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全是凶獸?
岩漿海上,靜的可怕!
楚銘心中一凜,有種不好的預感,順著來路,疾步前行。
「咦?是誰殺了火蛇?!」
這是一頭五十餘米長的火蛇,正擺在石路上,十分顯眼,楚銘看見,有些驚愕的說道。
它的氣息尚存,很驚人,鮮血還在如瀑布般淌著,應該剛死不久。
這裡發生了一場大戰,它的身體斷成兩半,那裡全是咬痕、抓痕,很深。它彷彿是被生生抓碎的,生生截斷蛇頭蛇身的,不像人為,更像是凶獸所為。
是誰能殺它?
即便是現在的楚銘也沒有十足的底氣。
而杜雲他們一直在隱藏實力,看不透。楚銘也不好猜測。
但為什麼它的身上全是凶獸的咬痕?
「太奇怪了!」楚銘心中一陣悸動,有所波瀾。
遠處有震動,有獸吼,此起彼伏。吼身帶著一股浩瀚威壓,令人心悸,殺氣騰騰。
楚銘心中一顫,往震聲走去,路途中看到一頭凶獸的屍體,它身形修長,一雙翅膀好像兩把鐮刀,鋒利無比,通體顯淡青色。
「裂天蝶?!」
「它的身體還在被火焰灼燒,似乎也是剛死不久,但這是從哪裡來的?」
憑空飛出來的嗎?
理論上可以,實際上不大可能。
他放出靈識,環顧四周,生怕上方有「裂天蝶」這樣的凶獸掛著,會偷襲自己。
「沒有!」他放下了心,而後仔細思考,他確定前方有凶獸,但到底是哪來的啊?
他犯難了,直覺上對春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裡漆黑無比,彷彿再多走出一步,就會沒入沉悶的黑暗中。
楚銘有些不安,馭上星辰盾,疾沖而去。
而後他便滿臉驚愕——
五六頭凶獸聚在一起,包圍著,廝殺著,有符寶技能轟出,一襲綠色撐天,立時神光瀰漫,讓景象變得模糊。
「春泥所凝聚的神盾?」
楚銘駐足,觀察著,不敢冒進。
楚銘驚疑不定,她被五六頭凶獸淹沒,此時奮力抵抗。
「加上之前的『裂天蝶』,人數上倒是剛剛好。」
楚銘突然想起白虎最後說的一句話:
「我們都是凶獸!」
為什麼白虎會這樣說?楚銘現在是明白了!
他們都是凶獸啊!
這特么就是凶獸團隊啊!
但為什麼是只有春泥沒有化身「凶獸」?
這讓楚銘不禁好奇。
當的一聲巨響,很快神盾碎裂,有鮮血濺出。
他倒吸一口冷氣,催動星辰飛刀,猛力一擊,破開了獸群。
只見春泥血肉模糊,衣衫不整,身軀抓痕嚴重,能看見白骨與內臟,與那火蛇一樣,像是受到了非人的對待。
咚咚咚!
楚銘連轟數拳,火星四濺,有火球從他掌心滾出,此時大火燃起,隔絕凶獸。
他瞬息而前,抱起春泥,同時像是審視它們般,一語不發,仔細的觀看.
拋開一切,他總感覺這些凶獸有些似曾相識!
楚銘沿途灑火,阻擊凶獸。
他現在不打算現在分出勝負,要為春泥療傷。故此楚銘急避,一路疾沖,最後面對巨大石壁停留,用星辰飛刀往石壁上鑽一山洞,藏身。
當!
六把飛刀猶如六座尖山旋轉,撞擊石壁!
他動用全部力量,想要最快時間內完成,因為後面有凶獸在追啊!
連續數個呼吸,這石壁比之前的堅硬,現在有些龜裂,一陣搖動,而後楚銘感覺到了一股宏大的氣息,彷彿有一個大世界敞開了,在向他招手。
嗡的一下,楚銘飛身進去,再擊落巨石,作為掩體。
而後他便聽見噹噹當的聲音,凶獸們在拍擊著石塊。
他楞了一下,打落更多巨石,暗自放下一些皺眉。
而後楚銘準備為其療傷,塗藥,等其醒時順便問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其實他心中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畢竟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的情緒很複雜,有些懷疑春泥是不是也是凶獸。若不是,為何又要隱瞞?若是,為何又不曾顯化?
他陰晴不定,感覺受到了欺騙,抱起春泥,輕嘆一聲。
春泥體內有不滅氣潛伏,暫時掛不掉。
楚銘為其煉化,再渡了一些自己的給她。
下一刻,他渾身劇痛,嬰元竟要離體而出,向春泥的本命之靈衝去。
「你丫的陰我?!」楚銘看著春泥運轉的本命之靈驚呼。
春泥的本命之靈瓶口打開,瓶口處產生一個「羅盤」,「羅盤」中一股磅礴力量噴涌,如同飛星,竟然想吞噬自己的嬰元!
