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本歸源

神秘人身形變換，凌空而起說道：「你聽好，世間武技全憑使用之人，若是自身實力不濟，再強的武技也只不過是華而不實，我這便傳授你寒霜指法，你可要看仔細了。」

「此門武技練至巔峰，便可自由調動天地間的元素之力，乃是你肖家傳承武學之一，你身為肖家的傳人，這門武技我今日傳授於你，便也算不得外傳。接下來的話你要用心記住，若能將這四句真意融會貫通，或可到達最高的境界。

霜寒雪飄天地凈，冰霜徹骨凝體寒，

冰火本是歸源物，萬道合一亦寒輕。

聽完四句口訣真意，肖覺早已將其牢記於心，至於寒霜指的使用之法，有神秘人的指點，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寒霜指這門武技並不算高深，入門極為容易，傳授的過程，自然比肖覺想象的要快上不少。

只一盞茶的功夫，肖覺便能將寒霜指法運用自如，雖威力還稍顯不足，但若只是對付一般的敵人，自保也是足夠。

這位出身世家的肖覺少爺，沒有真正認識到死亡的恐怖，而是自小就討厭用於殺戮的武技，認為武技的存在引發了無盡的殺戮。

正因如此，肖覺用於自保的身法幻影迷蹤練的出神入化，但今天血燎的追殺，也算是讓肖覺明白了這亂世的生產法則。

若是自身實力不足，不論何人都只會成為別人手中待宰的肥羊，武技才是保全自己的唯一手段。

毫無疑問，這次的事件讓肖覺的心境，也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不復當初的幼稚。

神秘男子見肖覺能基本使出寒霜指，便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抬手間，一道強橫的內勁擊中血燎，幾乎瞬間就解除了血燎身上那把無形的枷鎖。

血燎此刻感覺一股精純的能量充斥在體內，就連先前戰鬥的消耗也恢復了不少，甚至說是巔峰狀態也不為過。

還不等血燎開口，神秘男子便對血燎十分不屑道：「我不會趁人之危，也不屑於趁人之危，你盡可全力出手，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這肖家小子自然會全力應戰，讓你這種井底之蛙，知道武道世界究竟有多大。」

被此人一連羞辱數次，血燎恨恨的將目光射向肖覺，而肖覺這邊早已是蓄勢待發，渾身所散發的戰意與之前截然不同，手中寒氣漸漸凝聚。

肖覺平日里雖玩世不恭，但此時的肖覺，彷彿不再是之前玩世不恭的小少爺，而是一柄銳不可當的神兵利器。

就在二人對視的一瞬間，血燎瞬間發起了第一次進攻，血燎所凝聚的赤血手，融合著濃郁的血腥之氣，漸漸覆蓋這這片區域，隨之而來的攻擊直取肖覺要害。

對此刻的血燎來說，這突然出現神秘人是最大的威脅，而此人越是表現出對自己不屑，自己反而越是無法靜下心來，在這樣的影響下，即使先出手，也不過是將自身的破綻暴露給肖覺罷了。

神秘男子靜靜看著血燎出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過。在神秘人看來，血燎這看似凌厲的攻擊，其實只是為了掩蓋心中的恐懼，畢竟肖覺的背後是自己這樣的高手。

就在血燎的攻擊即將擊中肖覺之時，神秘人才不緊不慢道：「肖家小子，快用寒霜指攻他腹下要害，打他的肋下氣脈。」

這神秘男子畢竟是實力遠超血燎，想找到他攻擊中的弱點，絕不是一件很難的事，而只要知道了弱點，即使實力弱於敵人，也往往能一擊制敵。

肖覺得到神秘男子的提示，蓄力已久的寒霜指迅速使出，兩道融合著寒冰氣息的能量旋即朝血燎疾射，此時二人之間所距已經非常之近，絕對可以用近在咫尺形容。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技巧都是多餘的，肖覺這兩道寒霜指幾乎同時擊中血燎，而那凝聚了大部分能量的一擊，早就重重的打在了血燎的氣脈之上。

