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在這裡結束太不地道了
宴席開始的時候總是愉快的。不過等到岳勝剛溜達溜達來了之後,氣氛就變了。
「哎呀哈,整的挺熱鬧的啊。」
看到驢三過來,下午在地里跟他有瓜葛的蘇明和欒勝安心裡都是一咯噔,瞬間覺得嘴裡的飯菜都不香了,心想壞了。
只是人家都來了,他們就是想要阻止也沒辦法,只能看著。
「呦。」湯平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開口道:「這不是驢三嗎?你怎麼來了?你爹驢二呢?」
「我爹出遠門去了,我這不是代表他來了嗎。」岳勝剛也不坐,看著席面道:「不過鄭大家長,有說沒說的,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湯平坐在那兒也沒起身,沒好氣的道:「有什麼話就說,不想說就拉倒。」
「那我就說了。」岳勝剛打蛇隨桿上,皺著眉拉著臉道:「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但今天你請鄰里來吃飯,那我都沒來怎麼就開席了?就剩下殘羹冷炙,我是坐還是不坐?」
「呦呵,你這是挑理了啊。」湯平笑了笑。
這時一個坐在旁邊的鄰里長輩不滿的道:「你有沒有搞錯?鄭大家長請的是歲數大的長輩,你這年輕的過來湊什麼熱鬧!要坐就坐,不坐就回!」
「呵,大爺你在這坐著呢?」長輩開口了,岳勝剛也不敢說啥,拉了椅子笑呵呵的坐了。
坐下后也不拿筷子,雙手將袖子一抖,開口道:「但是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說,你說。」湯平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看著他搭話道。
「你兒子特別好啊。」岳勝剛比著大拇指,明褒暗貶的道:「你家祖祖輩輩都是當官的,但你兒子不同,我覺得他做生意是把好手。」
「哦?此話怎講?」湯平就當自己是個捧哏了,趕著話就上。
「會講價!今天我們在一起買一塊地。」
「這事我知道。」湯平轉頭看了一眼蘇明,承認道:「是,我讓他去買地了。」
岳勝剛換了一副憂民的表情接著道:「賣地那小子呢,著急用一千兩銀子。但你兒子他只給人十兩,我來了后才給提到了一百兩。那賣地的都快哭了,我一看太可憐了,我又搭了一百兩。」
「驢三,你這不是來吃飯,是來訛人啊。你什麼時候搭錢了?」蘇明在驢三過來時,心裡就在忐忑不安之中。
先前聽其挑飯菜的理時,不是說下午的事,心裡著時鬆了一大口氣。
只不過他這口氣松的有點早了,驢三是那麼大氣的人么。這不剛坐下就把下午在田地那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你是不是只給人一百兩?」岳勝剛不停嘴的繼續告狀:「完了後面還威脅人家,要給人家斷水斷路,最後還和我賭博。」
聽到這,湯平也進入角色里了,臉當即就沉了下來。
加上女眷那邊戚夏和海華正在向主母告白玲指使虐待她們的狀,訴說加表演的,鬧騰的很。湯平就借著事情起身沉聲道:「幾位長者,今天這飯吃的有點不開心了,先告一段落如何?」
等外人都走了,席面也都撤了,嘉賓全都到了堂前站立。監視杜德田在側,湯平背對著他們。
「湯導背對著我們做什麼?」劉澤宇小聲道。
「想詞呢吧!」蘇明隨口接道。
「噗!」「噗!」……
幾人聽了都是笑噴了。
此時湯平虎著臉轉過身來指著蘇明和欒勝安道:「想好詞了嗎?想好要怎麼對付我了嗎?」
