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皓月當空!做而論道!
她在山腰緩緩停下,準備要從山腰一步步走到山巔。
因為,這條路,對她而言,有太多艱辛。
昔日,有白衣神王無敵於世!
那是一尊不滅的神話,當世璀璨至極!
哪怕是天子一家獨大,也是在那白衣神王逝去之後才有的點點滴滴。
白衣在世之前,同輩之中,何人敢稱王?
也正是他,帶領著昔日的同盟,反對造化仙門之中搞什麼派系對立……
因為,他的眼裡,一直都只有外界!都只有大義!
他雖年少,但一身修為勘破至極,就算是放在老一輩之中,都屬於強者。
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太想為宗門做出些成績,亦是太想守護這自己長大的地方。
也就是如此,遭受了小人算計!
自此,埋骨域外!死無全屍!
「域外戰場!總有一天,我也會踏上征途!」
女子抱著酒,一邊走著,一邊顯露出一種另類的霸道氣息。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守護好師兄一直要守護的地方,造化仙門……如今還真是造化仙門嗎……」
女子今日隨著明月搖曳,愁緒頗多。
一想到這些,她喝得更多了。
這尊被稱為造化仙門之中的奇女子,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一股絕對的神性。
此刻,終是下了凡塵。
很快,她又醉了。
走在熟悉的山峰之上,她腦海中還在不斷追憶。
在這古峰,似總有白衣少年,以及其身後抓著他衣角的小鼻涕蟲女孩……
只是,如今白衣自是不在……
曾經的鼻涕蟲也成了如今名震一方的存在!
……
山巔。
顧長生也有些醉了。
「閻龍,你這酒不行啊,我早在昔日奴僕之時就聽聞,真正的好酒酒香醇厚,可漲修為,在睡夢之中自然而然就成就了根基,但從未聽過,喝完酒還能出現幻覺的……怎麼出現了個女人?你不會摻假藥了吧?還是放太久壞了?」
閻龍在顧長生體內卻瑟瑟發抖。
「大恐怖!大恐怖!這女子身上藏著大恐怖!小小年紀便有天罡第九變的修為,更是體內蘊含著一股至高的力量,似乎可追溯至無上天界?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少主!快醒醒啦!要出大事了!」
顧長生被閻龍法力一衝,酒意倒是散了幾分。
猛然間,他打了個寒顫。
只見,在面前,女子若九天神女下凡,一襲白衣飄飄,渾身卻帶著濃濃的酒氣,讓其俏臉微紅,眼神迷離,月光下聖潔與魅惑同在,特別是,那極致傲人的身段,從顧長生的角度看去,如同又多了兩個大月亮一般!
很圓!很大!很白!
當然,顧長生在意的不僅僅是這些。
眼前這女子,過於的詭異了!
一見面,便朝著自己「攻擊」過來。
天罡第九變:琉璃金身的恐怖速度讓顧長生根本躲不了。
下一刻,他便與這等強者第一次有了近距離接觸,徹底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
天罡第九變!琉璃金身!
一身肉身盡數無暇!玄妙融為一體!
乃真正無暇至凈身軀!
朝著最完美的方向去發展!
當然,顧長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人而異,這女子的「心胸」,似要廣闊的離譜了些。
「果然藏著大恐怖!」
顧長生在其懷中有些失色,下一刻就要動用混沌烘爐,甚至是直接溝通「斧形烙印」斬出那一擊。
只因為,在這個距離,與這個女人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過危險!
但,下一刻,女子的臉就貼了上來。
雙目對視,月光旖旎……
這一刻,顧長生似有了些不同的感覺。
月光下,女人面容精緻,膚白勝雪,臉蛋吹彈可破,更讓人心撲通噗通直跳的還是那微紅的臉頰,她雙眸迷離,嘴角還帶著些口水晶瑩,吐氣如蘭,帶著些酒氣,讓這位謫仙子,更增加了幾分世俗……
聖潔與魅惑的複雜混合!
就算從未經人事的顧長生,此刻心中也有些奇怪感覺。
這或許便是真正的人間尤物!
昔日,顧長生在方家為奴僕,也曾跟隨那些少爺去過煙花之地看守,各種鶯鶯燕燕自是少不了……
但與這女子比起來,實乃皓月與繁星……更何況!皓月有兩個!
「有酒嗎?」
她半眯著眼,幾乎將身子完全依靠在顧長生身上。
隨後,也根本不用顧長生回答,便一下拿起之前顧長生喝得酒壺。
毫不避諱的在顧長生喝過的部分,一口飲下。
「好酒!」
她稱讚道。
顧長生想開口詢問。
女子只是這般回答:「別問,喝酒!」
「好!」
顧長生也是點頭。
二人各懷心事,酒,卻不曾停下。
「還有嗎?」
「有!」
兩人越喝越多,意識,漸漸模糊。
閻龍:「沒有……真沒有了!我多年積蓄啊!這可是大帝醉,就是大帝買醉都喝得好酒,都讓你們給糟蹋了!」
當然,閻龍也不敢停下。
只因為,二人的話語越來越奇怪了。
「師兄……長兄為父……仙兒好想你啊……」
「寧為乞丐!不為人奴!我似乎終於找回了從出身便沒了的尊嚴!」
……
女人似清醒了幾分,慢悠悠道:「顧長生……你叫顧長生?對了,你是顧長生,我是來告訴你……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一定要學會養精蓄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必然要好好保護自己……有些事,不能做……」
顧長生迷迷糊糊:「做?」
恍惚間,似乎能聽到,女人稍微頓了頓。
接著,罕見的女人有些嬌羞。
「做什麼?」
「做而論道!」
閻龍在想聽,卻發現,自己已然被顧長生直接扔進了混沌烘爐之中。
「做而論道?」
「我擦!少主,你小子裝醉的吧!」
外界。
山巔。
二人在酒意下,皆是有些失神了。
兩個孤獨,寂寞的靈魂。
在這一刻交融!
