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次下床

最後夜水寒終於還是下了床，即便那個過程過他來說確實有些驚險，沒辦法，開始只是有點尿意，這感覺還算能強忍，可後來還想拉屎，憋到肚子生疼，實在是撐不住了。

自動排泄及清洗裝置很顯然不是在這個時代所會有的，畢竟這個時代連睡眠艙都還沒有，何況，即便是有，購買也要花上一些時間，還有，經濟來源還處於未知狀態，於是，他努力地回憶著所有上過的近代史課本…..想著何時出現過在古代如何方便的文章。

很悲劇，回想上下五千年的史書，硬是沒有想到任何一節歷史課有告訴他古代人如何解決這種生理問題。想來倒是可以理解，古代用來記錄信息的東西何其珍貴，又怎麼會花費在這麼簡單的日常生活常識上？

其實解決這問題倒是不難，或許有個地方蹲著就行，可對夜水寒來說，問題不是一點，到哪蹲也是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

走這麼遠的路，倒是很久沒試過了，畢竟有行走器，然而，不得已的夜水寒捂著肚子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有試過一些出格的舉動，比如到門外探了下頭，不過還是一無所獲。

其中也有別的發現，比如對面那個女孩似乎有往這邊看那麼一兩眼，再比如走廊里見到的某個行人，若是其它時間，怎麼著也是要顧及一下形象，而此時，卻也是顧不了了，最後終於知道陽台上面那個小房間叫衛生間，裡面有個叫馬桶的東西，就是專門用來排泄的，這信息卻是來自這個腦海里還殘存的一絲記憶，雖然不知道這記憶怎麼來的，卻真是救了急。

只是無比辛苦地蹲在那個叫做馬桶的，白色又帶著黃色污垢的瓷器上，捏著鼻子的夜水寒好不容易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又不知該如何清潔，總不能這樣又回到床上，這實在無法接受…..

夜水寒甚至強忍著抵制自己的衛生觀念去找著歷史上所說的竹片，但是，洗手間里一無所有，他不知道，這個時代上廁所還要用紙巾，到後來，那腦海中的記憶終於搜出，不過，想到卻也來不及了..

也許光著屁股從陽台跑回房間里去找紙巾是個好辦法，但是，夜水寒實在不想損壞自己在女生面前的形象，哪怕對面的那個女生此時可能早已回房，或許她根本就沒有興趣往這邊瞧上一眼….

記憶不是想來就來的，好在，夜水寒總算還有些常識，通過在這個時代，水應該是通過很明顯的管道輸送之類的特性，總算讓他找到了一個水龍頭，但是，用手接水然後塗到屁屁上這樣的行為令他實在無法忍受，而且，水龍頭的位置離蹲在馬桶上的他還是有點距離，最後，花費了更長的時間后，他終於發現了有花灑這個的東西，也找到了打開花灑的方法?..

屁股涼涼的，卻總算是解決了問題，據說印度人幾千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好吧，該死的古代。

出來后，卻是有點莞爾，這麼大年紀，還是犯這種低級錯誤，差點出了丑。不過，卻也坦然，畢竟這是古代，畢竟這事，也沒有人知道。

若他知道，此時，對面宿舍的一個胖女生正對著手機說著的話，那恐怕就沒這麼坦然了。

「哎，你知不知道剛才對面宿舍有個男生，穿著條內褲，帶著個口罩，貓著腰在宿舍里竄來竄去，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應該不是賊吧？搞不好是那種片子看多了，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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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水寒解決了生理問題，又是下了那個奇高無比的床，倒是好受了些，在宿舍里轉來轉去，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宿舍里確實有幾本書，字與那個時代也沒有多大區別，還是能認，開始拿到手裡，把玩著紙質書這樣的古董，確實有些意思，不過很快也厭了，內容畢竟還是少，與那個時代的文化也是有些差距，實在提不起興趣，別的東西，卻是不敢亂動，加上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最後他還是爬回到那張床上，費了比下床更大的功夫。

時間還是一分一秒過去，對面的女孩卻再沒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又睡著了....

後來，也是舍友們下課了才醒來，也吃了些東西，都是他們帶回來的，聊了會天，再後來，舍友中有人給自己削水果，已經是可以接受這樣的東西進入自己的口腔，然後進入胃部，房裡有人在吸煙，味道很怪，也挺難聞，他卻自得其樂，這，卻也忍了，畢竟自己也算初來乍到。

再後來，也不是那麼生疏了，與舍友聊的東西也多了，也開始觀察起舍友們對一些東西的使用方式，經過仔細的觀察后，總算粗劣明白一些物品的開啟或使用方法，進步，始終是一步一步…..

天漸漸黑了下來，對面的宿舍陸續亮起燈，水聲，腳步聲，還有各種吱吱喳喳的說話聲傳來，有時還伴著些來自對面的尖叫打鬧聲....倒能讓夜水寒打發時間，甚至望向對面的兩眼也有些發直，對他來說，這便是最好看的風景，最好聽的聲音....

也就是這個時候，舍友的夜生活開始了，一個個坐到他們的電腦前，似乎有一台也是他的，只是沒有使用的興趣，這個時候沒人理會，雖然顯得有些無聊，卻是能打發時間，總是比白天一個人呆著好。

音樂聲響了起來，通過那個比拳頭還大的所謂音箱，雜音有點大，只是不知道是時代的文化差距，還是年齡的代溝，亦或者兩者都有，卻是實在沒辦法欣賞，只是覺得熱鬧，忍倒也還可以忍受，

再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剌耳的電鈴聲響起，幾乎就在同時，似乎整幢樓都發出一聲幾近整齊的喧嘩聲，然後是紛亂的聲音，似是匆忙在做什麼，沒多久所有的燈一剎熄滅，只剩幾個電腦發出淡淡的光....

「唉~~」又一聲整齊劃一的嘆息聲。

然後，不時有人去洗澡，不時有人爬上床，再然後，大家躺在床上，不時冒出一兩句話，最後，似是舌根打結的呼嚕聲響起.....

早躺到床上的夜水寒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不過，確是學會了這個時代的牙齒清潔方式：用那個一頭長著毛的粗棍子，擠上白色的粘稠膏狀物，沾點水然後在嘴裡暴力地猛捅，冒出無數白色的泡沫…..只能儘可能用那些毛刷過每一顆牙齒和能觸及的舌部，最後用水把口腔里的東西全部漱掉…..雖然絕對保證不了有效的清潔，但至少能讓口腔保持一段時間的清新，也算聊勝於無….

然後，閉眼，一天又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