「不用詞!」蘇明囁嚅的道。
「大家長我們對付你做什麼。」欒勝安笑道。
「好,沒詞是吧!」湯平指著他們:「你們知道嗎,我們鄭家一向善待鄰里。你們可好,為了拿到一畝地,無限地壓價,這讓人家鄰里怎麼想?想你們鄭家都是些什麼玩意?」
看他們沒有話說,湯平背過手罵道:「你們犯了家規中的大忌了!你們知道不知道。」
說著湯平提高嗓音:「還有!你們跟那個驢三賭博?啊?」
蘇明愁著臉解釋道:「那驢三是啥人你還不知道么?」
「我知道他是啥人啊。」湯平手指隔空點著他道:「問題是你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幹事?家規你們沒讀么?明知而犯?」
這話說的蘇明當即傻眼了,家規他們都有,但真的就只看了一遍,完全記不下來。所以咂了咂嘴無話可說。
訓得差不多了,湯平對著杜德田道:「按照家規應當是當眾鞭打五下。」
「啊,這麼多麼。那個大家長,我們第一次沒經驗,下次一定按家規辦好行不?」蘇明可是挨過鞭子的,知道這玩意賊疼,就想要求饒。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你們在拜進家門之前就見識過了,那也就應該知道,求也無用跪也無用,想好了多少詞也無用,這是輕罰!」
「那算了,大欒趕緊出來挨揍吧。」蘇明扯著欒勝安就到了監視杜德田面前,還貼心的道:「趕緊撅著,早打早超生。」
他算是打定主意了,能躲一會是一會。
欒勝安一看持鞭的是自己師父,那還躲個屁啊,老老實實的挨著吧。
他心裡也是知道,湯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叔輩既然把自家師父拉來了,那自己肯定是會被坑的,只是在心裡,他還是把岳勝剛狠狠地罵了一通。就是這個玩意過來告的狀。
杜德田看第一個挨打的是自家徒弟,那正好,可以打個樣。
揮舞著鞭子毫不留情,啪啪啪啪啪,五鞭子快速抽完。
那啪啪的響聲和欒勝安咬牙的模樣看的其他人一臉的感同身受。
「來,鄭明,你也逃不了。」湯平看著要往後躲的蘇明笑道。
「是啊明哥,其實也沒那麼疼。」欒勝安強自鎮定的來拉蘇明。他可沒忘剛才就是這個人把自己領過去挨揍的。
「要是不看你頭上疼的汗,我都真信了。」蘇明指著欒勝安腦門上的汗,無語的道。
知道躲不過去,蘇明大賴賴的走了過去。
他和欒勝安閉著嘴挨鞭子不同,他每挨一鞭子都會大喊一聲,那慘叫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什麼酷刑呢。
「明哥有這麼疼嗎?太誇張了吧。」
「是真的疼,你們估計也跑不了。」兩人挨完鞭子就以為完事了了,蘇明揉著屁股,呲牙咧嘴就要站回隊列準備看戲。
不想湯平此時開口道:「你們倆去哪?」
「啊?還有事?」蘇明抬起的腿頓時就落不下去了。
「剛才打五鞭子只是懲罰你們壓價,敗壞家族名聲的。還有賭博的事沒說呢。」
湯平說著直接一指欒勝安:「鄭勝安,到堂上來,面對你的哥哥嫂嫂,跪拜一次,說你錯了。」
欒勝安照做之後,蘇明估計自己也跑不了,自覺的抬腿就要往前走。
「鄭明,跪拜一百二。」
湯平的聲音讓蘇明落下腳差點一個踉蹌摔那。
看著他癟著嘴忍著笑一臉便秘的模樣,湯平道:「知道為什麼嗎?」
蘇明笑道:「為人民服務?」
「呵呵。」湯平的笑聲充滿了嘲諷:「人民可不需要你來服務。家族有規定,年長者和年輕者犯一樣的錯誤,年長者每長一歲多跪拜三十,讓你知道自己的年歲是虛長。去旁邊拜吧,自己數著點。」
說著不管他,湯平看向了孫岩,招手道:「鄭岩說說吧,今日銀兩的開銷怎麼樣?」