「鎮壓!」楚銘斷喝。
他立即盤坐了下來,運轉血脈之力,鎮壓嬰元,而後他艱難的控制星辰飛刀,想要打翻玉瓶,終止那種可怕的吸附力!
這無比艱難,楚銘的身體龜裂了,是殘留在身體里的不滅氣未徹底吸收所導致的。他大口一張,吞食瓶中的各種精華來滋養己身,斷絕龐大的能量。
還是有點阻止不了,楚銘的肉身要被撇棄了,嬰元一心入瓶。
此時的楚銘,鬱悶至極!
此時的玉瓶,更加強悍了!
「將修為灌進瓶中。」周虹忍不住了,略帶焦急的說道。
眼看著自身嬰元就要進瓶,楚銘沒有多問,按其所說,往瓶中灌入自身修為。
而後瓶身金光萬道,璀璨驚人,但瓶身上有些裂縫,顯得格外突兀,裂縫如同一道又一道閃電在移動,壞了它的美感。
終於,吸附力停下了,他急忙收回嬰元,臉上滿是驚恐。
這太刺激了!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掉了一個小境界,修為重回化元境初期!
此時的他,想大吼一聲來宣洩自己心中的無語!
隨後他往春泥口中塞一把草藥,不敢再為其療傷了,靜靜打坐,沉澱修為。
一日後。
看著將醒的春泥,楚銘試探道:「我不在的數十日里發生了什麼?」
春泥娥眉微挑,有些緊張,略微一愣道:「我昏迷了數十日?」
楚銘呆了一下,老實答道:「一日,就昏迷了一日。」
而後他明白了,岩漿海下的時間流速與這裡不一樣。
當然,是周虹忍不住說的,她替楚銘感到尷尬。
「為何你身邊的人都是凶獸?」楚銘眉頭緊蹙,接著問道,這次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後他補充了一句:「他們似乎只是具有凶獸血脈,並不是真的凶獸。當然,除了那隻白虎外。」
春泥很恬靜,決定向他坦言:
「他們皆是我宗血脈移植的試驗對象。」
「血脈移植的試驗對象?」而後他反問,盡量平和道:「那你是憑藉什麼幸免於難的呢?」
「血脈移植有一個前提,便是那個人體內沒有血脈之力,先前所見的白虎,它本身就是一頭凶獸,身具血脈之力,故此無法移植。而我憑藉《紫雲星辰訣》修出一絲星辰血脈,逃過一劫。」春泥怔了一下,淡淡道:「這麼說起來,還得多謝你呢。」
「逃過一劫?」
楚銘怔然,一時間宛若石頭般呆住了。
讓普通人變為凶獸,這是多麼逆天的手段啊!
他有些震驚,「他們不會一直維持凶獸的形態吧?」
「不會,但到底能維持多久,我也....不」春泥有些愧疚道。
「我知道了。」慢慢的,他的目光變的柔和。
「想來你的宗門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不如來與我稱霸陽林吧?」楚銘突然說道。
這句話一出,瞬間冷場,春泥頓時睜大了眼睛,默默搖頭。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都不開口說話,一直盯著石壁出口,計算著他們時候破進來。
至少他們現在是安全的,但之後呢?
咚咚咚!
聽著凶獸即將破門而入的聲音,他們都暗自皺了一些眉。
「有種說法,他們的血脈之力藏在他們的嬰元中,只要剖開他們的嬰元,即可回歸人形。」突然的,春泥說道。
楚銘聽后,微楞了一下。
嬰元,隨著肉體的錘鍊,鍛氣境初期便可形成,只不過是氣態,潛伏在自身體內,忽有忽無,無法調動。
築基境是吸收天地靈力,加以滋養,變為粘稠的液態,如同一道澎湃翻湧。隨著時間流逝,可能會被自身消化或吸收。
化元境則是萬物歸元,凝聚本命之靈的境界。此時的嬰元會徹底化為固態,雖然很脆弱,但等閑不會被自己身體吸收。
總之,嬰元至關重要。
按理說,血脈之力呈粘稠狀,只藏於全身鮮血中,可以聚集在一處,也可以消散在全身,跟隨血脈流動。
嬰元會排斥一切異物,包括他人的血脈,更別說是凶獸的血脈之力。
藏在嬰元中,實在有些違背常理。
這很驚人,楚銘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冷靜而鎮定思考著,因為,春泥所說有些妖異。
血脈奪舍,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們不存理智,但可以認得同種『血脈奪舍』的隊友,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他們肯定會被『主人』或某種東西所控制,不然意義何在?難道「血遺閣」真的只是想搞科學實驗?反正楚銘不信!
所以只要找到那個可以控制他們的東西,他們就可以為自己所用。
但眼下根本不可能,『凶獸』們不斷轟擊這裡,要不了多久,他們便可揪住自己。
「我把他們都殺了,你會怎樣?」楚銘不再療傷,淡淡的說道。
春泥頓時動容,有些出神道:「迫不得已之時便殺吧,畢竟自己的命最重要。」
「嗚...啊....」
石壁外傳來一陣啼哭,彷彿是太過痛苦而導致的。
但它們轟擊得更加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