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野蘭野蠻
半路上，滿城說：「野蘭，要不要我找幾個弟兄幫忙。」
野蘭紅唇一撇，不屑地說：「收拾一個小白臉子，我一個人足夠了。」
夏菊擔心地說：「野蘭啊，他挺斯文的，膽子小，你可別嚇壞了他。」
野蘭罵道：「你呀，真是犯賤人，他都不要你了，你還關心她。你長點腦子吧。」
夏菊一臉痴情地說：「野蘭，一切為對方好，這就是愛情啊，難道你和六白相處時沒有這種感覺嗎？」
野蘭胸脯一挺，說道：「六白有勇氣甩我嗎？我不甩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我要是離開他，他會活不下去的。」
滿城趁機說：「野蘭，你就不給我一個機會嗎？」
野蘭呵呵笑了，說道：「滿城啊，好女不嫁二夫。六白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我怎麼捨得離開他呢？除非我可以同時找兩個男朋友，你願意嗎？」
滿城心裡一酸，嘴上很大度，說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無所謂的。」
野蘭白他一眼，說道：「我還不了解你們這些小男生嘛，都是說得比唱的好聽，心裡想的又是一回事兒。」
滿城轉頭看著她，說道：「我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對你是真心的。」
野蘭說道：「行了，好好開車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到了那小子家樓下，野蘭問好了門牌號碼，下了車。滿城說道：「我跟你一塊上去。」
野蘭擺了擺手，說道：「殺雞蔫用牛刀，我自己就擺平了。」
夏菊跟下來，說道：「野蘭姐，你別打他，也別罵他，把他說服了就行了。你告訴他，要是他甩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
野蘭輕聲罵道：「真是賤貨。」
滿城見野蘭決意自己上去，囑咐道：「有事兒打電話，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誰敢欺侮你，我會叫他後悔這輩子當人。」
野蘭向他打了個OK的手勢，大搖大擺地向單元門走去。這是一座七層樓，牆體的顏sè已經斑駁了，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野蘭氣勢洶洶地來到那家門口，有門鈴都不按，出手怦怦敲門，響聲很大，整個樓道里都是這聲音。
好一會兒，門裡面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啊？要把我家門敲壞了，有門鈴的。」
野蘭順口答道：「jǐng察。楊小玉，你快點開門。」
門順利地打開了，門開處站著夏菊的對象要楊小玉，穿著大背心子，短褲，戴著白眼鏡，鬍子拉茬的。眼睛本是雙眼黯淡的，一見到門外的大美女野蘭，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目光都變亮了，象是在沙漠中饑渴的旅客突然見到了綠洲。
「怎麼會是你？野蘭。」他的聲音都顫抖了，眼睛發直。
野蘭手拄門框，反問道：「怎麼的，不歡迎嗎？」心說，這小子就見到我一次，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記憶力挺好的。
楊小玉忙不迭地將門大開，閃到一邊，戰戰兢兢地說：「快請講，快請進。」眼睛上上下下掃著野蘭，就離不開了。
野蘭進了屋，換上拖鞋，被讓到客廳里。這套房子不算大，但是收拾得挺乾淨，牆上還掛著幾幅畫，有速描，有油畫，還有水粉畫。看落款就知道是楊小玉畫的。他是某美校的學生。
野蘭眼尖，一眼看到了那幅速描上的人物跟自己七分相像。楊小玉連忙解釋道：「這個是上回我見到你之後畫的，覺得你比那些模特還棒呢，就畫了下來。畫得不好，多多指教。」臉上帶著笑，透出幾分驚慌。
野蘭見畫中人站在薄霧中的山頂，紅裙子隨風飄起，俏臉是清新脫俗的，不帶一點塵世的俗氣。
野蘭感慨道：「你把我畫得太美了，我沒有那麼好，缺點多得是，夏菊最清楚了。」
楊小玉的目光在野蘭臉上和身上打著轉，想多看又不太敢，表情很奇怪，說道：「你本來就是完美的。快，快請坐。」說得有點結巴。
野蘭往沙發上一坐，很自然地翹起二郎腿，**隨意地顫動著，象是一種示威。
楊小玉一會兒瞧她清麗的的臉，一會兒瞧她調皮的大腿。當野蘭的目光shè來時，他的臉竟然紅了。
