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命牌異變
龍宇一氣之下將玉簡扔了出去,他一心希望父母留下的玉簡中有修鍊功法,可以彌補他經脈的缺陷,此時一看卻是大失所望。
「啪。」玉簡撞在石牆上。
「咦?」龍宇來到牆角,拾起玉簡仔細看了看,一般玉簡哪經得起這麼激烈的碰撞,剛才他可是使出了全身力氣,這玉簡仍然完好無損,就連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沒有發現這玉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他再次使出全力將玉簡摔了出去,如此四五次下來,玉簡仍然完好如初。
龍宇興趣大增,他取來油燈,直接將玉簡放在火上烤,一刻鐘過去了,絲毫沒見到玉簡有融化的跡象。龍宇又弄來一盆水,把玉簡放水中泡了一刻鐘后,仍然沒什麼變化。
接下來,一連試了十多種方法都沒有任何成效,越是如此,龍宇興趣更濃,「對了,滴血認主。」
龍宇想著前世電視裡面的場景,依樣畫葫蘆,取出一把匕首,在左手手心上輕輕地割了道口子,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玉簡上。接著他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鮮血在觸碰到玉簡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片刻后,玉簡開始有了反應,在桌上上蹦下跳,左右翻滾,一時卷折,一時打開,原本描寫人文地理的文字此時也在玉簡內上下、左右遊走,似池塘里的游魚般歡呼雀躍。
一刻鐘后,玉簡終於歸於平靜,裡面的內容已經面目全非。原來的文字順序已被徹底打亂,上面寫的並不是什麼人文地理,也不是名山大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個大字「玄黃秘典」,龍宇迫不及待地拾起玉簡,仔細查看起來,開篇大致意思是說這裡是玄黃世界,面積之大讓人無法想象,各方勢力數不勝數,強者如天上繁星。
往下看,玉簡上畫著一張地圖,一座座山酷似一座座墳墓,群山林立如同一片墳場,旁邊還有四個娟秀的小字,前面兩字是「囚島」,後面兩字是「不歸」。
龍宇一臉茫然,尋思著:「『囚島』『不歸』這是什麼意思?和我父母又有什麼關係嗎?不去想了,看看後面還有什麼東西。」
玄黃秘典上卷,天階下品功法,分為上中下三篇,適用於煉魂境以下的修鍊者。
龍宇倒吸了一口涼氣,功法分為凡、玄、地、天、靈、道、仙、神共八階,每一階又分為下、中、上、極四品,天階下品功法是什麼概念啊,整個煕遼國也沒出現過如此高等級的功法,龍宇見過最高等級功法就是她婆婆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玄階下品的「青木訣」。
功法又分為心法和術法,心法提高修為,術法提升戰鬥技巧,玄黃秘典只有心法沒有術法,心法有兩種分別為黃陽訣和玄陰經,黃陽訣適用於男,玄陰經適用於女。
遺憾的是龍宇現在還不能修鍊黃陽訣,準確地說是不敢修鍊,自己經脈本來就有缺陷,修鍊如此高階的功法就等同於自殺。
龍宇只好先把這事放一放,將玄黃秘典好生藏好后,又拾起那枚龍形玉佩,材質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其中散發的清涼之感讓人心生愜意,讓他的疲憊之感減少良多,不過這玉佩怎麼看都有點不協調,似乎缺少了什麼。
最後龍宇把注意力放在那銀色玉牌之上,這就是命牌,本命精血做成的生命之牌,大家族或高階修士都會為兒孫做一面命牌存放於祖祠中,以求得到祖上庇佑,氣運加身,光宗耀祖。命牌不能落入敵人之手,無論是損害命牌還是以精血下詛咒都能對本尊造成極大傷害,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主人二十五歲以前,命牌需要用本命精血祭煉三次,不然精血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消失,這樣不僅不能庇護本尊,反倒會傷及本元,得不償失,這也是為什麼龍宇會來到山莊的真正原因。
這面命牌外表上和其他命牌沒什麼區別,一面寫著「龍宇」二字,另一面寫著「平安」二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把命牌拿在手中,龍宇總感覺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暖暖的,讓他激動的心平靜了不少。
突然,龍宇左手心那道口子鮮血像噴泉一樣飛濺而出,這些血液並沒有濺落在地,而是直接被命牌吸收后消失不見,「剛才不是已經沒流血了嗎,這是怎麼回事?祭煉命牌滴一滴血就可以了啊,怎麼會自動吸收?」
