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被帶進來的起因(六)

6.我被帶進來的起因(六)

我心裡一驚,這他娘是個什麼東西,這下有點玩脫了。

我悸動不已,雙眼死盯著那掛在牆上的黑影,那黑影像是有一部分嵌在木板里的,看起來規模絕對不小,我們盯著看了半天也沒看那東西有什麼動作。

壓著心跳拿著蠟燭慢慢走了過去,心裡的恐懼讓我已經感覺不到蠟油滴到了自己的手上,即便我親眼看到蠟油順著蠟燭流下。

我緩步走過去照著一側,發現那東西沒有剛開始看到的那麼大,只是陰影造成了感覺上的錯誤,等蠟燭的光全部打到那東西上面時,我醒悟了過來。

娘的,是那個巨大的蜂巢。

我長出口氣,當時自己還問過那個老人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巨大的蜂巢,老人說他也不知道那是為什麼,不過那個蜂巢早已經荒廢了,下面已經被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中間已經完全空了。

看來是剛才想事太多,忘了這回事兒。

緩過神來回頭我對林式說:「這只是一個荒廢的蜂巢。」

林式沒有說話,我看到他抬起了一隻手,指著我,臉色蒼白的顫抖著說:「后、后、後面!你快看你後面!」

我一回頭,一個倒著的的頭骨就在我面門前,兩個黑色的眼窩自上而下的看著我,我站在原地,兩條腿里像是灌了鉛一樣。

直至蠟油再次滴到我的手上我才結束了和骷髏頭的對視,像著了魔一樣伸手拿住了那個頭骨,用力一拉,結果拉下來的只是一個頭骨和一些蜂巢的碎屑。

我拿著頭骨往林式那裡走去,我坐了下來,拿起這頭骨在燭光下端詳,想著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一個頭骨,而且我之前一直沒有發現。

這時林式挪了過來,有些害怕帶著懇求的語氣對我說:「甄天,別看了,我們把這東西扔了吧!」

我看他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身軀都在顫抖。但是我內心卻對這東西無懼,甚至有著一絲好奇與期盼。

我只得對他說:「行,我出去把這東西扔了,你先睡覺。」

「不行!一起去,萬一你拿錢跑了怎麼辦。」林式腦袋搖成撥浪鼓一樣,眼裡的驚恐未退。

這卵人怕成這死樣都還不忘記錢的事,我心裡有些冒火,但還是忍下了,因為我還是感覺自己打不過他。

「是了是了,老子就在門口丟行不行。」我很不耐煩他這種說法。

林式點點頭,我背著包穿上衣服走到門口,跳下去撿了塊石頭,往房子底下扔了,把頭骨藏在包里。

「你扔在下面幹嘛?」

才進門林式就發問。

「我他媽隨便扔被看到了怎麼辦?你來替我頂罪?」

林式稍皺眉頭,想說什麼又停下了。

這癟犢子,肯定怕了。

我不想說話,吹了蠟燭后,背對林式雙手拿肩帶,自己枕著真錢閉眼睛,睡我是肯定不會睡的,硬熬就硬熬。

起初林式還有些絮叨,不久便夜深人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不過直到現在我才發覺其中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自從我取完錢這一路上,林式有著不少機會,可他好像一直沒動作。

這類機會到現在我們獨處更為容易得手,我思前想後想不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擔心隱在暗處的?

這情況要麼是他想吞了取出來的錢,要麼是他想放長線釣大魚。

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的沉沉睡去,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一片巨大的遺迹,遺迹後端有一座宏偉的建築,似乎是一個大殿,大殿前面有一座祭壇,祭壇上有一個大鼎。

有一群人進了那座大殿,大殿裡面開始並不透光,但去那裡的人似乎早有準備,他們打開了各自的手電筒。

大殿裡面的盡頭有一個座位,上面坐著一具乾屍,乾屍頭上是一個牛頭骨,牛角巨大尖銳。

四周有著一些壁畫,影影綽綽的。牆上還掛著什麼東西。但夢裡的視角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擋了,看不大明白。

不知為什麼,在夢裡感覺那盡頭的座位與夢裡視角所在的位置相距甚遠,但卻看得很清晰,而周圍牆壁上卻只能依稀看得見輪廓與一點內容。

有些人正在觀望壁畫,某個似乎是領導的人走了出來,並且將人全叫出了大殿,出來后那人下令,有幾個人被派守在這裡接應,視野里可以看到的是一群人進了大殿的後面,看來視角的來源物體被派接應那些人了。