野蘭爽朗地一笑，說道：「楊小玉，我找你有事兒，過來，坐過來。」指指身邊。
楊小玉沒敢坐他身邊，而是坐到沙發的一頭。向野蘭側望，正好看見她的胸罩影子，連忙將目光移走了。
野蘭也不在意，以主人般的姿態看了他一眼，說道：「楊小玉，你知道我的來意吧？咱們開口見山，你說，為什麼要甩了夏菊？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
楊小玉早猜到了野蘭的來意，想了想，說道：「我一直喜歡她，只是現在喜歡上別人了，我想，這戀愛是zìyóu的，分手也應該是zìyóu的。我不想談了，總可以提分手吧。」
野蘭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跟夏菊相處好幾年，怎麼會突然喜歡上別人呢？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穩重、挺成熟的人，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主兒啊。你能解釋一下嗎？」
楊小玉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說道：「我和夏菊是真心相愛的，這是沒錯的，可是我後來認識了另一個女孩子，我無法控制的喜歡上她了，象著迷了魔似的，再也無心和夏菊在一起了，你說我能不提分手嗎？」
野蘭審視著他，說道：「那個人是誰？你見過她幾回？」
楊小玉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眯了一眯，說道：「只有一回啊。我看她第一眼起，一下子愛上她了。從此，我眼裡心裡都是她，夢裡都是她，連在學校畫畫都不能專心。」
野蘭大為驚訝，說道：「誰啊，這麼厲害？能把你迷這樣？是林志玲嗎？」
楊小玉搖搖頭，說：「你就別問我了，你越問，我心裡越難受。」
野蘭瞪起眼睛，喝道：「難道你跟夏菊就這麼完了嗎？拜託啊，小子，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懂得對感情負責。你今天為了別的女孩子甩了夏菊，誰敢保明天你不是為了別的女孩子拋棄這一個呢？難道你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嗎？沒一點道德感？」她一下子想到樓下的金滿城來。那是一個鮮明的典型。他的那些故事早有人向她彙報了。
楊小玉表示：「我跟夏菊是完了，沒什麼好挽回的。」
野蘭惱了，騰地站起來，一步躥過來，指著楊小玉叫道：「你有沒有良心啊？夏菊和你愛了好幾年，你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就把她甩了嗎？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我最恨你這種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了，簡直沒有人xìng啊。」忽然一掄胳膊，打了楊小玉一個耳光，打得楊小玉眼前直冒金星，眼鏡都要掉了。
楊小玉一捂臉，驚叫道：「你怎麼能打人呢？」
野蘭掐腰瞪眼，反駁道：「我為什麼不能打人？只要是遇到小人、壞人、惡人、不是人的人，我都要打。我要用拳頭維護正義，尤其是陳世美。」將拳握起來，在楊小玉眼前晃了晃。
楊小玉苦笑道：「野蘭，你是個女孩子，還是個大美人兒，你應該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再說了，你沒有資格打我的。」
野蘭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麼就不能打你？我打男人是常事兒，被打的，沒幾個不服氣的。別跟我提什麼淑女形象，我本來不就是淑女。我的名字叫野蘭，許多人管我叫野蠻，明白什麼意思了吧？我就是這樣人。再說了，我是夏菊的大姐，你傷害了她，就是傷害我，我替她教訓你，是天經地義，你還有什麼不服氣的。」說著，美目一斜，縴手在長發一理，作了一個瀟洒的姿勢。
楊小玉簡直要瘋狂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野的女xìng。他睜大了眼睛，望著這隻奇怪的動物。
野蘭叫道：「楊小玉，你還跟不跟夏菊分手了？」
楊小玉望著眼前的大美女，又痴迷又害怕，說道：「我也不想和她分手啊，只是我放不下那個女孩子。她太漂亮了，太有氣質了。」