那邊蘇明趴在那裡頭一點一點的,臉憋的通紅,眼珠子都快點出來了。
這邊孫岩抿著嘴一聲不吭自己出列,將屁股對著鞭子,非常的自覺。
「撅著屁股做什麼?」湯平走到椅子上坐下道:「說說吧,錢怎麼花的?自己報一下!」
孫岩早就想好了,寧願挨鞭子也絕對不自己說,就那麼抿著嘴站著不說話。
杜德田開口道:「小岩啊,你太讓我失望了,把箱子給你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孫岩有點無奈的苦笑,呲了呲牙就是不說話。
這時海華站在旁邊,心疼的表情溢於言表,心裡內疚的不行,嘴角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湯平繼續逼問道:「錢怎麼花的?既然花了總會有個出處吧?」
孫岩看不說個明目是過不去了,開口道:「沒花,給人了。」
「給誰了?」
「給一個需要它的人,人要穿越需要穿越費!」
「給誰了?」
摟著海華的戚夏看不下去了,張口道:「給他丈母娘了。」
「嗯?給丈母娘了?讓他管著族上的錢,他為什麼會給丈母娘呢?」湯平笑著問道。
「不是給。」孫岩急中生智的道:「海華媽媽來看她,嗯,給我們帶了兩隻雞,是我托她代購的,一隻雞二兩五,一共五兩。」
「呵呵。你拿族上的錢來為自己代購,這是什麼道理?」湯平笑道:「不用找這個理由,你就算給丈母娘錢,也是應該的,但你要拿自己的錢來給。」
孫岩立馬激動道:「可你沒給我們錢啊,我們哪來的錢?」
「那你可以來找我說啊,經族裡同意了就可以,而不是私自那用。事說清楚了,也做錯了!撅著吧,五鞭子。」湯平微笑道。
孫岩的衣服非常薄,鞭子抽上去很疼,每一下都要溜達著緩半天。
海華看著不忍,上前想要接下最後兩鞭子。
被孫岩一胳膊擋了回去,訓斥道:「跟你有什麼關係,一邊去。」
雖是訓斥,心意卻是誰都能看清楚的。
湯平也是滿意的點點頭,男人么,就這樣!
要說孫岩這五鞭子是今天挨得最冤的,因為就這一個是湯平挖的明坑。
不過這也是今天最後一個受懲罰的。
完事後,湯平撂下一句:「明天早上過來一起背家訓后就走了。」
可沒把家訓當回事的嘉賓好幾個都不知道放哪裡去了,晚上又是一頓的雞飛狗跳的搶家訓。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料的沒一個沒背下來了的,而且因為晚上的搶奪,家規都破損了。還不當回事的嘻笑打鬧著。
湯平拿著破損的家訓,真的有點生氣了。
走下院子,一腳踹在了豎立在那的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樁之上。
「砰!」
含怒一腳踢出,木樁直接從半截斷開,上半截飛出了七八米遠。
這一下,八位嘉賓全都閉嘴了。只是眼神一直注視著木樁的斷茬,暗自咋舌。這是人乾的事?
湯平憤怒是因為自己拍這期節目是要宣揚人鄭家,這麼弄哪裡還有尊重?
不過一腳之後,氣也消了大半,只是怒吼道:「你們還玩不玩?啊?讓你們到這來是要你們體驗人鄭家為什麼兩百多年能夠一直興盛,為什麼能出一百八十四位清官。就你們這樣子,你們是來體驗人鄭家的家風家規的嗎?讓你們來學習的,你們都沒感覺嗎?非得鞭子打是吧?啊?」jj.br>
「就這個家訓必須要背下來,若要是明天還背不下來,每人鞭十下,跪拜三十,就當是給人鄭家賠罪了。」
說著湯平語氣也是緩和下來,對著張滿生道:「你年紀最大,替他們挨一下吧!」
「甘願!」張滿生嚴肅的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