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夏友亮
錢伯鈞還在回憶,在原世界里童年之時,注意力並不集中。
記者團一行人,那都是玩筆的,文化程度高著呢!
大家齊齊都用異樣眼光,看著自己。
錢伯鈞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再看眾人,都奇怪的看著自己。
很無辜的伸出雙手,左右翻滾,示意與我無關,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當然,只是這樣一個動作,難以讓人信服。
當然,這些記者們,心裡肯定問候錢伯鈞,還當什麼狗屁的小學校長,簡直是誤人子弟,上樑不正下樑歪。
於曼麗捂著嘴偷笑,隨後說道:「錢旅長,兒童是國家的花朵,你就是這樣育花的嗎?」
當然那是充滿了諷刺的味道,有人帶頭,所有記者馬上跟著附和。
「是啊!你說這是什麼人,好歹也是少將旅長,怎麼能這樣教孩子!」
「打仗你行,教孩子怎麼可以亂來,沒那兩下子,就別掛個校長的名頭。」
「站著茅坑,不拉屎,下來……」
錢伯鈞真是有苦說不出,頂多一個失察之罪,現在卻成了人人喊打的傀儡校長。
於是握緊沙包大的拳頭,準備教訓教訓這些花朵。
錢伯鈞攔住孩童的去路,握緊拳頭,一副我生氣了,要揍人般。
一個虎頭虎腦,很機靈的小男孩,驚訝道:「咦!這不是校長嗎?」
「校長好。」
這時,所有孩子紛紛立正敬禮,異口同聲喊道:「校長好。」
錢伯鈞舉起雙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哇呀呀!
哇呀呀!
記者們顛倒是非,氣的錢伯鈞暴跳如雷,記者又不能打,揍了記者,說不定怎樣報道自己。
看來只能揍小朋友幾下,以解心頭之恨。
虎頭虎腦小男孩,有些害怕的問道:「校長,你怎麼還學起張飛來了?怪嚇人的,俺好害怕,你是壞人,俺要告訴娘。」
錢伯鈞本就十分生氣,這個臭孩子,居然還說自己是壞人,這家長怎麼管教的,真是欠揍。
「哇呀呀!」
「你個熊孩子,我怎麼就成了壞人,最近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啥?」
小男孩被嚇得眼淚在眼圈,哆哆嗦嗦的說道:「早上吃了一個敷面窩窩頭,一塊鹹菜旮瘩,中午去學校吃白米飯,辣豆腐,使勁吃,吃得多,晚上就不用吃了。」
錢伯鈞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什麼?
居然餓著肚子去上學,去學校死勁吃老子的。
我說這些小孩比大人都能吃,都快把老子吃尿血了,以為沒什麼油水,能吃點不算什麼。
結果卻是專門啃老子,怒火再度燃燒起來,火氣十分大。
大罵道:「八嘎。」
剛說完,錢伯鈞就有一點後悔,自己要罵人,怎麼一開口就是個小本子話。
看來罵人的時候,都是罵著小本子,所留下來的壞毛病,有了自然反應。
錢伯鈞憤怒的叫罵聲,似乎嚇到虎頭虎腦小男孩。
嚇得小男孩,兩手直搓雙眼,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明顯就是裝像,於是錢伯鈞繼續嚇唬道:「八嘎,熊孩子良心大大滴壞,怎麼乾打雷,不下雨呢!
你快快滴說,到底是誰教你們唱的歌謠?」
小男孩見假哭不好使,趕快低下頭,將口水擦在眼角。
哇哇大哭道:「是校長,你教我們的。」
「是校長,你教我們的。」
似乎,一個晴天霹靂,砸在自己腦袋上,錢伯鈞欲哭無淚。
這特么躺著也能中槍,這是哪個班的臭孩子,還敢污衊校長。
錢伯鈞就想舉起拳頭,給這個臭孩子一點小小懲罰。
但是下一刻,記者們紛紛衝過來,將小男孩保護起來,指著錢伯鈞的鼻子罵。
自己就是有一百張嘴,現在也解釋不清了!
小男孩在記者們的保護下,一行人來到學校。
記者們分別對每個班級進行採訪,不知不覺中,錢伯鈞被這群小孩子們,傳成了壞校長,壞爸爸。
沒錯就是壞校長,壞爸爸。
有父母的孩子們,叫他壞校長,沒有父母的孩子們,這些孤兒以後都會,叫他壞爸爸。
一節課的時間似乎很短暫,隨著鈴響之後,全部下課休息。
錢伯鈞看到了,那個污衊自己的小男孩,想著嚇唬嚇唬他,於是便走上前。
結果小男孩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錢伯鈞只能作罷,暫時饒恕這個小男孩。
待小男孩慢慢正睜開雙眼,他突然看到錢伯鈞,就要準備逃跑。
他知道校長很不高興,有可能給自己一頓胖錘,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錢伯鈞很親切問道:「夏有亮,你在幹什麼呢?」
夏亮一聽,看來沒有什麼問題,這壞爸爸怎麼雙面性格,剛才還像小鬼子似的,現在走好了,很是疑惑。
「壞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告訴爹娘一聲,我已經長大了,不久的將來,我會拿起槍,到戰場殺小鬼子,親自為他們報仇。」
錢伯鈞點點頭,隨手在口袋中掏出一塊嶄新的懷錶。
啪嗒……
懷錶打開后,可以清晰的聽到機械聲,秒針走的十分有力。
「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夏友有亮高興的有些小激動,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禮物更是十分貴重,簡直顛覆他的認知。
「謝……」
他準備謝謝壞爸爸,可是錢伯鈞突然打斷他的話語。
「你父母的仇,兄弟們已經為你報了,你要好好學習。
我送你懷錶,不是因為你過生日。
而是要告訴你,一寸光陰,一寸金,
要充分利用好時間來學習,而不是只有仇恨,如果你一直被仇恨所蒙蔽,你的人生理想,乃至目標都會被徹底改變。」
「你明白嗎?」錢伯鈞像是一個長輩說道。
夏友亮接過嶄新的懷錶,小腦袋似懂非懂點點頭,突然又搖搖頭。
這些話,他當然不會明白,畢竟夏友亮只有十歲而已。
直到很多年後,他已成為震驚中外,當時最有名氣的大律師之時。
在一檔電視節目中,某高級軍官對錢伯鈞做出一些評價,引起他的不滿。
夏友亮回憶起當年之事,對他學生說道:「那是五十三年前,我十歲生日那天,壞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告訴我,一寸光陰,一寸金,當時我不能理解,只知道這塊表非常值錢。
後來才得知,這是壞爸爸的懷錶,壞爸爸並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他將懷錶送給了我,也從此改變了我的一生。
如今早已經是天下太平,可又有幾人知道壞爸爸當年的艱辛。
這些人看來是太想出名,就敢妄加評判我們的壞爸爸。
今日就算身敗名裂,晚年不保,我也要讓世人知道,當時的事情…………」
1993年某日,震驚一時的真正歷史案,律師界鼻主級別人物復出。
一封律師函,將電視台,與那名高級軍官,遞交到了最高人民法院。
這種公眾人物,在公眾場合,對於一些人物進行個人客觀的評價,法院幾乎是不會受理的。
但是遞交律師函的人,在國際律法界可稱為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雖然早已經退隱,但是他的一些著作,在國際市場上,仍然是搶手貨。
只要還是個,有法律認知人,都會買來看看,教你如何知法、懂法、用法。
而一些聲名鵲起的律師,乃至法官,在人家的著作面前,都要以學生自稱。
震驚一時的歷史案,慢慢被他揭開,當年的歷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