做而論道!
這一夜,夜色朦朧,神光璀璨……皓月搖曳!
論道無時間。
很快,一夜時間過去。
酒意也盡數散去。
等顧長生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對上的是女人的背影。
經過一夜之後,女人恢復了平日里的清冷,霸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平靜地看著顧長生。
顧長生摸了摸還有些宿醉頭痛的額頭,緊接著目光也是掃到了在地上染血的白絲帶……
一時間,顧長生有些複雜了。
她……竟是初次!
修道之人往往洒脫,肉身愉悅結成雙修,或是露水情緣本不是什麼罕見之舉。
只是……
顧長生本以為昨晚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如今幡然醒悟才知曉,昨日是酒後亂性,自己犯下了大錯。
只是,顧長生也有些疑惑。
「為何,她沒有反抗?」
再次對上女人的美眸。
此刻,她美眸不似昨晚。
如今,只剩下無盡的平靜與清冷。
「你不是他,也不如他。」
隨著女人嘆息聲漸漸遠去,顧長生才反應過來。
他是誰?
她,又是誰?
顧長生緩緩收起地上的染血白絲帶,鄭重地收起,心中實際上早已有了答案。
顧長生沒有耽誤時間,開始繼續苦修。
昨晚,做而論道,除卻種種漣漪之外,對修為也是大有裨益!
修道,雙修之法亦是一種道術。
顧長生在與琉璃金身層次的強者交流之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更加的純粹了幾分。
天罡第二變!煉假成真!
只剩一絲!
「只需要獲取到築基之物!我便能輕易踏入其中!」
顧長生明悟。
很快,凌晨時分,榮德長老再度過來了。
「顧真傳,你既入歸一峰,便也算是與我有些緣分,老夫便再多啰嗦幾句。」
「如今造化仙門之中,各種結黨營私,成群結派,這些若是為了造化仙門,為了仙門下諸多生靈也就罷了,但偏偏,這些僅僅是為了爭權奪利,個人私慾,實非正道所為!」
「我五行盟雖也是在其中沉浮,但,更多的還是眾多不想成為權利犧牲品的弟子門人結成同盟,互幫互助,不受約束,因此,老夫特意來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可願意加入我五行盟?」
顧長生一夜時間早已清楚這造化仙門之中的彎彎繞繞,對於一些事,也早有打算。
他微微點頭答應。
榮德長老繼續說道:「既你已為我五行盟中人,那老夫便再多啰嗦幾句。」
「這造化塔!必然是去不得啊!」
顧長生微微側首,等待下文。
榮德長老糾結片刻,又小聲道:「顧長生,你可千萬別以為掌教所說的那個唯一就必然是你,造化仙門多少天驕輩出,可能入掌教那本人物眼裡的,乃是少數中的少數!他昨日對你讓你去爭那唯一,但說不定,今日也就忘了,如此說,你可懂得?」
顧長生微微點頭。
他自是知曉,對於這等無上仙門的掌教巨擘,天罡第九變:琉璃金身的長老都翻身可鎮壓的大人物,一介小小的真傳,自是入不了眼。
但,對於顧長生而言,這些不重要。
他去,本就只是為了報仇!
為了解開心中執念!
為求,一念逍遙!
如此,何須在意他人目光?
看著顧長生堅定目光,榮德長老又繼續提醒道:
「此番造化塔本就是為了讓那羽化聖體立威存在,從天道盟發展至今,一旦有天道盟天驕入真傳,必然是所有天道盟協助入造化塔奪取造化,因此,你面對的不僅僅只有那羽化聖體,更是相當於直面整個天道盟!」
「而且,若是一般時刻也就算了,此番這羽化聖體頗受天子看中,更是特意讓其攜秘寶歸來,為的必然便是那造化塔中極盡築基之物:造化珠!讓此女徹底名聲大噪,震動造化仙門,哪怕造化塔有特殊限制,但,這也意味著,這將是天道盟少有的傾巢而出,全力而為!你將同時面對著數十,甚至上百天罡的圍攻!」
「這樣一來,再如何天才,又能如何?」
榮德長老目光頗為追憶。
「這些都是血的教訓!昔日,也有一尊奇女子啊,她硬闖天道盟,想要打破規則,但,如今,她止步天罡九變,這對於常人而言自是終點,但,她本該走的更遠……」
顧長生聽此,愈發堅定。
「好,我明白了,這趟,我去定了!」
「我要找方羽仙報仇!」
「極盡築基之物:造化珠我亦是要得到!」
「天道盟的因果,也必然要清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