龍宇大手一揮,把命牌扔了出去,卻不想命牌剛落到半空中又打了個轉掉頭飛了回來,再次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後緊緊貼在龍宇的手心,貪婪地吸收著鮮血,像是活物一樣。
龍宇無論用什麼辦法,命牌就像是長在了他手心,始終扔不掉,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體里的血液像找准了方向似的往手心衝來,一發不可收拾,「這是要我命啊!」
龍宇蒼白的臉變成了紫青色,渾身冒著冷汗,手腳已經沒了力氣,呼吸越來越快,神志變得越來越模糊,他不甘地嘆道:「呵呵,終究還是沒能擺脫算計,這就是親生父母嗎?當真是諷刺啊,你們好狠的心。」
一會兒后,龍宇昏了過去,此時那命牌也停止了吸血,它主動從龍宇手心裡脫落下來,圍著他飛了三圈,又落在龍宇鼻樑上跳了跳,似乎是要喚醒龍宇。
龍宇昏昏沉沉地睜開眼,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鼻樑上的命牌,有心要把命牌扔掉,卻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命牌在他鼻樑上「胡作非為」。
命牌再次飛回了龍宇的手心,然後在龍宇驚詫的目光下,一團小指般大小的雲朵從命牌中冒了出來,雲朵里隱隱有一張模糊的臉,準確說是一張女人的臉,雖然看不清模樣,但從輪廓來看,絕對算得上是傾國傾城。
那張臉看上去很親切,看龍宇的眼神充滿了憐愛。
龍宇用最後的力氣眨了眨雙眼,又提了提腿,方才確認不是在做夢。
見龍宇已清醒,雲朵又飛了起來,先是飛到他手心傷口處,也不見有任何動作,那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然後它又飛到了龍宇的臉上,之前留下的創傷和浮腫很快消失不見,他的臉變得越發俊俏了。
接著那雲朵在龍宇全身上下來回飛了個遍,直到龍宇身上所有外傷全都恢復,就連多年前的舊傷、暗傷也沒落下。
那雲朵最終又回到了龍宇手心裡,有些搖晃,似乎是太累了,裡面那絕世容顏變得越發模糊。
雲朵跳了跳沒怎麼動,又嘗試幾次后才緩緩地飄了起來,搖搖晃晃往龍宇的右眼飛來。
龍宇感覺眼睛一濕,小雲朵沒入了他眼裡,「這不像雲,像是一滴淚!」
小雲朵進入龍宇眼睛后,順著血液在他經脈內來回穿梭,先是足陽明胃經,接著進入足太陰脾經……十二正經無一落下,然後是任督二脈,最後又在龍宇其他小經絡中都穿梭了一遍,所過之處那本就破敗不堪的經脈全部化為了血水,然後又緩緩長出新的經脈。
龍宇對此一無所知,他早就痛得昏了過去,好在他身上的血液之前被吸收殆盡,難保經脈從破壞到修復這個過程不會引起血液亂流。
……
「咔嚓!」劉紅秋看著空蕩蕩的鋪著鴛鴦被的黃花梨心木大床,一向慈祥的面孔已是青紅交加扭曲變形,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格格"作響的尖利的牙齒,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我劉紅秋居然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她蘭若煙究竟有什麼好,三十年了,老傢伙對她還是念念不忘。」
丫鬟「紅雀」低頭收拾碎瓷片,空氣怒吼著撕扯著她蒼白的臉,小心臟怦怦直跳不敢言語,她第一次見到主子生這麼大氣,一心想著不要被殃及池魚才好。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劉紅秋咬著牙冷聲問道:「巫使大人,香主有什麼指示嗎?」
「他老人家吩咐務必要把那小子留在山莊。」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從房頂響起。
紅雀嚇得大驚失色,她忙往房門衝去,卻被一個黑影擋住了去路,額頭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一黑衣蒙面人將紅雀推向一旁,一雙血紅的雙眼貪婪地看了看屍體,慢慢轉過身來,「有什麼疑惑就儘快問,老子可沒時間和你墨跡,時間長了,血液就不新鮮了。」
劉紅秋似乎早已習慣了此人作為,面不改色問道:「之前趕他走是怕他的身份會影響到我們的大事,現在怎麼反倒要把他留下來?」
「上面找人算過,今時不同往日,那小子如今有大氣運在身,放走了會很可惜。」
「殺了不就完事了。」
「會打草驚蛇的。」
「小小龍吟山莊不至於吧?」
「上面的決定不是你我能夠揣測的,你安心做好一顆棋子就可以了,千萬不要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