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牌部隊胡楊（4）
「江南征同志，剛才把你從樟木火車站帶出來的時候，我沒有問你的意見，是我不對，軍隊有紀律，不能擅自離隊，而且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可能會有一些風險，你自己選擇，是留下，還是回去，我們都會尊重你。」
話剛說完，周圍都安靜了，高粱也沒說話，只是定睛看著江南征，此刻他彷彿在她的眼裡看見了光。
「我跟你們走。」
「好，出了什麼事，大家一起扛，一起過。」
這是他們作為戰友的第一次合作，雖然前路坎坷，但是他們永遠不會退縮，這就是兵！
四人沿著一路小跑，下到山谷下面，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下面傳來，他們連忙隱蔽進了路旁的灌木叢里，呼吸極力放緩，定身一動不敢動。
胡楊手邊按著顧一野，聽著腳步聲，人數不多，應該就兩三人，他們這裡有四個人，一會兒趁其不備偷襲，應該可行。
顧一野感受到手背上的指腹觸感，目光飄向胡楊，看著她的側臉，有一瞬間的怔愣，可是下一刻，手上的力度就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胡楊轉頭看他，示意人過來了，一會兒機靈點兒，衝上去，別錯過了機會。
不過片刻，兩個拿著步槍的B軍出現在了胡楊的視線里，她莫名有些激動，抓著顧一野的手越發用力。
顧一野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已經被捏的泛紫的手，緊抿著唇，沒有掙脫，甚至沒有提醒。
「你說這幾個新兵跑哪兒去了？該不會當逃兵了吧？」
「不知道，你可別亂說，當逃兵不是鬧著玩兒的。」
話音剛落，路邊的灌木叢里飛出一塊石頭，徑直砸在老兵的槍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高粱率先飛撲了出來，三人緊隨其後，因為占著偷襲的便宜，兩個老兵也只能乖乖繳械投降。
江南征拿了他們手上的槍，正色道：「現在你們已經被俘了，請遵守演習規則。」
「老兵同志，對不住了。」
「你們四個就是逃跑的新兵吧，真是沒想到啊，大意栽在你們手上，不過你們偷襲，勝之不武啊。」
顧一野拿過他們身上的背包和頭盔，回道：「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偷襲也是方法，你們不也在守株待兔嗎？」
兩個老兵聞言，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把你們身上的衣服，頭盔都脫下來，我們有用。」
「快點兒的，麻利的。」高粱在旁邊催促。
老兵們長嘆一聲，「不情願」地把身上值當的東西全都扒了下來，放在地上，轉身瀟洒離開。
走到半路，還不忘回頭提醒他們，「幾個新兵蛋子，衣服記得保管好，別給弄壞了。」
「放心吧，我們會收好的，謝謝！」
胡楊抱起地上的衣服和頭盔，拍了拍灰塵，轉手遞給了高粱和顧一野，「穿上。」
「那你們呢？」
「我和江南征不需要了，一會兒回去，你們才是主力。」
她們兩個是女兵，體力和男兵比起來差的遠了，現在是擇優選擇。
「回去？回哪兒去？」高粱一臉懵地問道。
「我知道，是回樟木火車站吧。」江南征轉頭看向胡楊，彷彿是在求證。
胡楊點點頭，道：「是，就是回車站。」
高粱一聽，立馬就跳起來了，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沒幹成大事呢，怎麼就要主動回去落網了。
「我不回去。」
「高粱，你又使什麼性子？不是說好了聽我的嗎？」
高粱不說話，抱著雙臂一動不動，胡楊皺著眉頭，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顧一野在旁邊看著，嘆息著搖了搖頭，從剛才老兵身上搶來的挎包里拿出一把短槍，在高粱眼前晃了晃，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高粱瞥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就是槍嗎？有什麼特別的，沒見識。」
顧一野失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道：「這叫信號槍，只要你對著天空放打出一槍，紅色醒目，會有人注意到的。」
「然後呢，這和我們回去有什麼關係？」
說了半天他還是沒理解。
胡楊拍了拍水壺，這彷彿就是高粱的腦袋，半灌水響叮噹。
「現在師部久久沒有收到樟木站的訊息，肯定十分著急，這個時候我們再回去製造些混亂，打出這枚信號彈，他們就算再賭，也不會掉進這個陷阱里，其他的就交給他們了。」
他們是新兵，但也要講究紀律，從火車站私逃出來已經是冒險了，通風報信這一出還是抓著演習漏洞，兵行險招呢，其他的他們絕對不能再插手了。
高粱反應了半天，醍醐灌頂，笑道：「還是你們聰明啊！」
「所以說沒見識的人是你，換衣服，幹活兒了，快去！」
他們兩個換衣服的間隙，胡楊檢查了一下江南征手裡拿著的兩把槍，裡面的子彈是空包彈，不傷人，打人卻疼，她想：把它用在高粱身上挺合適。
一想到高粱被打得跳腳的樣子，胡楊心裡止不住地高興。
江南征捕捉到胡楊臉上的笑，疑惑地問道：「胡楊，你笑什麼？」
「啊，沒事，就想到了一個小丑。」
小丑說的就是高粱，誰讓他那麼張揚。
「是高粱吧，從遇到你們起，你和他的打鬧就沒停過，他總喜歡惹你生氣，不像顧一野，對你百依百順的，走哪兒都拉著你的手。」
聽江南征這麼一說，胡楊低頭看自己的手，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回事。
「咳咳，顧一野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對我多有照顧是肯定的，至於高粱嘛，他人就那樣，對你不也是一樣，得理不饒人。」
江南征笑了笑，靠近胡楊，低聲問她，「你喜歡顧一野？」
胡楊愣了一下，抬起手推開她的腦袋，正色道：「部隊里不談喜歡，我和他……現在還只是朋友。」
「哦～」江南征有些失望地點點頭，轉頭髮現高粱和顧一野已經換好衣服站在身後了。
「你們出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偷聽我們說話！」
胡楊一驚，連忙轉身，目光有些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