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陸思被氣得不行，一到化妝間，小小就看出來了：「陸思姐，你怎麼了？」

「剛才那個小替身哪來的？」

「觀主的妹妹，好像叫蘇白，很厲害的，昨晚片場鬧鬼，還是她出手解決的。」

「招搖撞騙罷了。」

「真有其事，我們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墨染哥下水之後，就被小鬼纏上了，要不是有蘇白，墨染哥可能已經死了，。」

陸思還以為沈家大少沈風華道聽途說而已，可小小卻偷偷拿出手機：「陸思姐，你看。」

小小是沈墨染的迷妹，拿手機偷偷錄攝像機拍攝的視頻，沒想到將沈墨染落水后的事情給記錄下來了。

陸思看完了以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面的事情有拍下嗎？」

「我們逃命要緊，都跑到墨染哥的房間躲去了，顧不上這些。」

「墨染住在山上？」

「說是為了塑造角色，要住在山上。」

「這道觀不幹凈，我怕死，我等下要回酒店。」

今天就拍完了一場戲，因為起得早，蘇白倒是有些困了。

在這無盡的歲月里，蘇白可是很少疲乏的時候，難不成是自己睡了太久，狀態不如以前了？

回房間時，見吳生拿著手機傻笑著，蘇白哼了兩聲，吳生立馬放下手機：「老祖宗，你怎麼回來了？」

「你還想我拍一天一夜的戲？」

「那倒沒有，老祖宗，你坐好，你要吃什麼我給你拿。」

「我不吃東西不會死，累了，過來給我捶捶背。」

吳生那叫一個殷勤，給蘇白捶了一會兒，就開始問了：「老祖宗，您拍上一個月，咱們就賺翻了。」

「估計明天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咋了？」

「女主角陸思回來了。」

「這上山的路還沒修好，咋就入組了呢？」

「坐著鐵鳥上來的，可大了，那玩意兒好像叫直升機。」

吳生停了下來：「老祖宗，咱們的財路斷了。」

「沒，李導說了，下部戲有個好角色可以給我。」

吳生今天可是圍觀了好一會兒，她倒是看出來了，李導挺喜歡蘇白的。

要是別的導演，指不定有齷齪的心思，可李導是業內出名的好作風，吳生倒也不擔心了。

蘇白要真去拍戲了，可是要簽合同的，吳生這才意識到：「老祖宗，我得儘快帶你下山，給你辦個身份證。」

「身份證是什麼？」

「就是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誰能證明？」

「老祖宗，這個時代不一樣了，無論你去哪裡，都要這玩意兒才能通行，例如你們古代的官籍之類的。哪怕你真去拍戲了，也要身份證簽約才能給你錢的。」

吳生解釋了一番之後，又說沒有身份證拿不到錢，蘇白道：「咱們明天就去辦。」

「等下山的路通了，咱們就去。」

吳生給蘇白捶了一會兒，蘇白不覺得這麼乏了：「你退下吧！」

這小子很聽話，立馬溜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和昨天一樣的情形，蘇白還沒睡夠，就有人來吵自己了。

蘇白黑著臉開了門，見吳生在門口：「你收個徒弟吧！」

「收徒弟做什麼？」

「師門不用絕後，你收徒之後，我立馬就把你埋在後山，保證種出來的花兒開得很艷，種出來的都是參天大樹……」

「老祖宗，您先消消氣，我肯定不會隨便喊你的，是沈家的直升機要下山去了，咱們可以蹭飛機下去。」

「喲，你這觀主還真是有幾分薄面呀。」

「老祖宗，快換衣服吧！」

蘇白沒什麼衣服，開了衣櫃，拿出吳生偶爾下山會穿的半袖t，套了件長褲，踩著運動鞋就出門了。

來到後院，近距離觀察直升機，蘇白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等咱們賺了錢，也買個這玩意兒，開著上山下山，爽！」

話一說完，直升機里傳來一陣笑聲，蘇白上去，見沈墨染，沈風華，還有陸思都在上面。

蘇白一身土到沒眼看裝扮，與似要參加上流酒會的三人顯得格格不入。

坐下之後，蘇白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一圈：「笑什麼？」

「笑你傻。」陸思沒好氣道。

蘇白湊近了一些，盯著陸思，好似要把她吃了一般。

幾秒之後，陸思被嚇著了：「小村姑，看什麼看？」

昨天蘇白就看到了，這三人中，沈墨染氣運最好，周身紫氣纏繞，沈風華和陸思一身紅光。

想當年她蘇白也是引得無數王公貴胄競折腰的女人，被陸思一口一個小村姑叫著，冷哼一聲：「你臉上好黃，浮著白白的一層……」

陸思是聽出來了，蘇白拐著彎子說她皮膚差，是黃臉婆。

熬了一個大夜，狀態不佳，陸思從愛瑪士包里掏出一個粉餅，照了下鏡子，氣得不成樣子：「風華哥，你怎麼讓兩個不相干的人上來了？」

沈風華一臉寵溺的笑：「思思，順道搭車罷了。」

「劇組不是趕進度么？你們怎麼下山了？」

「昨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墨染也傷著了，得去醫院看看，我才放心。」

「她呢？」

「思思熬了一個大夜，要回酒店休息，你們要去哪裡？」

「去派出所。」

「到山下放你們下來，拐個彎就到。」

沈風華對南山市這麼熟，沈墨染很是意外：「哥，你經常來嗎？」

「前段時間好幾個項目在這邊，待過一段時間，也不是很熟。」

這時，直升機起飛了，比起御劍飛行，蘇白總覺得這玩意兒有點恍，好在一下山就將她和吳生放下來了。

吳生領著蘇白去了派出所，讓蘇白裝聾作啞，自己和民警溝通。

蘇白被說得極其可憐，吳生是不是還紅了眼，什麼黑戶文盲沒讀書都用上了，這才讓民警信服，將蘇白的名字添在吳生戶口本上了。

辦身份證這件事還算順利，出來之後，蘇白得知要好幾天才能上山，指著遠處一座漂亮大樓：「小子，我今晚要住那裡！」

那可是沈家的酒店，南山市價格最高的酒店，住一個晚上就能掉一塊肉的那種。

吳生生無可戀：「老祖宗，咱們的錢要用來修繕無邊觀，可不能亂花。」

「我就要住那裡。」

「老祖宗，咱們是修道之人，要清心寡欲……」

「我沒修過道，我天賦異稟，自打記事起，就能降妖除魔，別說咱們天朝的妖怪了，就是金髮碧眼，長著尖牙，以吸血為生的妖怪我都手執銀劍斬殺過。」

蘇白凡爾賽了一把，吳生還真是有苦說不出：「老祖宗，您真不將就？」

「不將就。」

頭回生二回熟，蘇白揮揮手，一輛的士停在面前，她鑽到車裡，吳生也只能跟上：「去南山酒店。」

的士停在南山酒店門口，車童上前開了車門，見吳生和蘇白一副窮酸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恢復原樣指引蘇白和吳生去了酒店大堂。

剛要辦入住，陸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道士和小村姑怎麼來了？」

沈風華反應最快，走到前台這裡：「給他們開兩間房，記到我賬上。」

「沈先生，無功不受祿……」

「蘇白，你救過我弟弟，不過是開了一間房而已，沒什麼的。」

「錢已經給過了，兩清了……」

「人命怎麼能用錢來算呢？」

沈風華盛情難卻，蘇白也不多說了。

開好房間，進了電梯，吳生見電梯里沒人，道：「老祖宗，我瞧見您醒來那天，那個香客開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