被擊中氣脈的血燎，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喪失了還手的機會。

二人之間的這場決鬥，並沒有雙方所設想的相持不下，也沒有所謂的壓倒性擊潰。嚴格來說，這場決鬥只是一招的比試，也正是一招就定了勝負。血燎自始至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輸，而且輸的這麼徹底，這樣徹底失敗是令血燎無法接受的。

神秘男子見這場決鬥結束，隨即不緊不慢道：「你已經輸了，血燎，你輸的很徹底，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不進行閃避，而選擇和你而硬碰硬，當你膽怯的那一刻，其實失敗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神秘人這一連串的話，彷彿像利劍出鞘，重重的刺穿血燎的靈魂，畢竟血燎也是沐陽城內的高手，今天被人跨越整整一個大境界擊敗，絕對算是顏面掃地。雖然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但對血燎也著實是奇恥大辱。

無法接受落敗的血燎壯若癲狂，拿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只見手中一道白光閃過，最初用於偷襲肖覺的赤血珠被血燎自己炸的粉碎，強大的怨念匯聚而出的能量衝擊朝肖覺衝去，以肖覺現在不過明台境的修為，被擊中恐怕必死無疑。

這赤血珠乃是血燎利用被殺之人的靈魂煉製而成，先前用於偷襲肖覺的攻擊，也不過略微消耗了赤血珠三成左右的能量。但現在這鋪天蓋地的強大能量爆射而出，絕不是肖覺所能抵抗的。

與此同時，血燎也並不好受，畢竟赤血珠是以自身為媒介所煉製的靈器，此刻被徹底損毀，那靈器的主人也將受到嚴重的反噬。

神秘男子面對赤血珠所爆發的怨念，內心並沒有一絲的波動，只是朝這團怨念輕輕一指，但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指接觸到這怨念之時，怨念都被這無窮的寒意凝固，這絕對是寒霜指的最高境界，正是能將天地間的冰元素為己所用，即使是能量也能被凝固成冰。

神秘男子沉聲道：「碎」這些被凝聚成冰的怨念，也隨之湮滅。

簡單的一個碎字，卻蘊含著此人對實力的強大自信。

當赤血珠凝聚的怨念被此人隨意一擊化解的無影無蹤之時，血燎便已經清楚，此人的實力比當初預想的還要高出許多，至少也是星月境的高手，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只剩下這個辦法。

想到這裡，血燎也顧不得許多，拼著赤血珠被毀的反噬，利用體內僅剩不多的能量釋放出濃郁的血紅色濃霧，帶著濃郁的血腥氣的紅霧，瞬間就將血燎包裹其中，等濃霧散盡，血燎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肖覺待在一旁恢復了力氣之後，好奇的朝神秘男子問道：「以前輩的實力，剛才明明可以抓住他，為什麼要放他一馬，此人罪大惡極，殺了他正是替天行道。」

神秘男子依舊平靜道：「替天行道，我可不信這種混賬話，何謂替天，若真有天，這世間便不會有這麼多無辜之人慘遭殺戮。至於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等你日後潛心修鍊，便可親手殺他，一雪今日之恥。」

「多謝前輩點撥，晚輩感激不盡。」

「我本名莫問天，你不必叫我前輩，不要因為我與你父親相識，就被這世俗所縛，這樣太過無趣。若是有心，平日叫我莫大哥便好。「

「此物好好保管，日後有事便往其中注入真氣，我自會前來助你。」莫問天說完，便將手中的一枚戒指遞給肖覺。

肖覺恍惚道：「今日多謝前輩，不，多謝莫大哥。現在我也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麼弱小，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我準備日後好好修鍊，不知……」

驟然間，莫問天好像感知到了什麼，還不等肖覺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在離開之時，還特意囑咐了肖覺一句，那就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遇到他的事情，即使是肖家人也不可以。

莫問天說完這句話，便縱身一躍，優雅的站在先前的靈劍之上，站上靈劍的一瞬，他便飛速御劍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