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不如一老頭
辭別余歲等人，尚之桓踏上了前往東京的飛機。
他沒有提前和五野上廉打招呼，主要是怕看見這老頭兒給自己接機。
到時候哪個無良媒體看到了一報道，什麼新人導演耍大牌，五野上廉對尚之桓迫不及待什麼的，那幫媒體絕對乾的出來。
上了飛機，找好自己的座位，帶上眼罩，開始打盹。
這次前來，除了一份《那山那人那狗》的成片，他誰都沒帶。
許鶯鶯和張德松都是雨汀溪旗下的藝人，這部電影有他們入股，雨汀溪已經提前聯繫好了東寶會社，下飛機後會有東寶會社的人接機。
照理說，海外發行這種事宜跟他一個導演沒什麼關係。
可自己答應了要去見五野上廉不是，反正雨汀溪和東寶那邊都已經是商量好的，他也無非是五簽個字，畫個押。
「尚導？」
耳邊傳來熟悉的中文，讓尚之桓微微發愣。他摘下眼罩扭頭望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面前。
「這不是張老闆嘛，這麼巧？」
坐在自己身後的人正是張郃。自己是因為余歲貪便宜訂的經濟艙，他一個搞國際貿易的總不能缺錢呢。
「張老闆不是搞國際貿易的嗎？今兒個怎麼也坐上經濟艙了？憶苦思甜？」
張郃苦笑著搖搖頭，拍了拍坐在尚之桓身邊那老黑的肩膀，商量著能否換個座位。
老黑挺好說話，欣然答應。
「唉，公司不景氣啊。」
見他這樣說，尚之桓便沒再多問，再追問那不成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了。
「尚導來RB幹嘛？」
「商量發行啊，新片子已經拍出來了。」
張郃先是一愣，隨後點頭。
「看來尚導這次所圖甚大啊。國內還未上映，就已經先聯繫到海外發行了。」
「不是啊，我壓根沒打算從國內上映。」
「？」
張郃懵逼了。
雖然他不是影視行業的人，但他這些年走訪世界各地，見多識廣。多少也是了解一些電影的。
不在國內上映，而是宣發海外。這種片子也有，但是不多。一般都是有專門搞海外市場的導演或者編輯才會這麼弄。
據他所知，尚之桓並沒有專門研究海外市場的經驗。
「尚導，你這步子是不是跨的有點大？」
「不大不大，就在RB這一個地方上映，這能叫大嗎？」
張郃嘴角抽搐，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自己只是個血外行，說再多也沒用。
下了飛機，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張兄，走了啊。」
「尚導有緣再見。」
熙熙攘攘的人群，尚之桓看到一個盤著丸子頭的年輕姑娘，兩人已經提前對接過。
「尚之桓先生嗎，我是櫻井彌生子，我們昨天應該打過電話。」
櫻井彌生子穿著一身幹練的西裝，戴著金絲無框眼鏡，看著秀氣而又幹練。
「櫻井小姐，你好。」
尚之桓跟在櫻井彌生子身後，「櫻井小姐中文說的很好啊。」
「我大學學過漢語專業的，尚先生請跟我來吧。」
出了機場，坐上一輛黑色賓利。五分鐘后停在一棟大樓下。
大廈約有二三十層，兩人坐電梯來到18樓，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等候多時。
男人叫西谷岳文，負責和尚之桓對接。
西谷樂文三四十歲，國字臉，看著就很嚴肅。
可沒想到他看見尚之桓，起身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就是一陣嘰里咕嚕。
嘰里咕嚕說了半天，聽著跟繞口令似的，要不是有櫻井彌生子在一旁翻譯，他差點以為這西谷岳文是在罵自己。
許久才搞明白，西谷岳文是在和自己說著關於《那山那人那狗》的感悟與心得體會。
他身為審核對接人員，《那山那人那狗》的成片肯定是看過的。只是尚之桓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尚先生，西谷先生說他寫了一篇關於《那山那人那狗》的影評想請您過目。」
櫻井彌生子翻譯完，眼神也略有古怪。
不是來協商嗎，怎麼搞得像是明星粉絲見面會似的。
尚之桓嘴角抽搐，我又不是你班主任，你還給我寫個觀后感。
「櫻井小姐，麻煩你告訴西谷先生，咱們還是先談片子的問題。畢竟他那觀后感，哦不，影評，好幾千字，最後也得靠你翻譯不是。」
櫻井彌生子深感贊同的點點頭，她也不喜歡莫名其妙多了一份給人家翻譯作文的工作。
「紅豆斯米馬賽！」
隨著西谷岳文一個90度深鞠躬，正式商談這才開始。
《那山那人那狗》不負上輩子的盛名，在西谷岳文這裡得到了極高的肯定。
兩個小時后商談結束。
而西谷岳文卻還抓著尚之桓的手不願鬆開。要不是他說自己一會兒還要去見五野上廉，西谷岳文絕對不讓自己離開。
「尚先生，看來西谷先生是真的很尊敬您呢」
電梯之中，櫻井彌生子眯眼笑著，雙手交叉的小腹。
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尊敬我的？跟個老玻璃似的……
不過這個話也就心裡想想，肯定是不會說出來。
實際上這兩個小時的會談，大多數時間都是西谷岳文問一些《那山那人那狗》的事。
想什麼拍攝地在哪兒，華夏的郵局什麼的等等，也問了一些關於《忠犬八筒》的消息。
其實雨汀溪和東寶協議早就達成，他來這裡無非是走個過場，只是意外遇上這麼個狂熱粉絲，要不然兩個小時前他就能離開。
「櫻井小姐，你就送到這兒吧。咱們後會有期。」
然而櫻井彌生子搖搖頭，看向尚之桓，輕輕笑著。
「尚先生，我能不能請您去喝一杯呢？」
請我喝一杯？咱倆這是頭一回見面吧？
櫻井彌生子撩了一下額頭的一縷秀髮，媚眼如絲的瞥著尚之桓。
那模樣真是嬌嫩欲滴，卻又帶著一股成熟女性的獨特韻味。
「今晚8點？怎麼樣？」
尚之桓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仔細想了想。
「不怎麼樣。我覺得五野上廉比你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