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有些線索

一陣交談之後，夜水寒很是欣慰，眼看就是百分之兩百的收益，雖然現金還是沒有到自己的手上，但也仈激ǔ不離十，要是張昭明耍賴，探索者一號他也沒辦法控制，反正後門還在自己手裡——當然這一點他絕不會透露出去。

五千塊錢，雖然總體來說，只是一個新款手機的價格，但是對於夜水寒來說，那意味著不知道何時可以到位的伙食費，還有那探索者二號，三號，有了經驗，新造的總會好上一些，即便是用料相同。

有些事情坦白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張昭明接手了這台經歷非凡的機器，同時也接手了一些風險，在夜水寒說出機器沒有電的時候，也很自然的原意跑上近一公里的路去把那個東西給帶回來，然後充電。聰明人間的交易容易達成，原因就是知道自己所需要的，同時了解它們的價值。

落後的時代也有落後的好處，對於那個幾乎不懂得什麼是科技的張昭明來說，什麼東西在他面前都是先進的，所有的缺點也都變得可以接受，包括那些麻瑣的cāo作，當然，也包括那低容量電池可憐的續航能力——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似乎很正常。

看著張昭明一臉興奮地走出房間，夜水寒確實有些感慨，如果是自己，只要有了錢，他會想著如何造一個新的機器出去那探索者一號充電，或者是把它拖回來，畢竟走上那麼漫長的路，還要冒著被那個老師發現的風險，確實不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人所應該做的事情。

殘局總是要收拾，夜水寒開始收拾起插在劉小陽電腦上的那一大堆線，是不好讓它繼續存在，其一是東西已經轉了手，其二是，這些東西確實有點駭人聽聞，下一步，是該為這些外置設備做一些簡化，同時也該找個東西好好安置一些東西了….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

教學樓一層，教導主任辦公室。

「為人師表，什麼叫為人師表？我們整天想著整頓校風，整頓紀律，你倒好，就為這破水桶搞得整個學校雞飛狗跳？有沒有想過學生們會怎麼想？」

一聲咆哮響起，那貌似莊嚴的臉孔此時更是帶著幾分煞氣。

「主任，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發明~~」葉金標吞吞吐吐地答道，他心裡很是鬱悶，但是，他知道，辯解再多也沒有用，他總會拿出很多的大道理，其實這樣的話，在學生面前他也說過不少次，輕車熟路，但是，在這個人面前，他還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權力。

「了不起？就這麼一個燙出了幾個洞的破水桶，你還說它了不起？到底是你把我當小孩還是你自己變成了小孩？」聽到這話，那被稱為主任的人語氣更重了些：「我需要一個解釋，你必須為今天的事做出個可以讓我接受的解釋，否則~~我覺得院長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行為。」

「是這樣的，我突然發現有群在上體育課的學生在林蔭道上，所以上前一看，結果發現吸引他們的是個水桶，這個水桶可以在地上自行行走，說明它有著複雜的傳動機構，從專業的角度上來講，這東西對於現在的學生來說，是個很了不起的製作，於是我抓起它來看，發現它裡面裝著八個輪子……」葉金標低著頭，用著很低的聲音描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而心中，卻有著無數團怒火在燃燒著。

