讓一個外來下部族長指手畫腳,越俎代庖。
庄長永尷尬收手,解釋道:「馬長老別誤會,這孽障心思歹毒,我實在氣憤不過才出手教訓。」
果然如呂清源所想,庄族長搜集了前身的一些毛髮,利用搜尋之術一路追蹤而來。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跑來了丁卯部,到了這裡,他反而不敢造次了。
別看兩個部落等級都是黃級,但上下級關係在那擺著,在被氣息鎖定的情況下,實在沒必要抹了丁卯午部的臉面。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最好等呂清源悄悄離開后,再雷霆出手,可他想不透呂清源出現在此地的目的。
而且,常新葉的猜測也令他警惕,萬一真搞出什麼事,他難辭其咎。
索性豁出去了,褻瀆事件終歸會傳出,大家自有判斷,但沒有證據,又能拿他怎麼樣?落鳳山脈大大小小數百個部落,幾個當家人沒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