可就他們進去之後不久,大殿後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還有一種極其詭異的尖銳哭笑聲,哭時凄切,笑時癲狂。

有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朝這面跑了過來,雙手已經消失了。

他身後回蕩的還是那種凄冷的笑聲,他費勁全力說出了句話:別走!救我!救我……

說著一口血噴了我滿臉,畫面一黑,我醒了過來。

我用力喘氣,捏著眉頭,我另一隻手居然拿著那頭骨,也出了一身毛毛汗。

天還未亮,我坐立安穩后便意襲來,拿著頭骨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站在山崖上往下尿,順手撇下那個頭骨,尿完我回去繼續睡下,林式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

第二天清晨,我醒后看到林式還在睡,我慢慢把他腦袋下那個裝冥幣的包拿過來,他竟然依舊睡著,我自己弄起冥幣來。過了一會林式醒了過來,可能是他感覺自己的頭下是空的。

他坐起身來,看了這邊一眼,我沒反應,繼續整理自己的錢和那些冥幣。他走了過去問我在做什麼,我回答他說在清點。

他睡眼迷濛的問我:「你昨晚聽見什麼咚咚的聲音沒有?」

「沒有,你睡得那麼死,我把包拿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夢裡聽到的?被嚇得做噩夢了。」

林式揉揉眼睛,自己咕噥。

我站起身來,將裝有冥幣的那個包給了林式。林式接了過去,然後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那蜂巢。

「放心吧,那頭骨我已經扔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看他還是有些后怕。

「不是,我是說可不可以把錢放在那蜂巢里,我們過一段時間等風平浪靜之後再來取?反正我才空了一天的班,我的工資還是可以夠我們兩個人吃飯的。」他很認真的跟我說。

「算了吧,咱們敞開了說,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而且這蜂巢已經腐朽了,根本承受不住那些錢的重量。我們再在這裡待一天然後再想辦法,我想綁我們的人總會出現的。」

我看著屋外。

想了一會我走了出去,林式跟著一起過來了。我站在墓前,想著現在的事情。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轉運了,想過一下有錢人的生活,也想規劃一下自己以後的生活,可誰知道攤上這麼個事情,這個林式又一直跟著我,而且我還不能怎麼樣。

我還是對於昨天的頭骨還有那個夢在耿耿於懷,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那個躲在暗處的東西揪出來,然後再行辦法擺脫林式,看來以後要好好鍛煉身體了,重要的還是自身實力。

我就在那木屋裡要麼坐,要麼睡。林式也是極其無聊,不過中途叫他去買點吃的他也沒有去,說是怕我一個人拿著錢跑了,我無奈又和他一起去拜託了那位老大爺,給了他500。

當時恰好有人進來,我擔心無故生出禍端,於是側過身和老大爺低語了幾句,而後老大爺去街對面買了吃的,而且他嫌我們給的錢太多死活要拿個麻袋裝些蘿蔔乾、紅薯幹啥的乾貨給我們。

就這樣,我們一直到了黃昏,我期間和林式聊了一下,發現林式竟然也是一個沒有父母的人,他自己的名字都是和他無親無故的人取的。

我也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悲哀,他必須為自己的以後作打算,我也必須為自己的以後作打算。只是我們用了不同的方法,我是上天眷顧,氣運加身。他是想鳩佔鵲巢,獲取別人的東西,也正因如此,我們產生了交集。

天色已經晚了下來,我把包里剩的那點冥幣都燒了,火焰並不是很大。燒完我和林式一起又回到了那個小木屋,我這次守靈可能只有兩天,我已經看出了林式有些不耐煩,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必須明天啟程。

我問他去哪,他只是說不知道。

而後我們吹了蠟燭,等待第二天的到來,本來我有自己的想法,現在不得不偷摸走了。

我睡得昏昏沉沉,聽到東西倒地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把蠟燭點燃一看,林式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趴著。

我聽見身後有些什麼聲響,我站起來一看,媽的!有個包不見了!地上剩下一個空包!

我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一下反應過來有人就在這件屋子裡,現在自己處於一種極為被動的狀態,心裡想著這次肯定活不成了,林式躺在地上,自己又弱。

我一口就把蠟燭吹了,然後立即蹲下,想聽一下有什麼聲音沒有,時間一秒一秒的過,但是依然寂靜無聲。我慢慢的移動著位置,希望能起什麼作用,這時我突然想起,林式就是在黑暗中著道的。

下一刻我陡然驚覺,後腦勺又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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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靈詭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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