「然後呢？」

「然後，它用它托著的盆子敲了我的頭，跑了~~」葉金標說完抬起頭。

「接著你就帶著一群學生去追這個桶，然後你告訴我那個桶裡面的東西跑到了校外：」主任再次咆哮，兩眼突如石獅。

「是的。」葉金標點了點頭。

「再然後，這個桶不但能逃過你們幾十個人的圍堵，還能自己跑到了圍牆外，你還讓幾個學生翻牆過去找？」

「是的！主任。」

「然後，這個桶不但翻過了圍牆，那裡面的東西還能自己脫光了這個水桶跑掉，所以讓你撿回了它的外殼，於是你拿著這個破水桶和破臉盆回來見我？」

「是的！」葉金標語氣無比堅定。

「你當我是小孩啊？」主任再次怒吼。

「不是，這是真的。」

「那你做一個能達到這樣功能的東西給我看看？」主任一臉懷疑地問道。

「我~~」葉金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坦然說道：「我確實做不出來。」

「好，你也知道你做不出來，那你覺得，你這教蠢得遁天蓋地的學生誰能做得出來？」

「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找！」葉金標答道。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找到，也讓我見見這一位傳說中的天才，我倒是要看看他長得什麼樣，以什麼樣的能力能達到我們的理學士，在這個領域上沉浸了十幾年的葉老師都達不到的高度，」主任用代著譏諷的語氣說道，然後又稍微緩和了些，用著一種心照不宣的語氣補充了一句：「其實，大家現在也只是打份工，也許你比我多打了一份，大家的難處我也都知道，但是，有些東西是不可以碰的，比如學校的紀律。」

「嗯，」葉金標點頭稱是，然後又說道：「但是~~」

「沒有但是，」主任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說道，「學校有學校的規則，這是必須的。」

「是！」葉金標答道。

「你先回去吧，以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它沒發生過，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下一次~~你不要讓我為難~~」

……………………

走出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葉金標依然提著那個水桶和臉盆，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明明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教導主任根本就沒有真正把他的話聽進去，也許是為了彰顯他的權力，也許是想展示他的主觀獨斷的想法，但是，事情有點難了。

若能得到他的首肯，那麼，自己的行動會方便很多，現在這個時間，無論是加派人員到學校外面去搜尋那個該死的車，還是調看學校里的監控錄象，都可以更快的找到線索，至少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再在這個時候，對每個班的學生進行一下排查，很快就可以找得出那個人…..可是，現在舉步艱辛。

帶著對教導主任的鄙夷，葉金標的內心生出無比感慨：「媽的，這該死的社會，想做點事情，可真難！」

到底那個學生通過什麼樣的方式進行控制，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對那個『車』進行這樣的驅動，他到底想幹什麼？

葉金標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只是有興趣玩這種車模航模，沒理由把它的xìng能設計得這麼強勁，更沒必要做這種弱智的偽裝，哪怕是弄出個機器人在路上走，也沒有這麼一個水桶這麼諱和，更不可能到處亂晃會吸引人的眼球。

如果說是出於某種要出人頭地而挑戰老師的衝動，似乎沒有必要設計這麼笨拙的辦法，這破東西出現在課堂上就足以引發轟動……

可是，如果只是想要招搖？似乎還有著更多的方式，比如在人群人做些什麼表演，再比如發個視頻什麼的，這些行為本來難度就低，而且效果會更好，再怎麼樣也遠比在上課時間蓋個水桶托個盆子出來晃要拉風得多~~

『那個造出這東西的傢伙，你到底在弄哪樣？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想法確實難以摸清！』葉金標就這麼帶著怨念走著，突然他腳步頓了一下，因為眼前輕過了一個人，一個捧著一個啤酒箱的人，以極快的速度從自己的身邊輕過，往宿舍區的方向走去。

葉金標的心中似乎被什麼觸碰了一下，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仔細的回憶起來。

這個學生……葉金標很快就想起了些模糊的印象，因為這個人的課堂紀律比較差，在一些時候，常常做出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當然，這是這個時代年青人的通病。這些東西，並不能讓他記憶猶新，每一個課堂

，每一個班，總會有那麼幾個搗蛋鬼，這並不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有一點。

葉金標的回憶還是有些效果，他模糊地記得，在剛才追逐水桶的時候，輕過教學樓學時有過那麼一次回頭，當時似乎只是想看一下跟著追過來的學生，順便想提醒一下他們注意安全。而也就是這麼一次回頭，他看到了他……嗯，沒錯，應該就是他，那時候，他就站在二樓教室外的走廊上，目光似乎正對著自己這個方向，雖然那個時候不怎麼在意，但是這時候回想，還是有點…..

再仔細一想，剛才在提著水桶回來，經過校門口的時候，似乎看到有個身影從教學樓的另一側往宿舍區的方向跑，然後，教學樓二層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而今，這個人又抱著一個紙箱回去….

這似乎是個線索，而且，這條線索很明顯，可查xìng也很高，只要查一下課程表再和當時的任課老師聊上那麼幾句，便可水落石出，而且….那個人還剛走不遠….

葉金標眼前一亮，立即提著那個水桶快步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