野蘭哼道：「漂亮有氣質的女孩子多了，你都能娶家裡嗎？你要是這麼想，你這輩子都娶不上老婆。小子，冷靜一點吧，做事有點頭腦好不好？你還當你是幼兒園小孩兒呢？醒一醒吧。」用手拍拍楊小玉的臉。
楊小玉生怕她再動手，連忙逃到沙發的另一頭了。
野蘭也不追趕，再次問道：「那個女孩子是誰？你把她叫來，我好好教訓她，憑什麼讓你見到她呢？讓她以後完全從你眼前消失。」
楊小玉聽了，突然笑了，就是不回答。
野蘭瞪眼喝道：「你怎麼了？啞巴了？說話啊。」
楊小玉咬了咬嘴唇，象是下定決心似的，一指那幅速描。
野蘭也看了看畫中的自己，說道：「你什麼意思啊？」
楊小玉朝野蘭走來，聲音有點嗚咽：「野蘭，我迷戀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啊。上次，我請你們幾個吃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你。我簡直象見到了仙女似的。從那以後，我對夏菊就不感興趣了，我天天都想著你，還為你畫了畫。晚上有時候想著你，要打飛機才能睡著。」
走到野蘭跟前，伸向手來。
這番話令野蘭大吃一驚，連忙一打他的手，厲聲道：「楊小玉，你想幹什麼？」想不到自己倒成了他們之間的破壞者。
楊小玉盯著野蘭的臉，忘情地說：「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上了你。」
野蘭退後幾步，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接受你這種愛。」
楊小玉有點失望，說道：「你不信我的話嗎？」
野蘭很正經地說：「可是我不能當你的女朋友。我有對象的。」
楊小玉激動地說：「只要你跟我，我可以把命都交給你。」
野蘭笑了，說道：「你這根本不是愛，根本是一種佔有y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回事兒？我野蘭不是仙女，我的缺點可能比夏菊還多呢。當你完全了解我了，你會發現，你錯得很嚴重。那時候，你對我就沒有興趣了。那時候你才知道，什麼是愛情。」
楊小玉低下頭，半天不出聲。
野蘭很認真地說：「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但咱們不是一路人，你還是珍惜真正的愛情吧。夏菊比我適合你。」
楊小玉聽了，眼淚很快流出來了。
野蘭教訓道：「一個大男人，真沒有出息。快說，我怎麼回復夏菊？她哭得都沒有個人樣兒了。」
楊小玉擦了擦眼淚，說道：「我聽你的。」
野蘭說道：「那好，那你們和好吧，別因為我鬧彆扭。」
楊小玉點點頭，仍痴痴地望著她。
野蘭臉上露出輕鬆的笑，說道：「好了，夏菊就在樓下呢，我讓她上來。我這個大姐已經盡到責任了。」轉身yù走。
楊小玉輕聲喚道：「野蘭，你等一下。」
野蘭回頭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事兒辦成了，語氣都溫和了。
楊小玉湊上前，有點緊張地說：「我想抱你一下，行嗎？」
野蘭看他可憐巴巴的，心一軟，說道：「好吧。」
楊小玉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那柔軟、溫熱、芬芳、優美的身體，尤其是那對鼓鼓的尤物，讓他一陣陣心醉。
數秒之後，野蘭推開他，說道：「好了，夠便宜你了。你以後跟夏菊好好處，她是個當老婆的材料。對了，把你那幅畫收起來，讓她看見不好。」
楊小玉嗯了聲，說道：「謝謝你了，野蘭，我的女神。」
野蘭笑了笑，下樓去了。楊小玉在後邊望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野蘭一邊走，一邊想，想不到這個楊小玉會迷上我，唉，迷上我的人多了。沒辦法，誰叫本小姐國sè天香，魅力無窮呢。可我不能找你啊。
下了樓，報了喜訊，夏菊喜極而極，向樓里跑去，腦袋差點撞在單元門上，上樓梯差點失足滾倒。
野蘭一指後邊，說道：「咱們走吧。」
滿城問道：「不等夏菊了嗎？」
野蘭笑道：「她今晚都不一定會回來。」
滿城露出sèsè的壞笑，說道：「他們好上了，不如咱們倆也找個地方好一次，好不好？」
野蘭臉一板，在她的頭上一拍，說道：「少噁心了，快開車吧。」
滿城在這個女生的壓迫下，只好乖乖倒車，開車，心說，我怎麼這麼犯賤呢？明知道她是在玩我，我也心甘情願。唉，風流倜儻的金公子怎麼變得么這窩囊呢？龍變成蛇了。
只是當他的目光在野蘭的臉上、胸上、腿上掃過時，他又充滿了不悔的力量，心說，我一定要上了她，搞大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