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中觀察蕭家
「這些年也有不少人到我們村子來，我們村子依靠著一座山，叫三里山，從村子過去，剛好三里，聽老一輩的人談起，這三里山以前是座活火山哩。」
沈長清目光一亮，火山穩定下來的地方極有可能形成溫泉。
「然後呢？」
「這三里山說起來邪乎，只要有人投資我們村子，無論是建設學校也好，還是秀容道路，要麼陰雨連綿，要麼挖出些奇怪東西，比如一盒紙錢什麼的……搞商業的，又怕衝撞了風水，寧可信其有嘛，萬一交了霉運，可就不好了。「
村長摩挲著山羊鬍子，一臉的敬畏，還有幾分害怕。
沈長清自然是不信這些的，又覺得有蹊蹺，借口方便，退了出來。
看到梁偉蹲在田埂上，沈長清走了過去。
梁偉回過頭看見她對她笑笑，打了個招呼：「好巧，你也覺得擁擠嗎？」
「梁偉，你相信鬼神嗎？」
沈長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隨口問道。
「我沒看見，所以我不能說它有，但也不能說它沒有。但我學的地質學告訴我，風水有一定道理，不過更多是人為的想象將地理神化了。」
沈長清靜靜思索，覺得很有道理。
她把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梁偉，並說自己猜測若傳說是真的，附近可能有溫泉，但後面的事有些神奇化，讓她覺得不可信的同時懷疑村長在隱瞞什麼。
梁偉也覺得火山存在，溫泉也會存在。
「我明早和老師談談，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長清覺得有道理，看一看，有些人自會露出馬腳。
差不多天色黑了，一眾人才各自回家。
沈長清一個人漫步在村子里，突然看見村長匆匆向村外走去。
現在天色不早，雖說村子通了燈，但是大家還是吃完飯就各自回去。
所以村長這是幹什麼？
好奇使然，沈長清跟著過去。
左拐右拐，村長停在一處昏暗的谷堆後面，沈長清隱在附近偷看。
手機的光照得村長的臉有些恐怖，凹凸不平的皺紋如同一道道溝壑。
只見他頗不熟練的按出一串號碼，把耳朵貼著聽筒位置。
「蕭先生，您說的我都說過了，您答應的，誒……謝謝蕭先生……」
沈長清眯著眼，蕭先生……
整個江城恐怕也沒有哪個蕭先生敢和歷家作對。
當然，除了醫院的那一位。
怪不得什麼鬼神傳說，全都是忽悠人的。
他不想讓自己得到，她偏要得到！
趁著漆黑，沈長清悄悄摸回自己的屋。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王教授一行人上了三公里山。
一條比肩寬的小路蜿蜒通向深處，昨晚梁偉和王教授說過了，憑藉著經驗，王教授很快鎖定了山腰一處凸起。
稍稍探測了下，果然是溫泉。
「現在可以確定位置了，但是要用於開發的話，還要檢測溫度和有害物質。
王教授目光璨璨，若是分析下該溫泉的成因等，學生的論文有保障了。
「教授，麻煩你在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聲張，這對我很重要。」
沈長清直視著教授，希望能得到支撐。
「好的，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和梁偉還要在周圍轉轉，沈小姐你呢？」
「我先回去吧。」
既然已經確認了溫泉的真實性，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
沈長清現在擔心的是，村長有無合作的可能。
如果只是金錢的話，沒多大問題，但如果村長拒絕，她也不好強佔土地。
畢竟村長和外來人相比，自然是人心所向。
但是在這之前，還要通知歷景辰一聲。
待王教授梁偉離開后，沈長清撥通了歷景辰的電話，弱弱叫了一聲：「景晨。」
「嗯。」
還是一如往常的清冷聲調。
「景辰，你還記得蕭家嗎？你最近找兩個暗中觀察蕭家動作，可能會有所收穫。」
沈長清不敢打包票那個人一定是蕭力，但起碼有百分之七十確定。
剩下百分之三十，不排除有心人故意模仿。
畢竟村長可不是接觸得上蕭家這種人。
「嗯。」
那端也沒問原因，毫不猶豫的答應。
「那我掛了？」沈長清試探性的問。
那端依然是一個「嗯」字。
沈長清抿了抿唇，將電話掛了。
她心情有絲陰鬱的回去了，她搬了把木頭扎的竹子躺椅在油菜田邊曬太陽。
秋日的太陽沒有夏天的耀眼，有一種溫柔的氛圍。
沈長清穿著黑色運動服，翹著二郎腿，頭髮散在身後隨風飄揚，在燦爛的陽光下，顯得唯美極了。
等自己以後穩定下來，也要買個一畝三分地，種點花花草草，植幾顆果樹，夏天來了拿著扇子在樹下躲著，秋天來了還有果子吃。
沈長舒服的眯起眼睛。
人嘛，還是得知足者常樂。
偶爾忘卻勾心鬥角和功名俸祿，像陶淵明那種「草盛豆苗稀」的隨性，也不錯。
要是景辰偶爾帶著嬸嬸過來。
想著他冷著張臉，穿著西服，扛鋤頭下地幫自己犁地的畫面，沈長清不由得笑出了聲。
也不知道那個從未謀面的嬸嬸，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歷景辰喜歡的女孩子會是哪種類型的？
沈長清有些好奇。
雖然心還是在抽動，但是成年人，遺忘是最快的。
痊癒也是最快的。
待太陽下山，沈長清才起身離開。
--
初秋的陽光帶著絲絲寒意，照在清晨的露珠上，天空寧靜高遠，漂浮著幾朵白雲。
遠處是三公里山，在陽光下滿眼枯黃。
沈長清居住的院子在村裡算是不錯的院子了，白牆只有淺淺的一層青苔，經常有人打掃，客房雖然常年沒人居住但也乾淨整潔，右邊扎了個籬笆，裡面養著兩隻羊和一頭牛。
村裡的枕頭自然不會像歷家的柔軟蓬鬆，被壓得低且結實，一晚上睡下來並不好受。
沈長清活動了下四肢，扭扭酸脹的脖子。
大多數人都已經去田裡忙著收成，王教授一早也帶著梁偉繼續進行分析。
院子里零星坐著幾個梳著齊腰碎辮的婦女，拿著針專心繡花，看到沈長清出來，熱情的用土話喊：「小姑娘，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