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贅婿蘇玄

第1章 贅婿蘇玄

蜀地,白帝城,城外。

兩岸飛崖,中行大江。

正逢陽春三月,江上遊船如織。

一條偌大畫舫飄在江中,憑欄處,有世家公子,江湖草莽,書生遊俠,正領略兩岸春色。

行駛中,畫舫側前方視野中,橫現一條烏蓬小船。

船上,一個青年正仰躺著,似乎睡了過去。

一隻手枕著頭,另一隻手墜下船舷,落在水裡也毫無知覺。

腹部還趴著一團白絨絨的東西,像是某種動物。

小船就這樣隨波逐流。

這幅場景,倒也不算什麼。

但畫舫之上,有人卻眼尖認出了這男子。

畫舫二層,靠窗處。

一個身穿綠底銀邊華服的公子,正一邊和友舉杯賞景,一邊談些江湖快意之事。

突然餘光一瞟,有些陰柔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南宮兄,怎麼了?」

有友人發現,就問。

「沒什麼,遇到晦氣的人罷了!」

南宮羽眼角微眯,毫不遮掩地流露幾分輕蔑。

幾名好友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看到了烏蓬小船上睡著的青年。

劍眉斜飛,臉如刀削,這小子有點個儻啊!

「怎麼?南宮兄跟此人有過節不成?」

友人問。

「呵,就憑這廢婿!」

南宮羽冷笑一聲。

「廢婿?」

「哦?難不成...這人就是半年前轟動一時,在你南宮家與一隻狐狸拜堂的那人!」

友人一聽,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瞬間音調拔高了不少。

這一聲,在二層閣樓上傳了開來,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咋?南宮家的那位贅婿出現了?」

「哪裡?好久沒聽到這個人的消息了!」

「........」

頓時,二層閣樓上傳來竊竊私語聲。

然後就像看熱鬧一樣,往窗外瞅。

南宮羽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陰驁地瞅了那位友人一眼。

雖然他心高氣傲,看不起那位入贅到他家的廢物,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那友人只能尷尬笑了笑,有些發怵對方的眸子。

而此時,二層上有不少好事者,將過去的事還原了七七八八。

半年前,南宮家有贅婿入贅,結果新娘子南宮青葉,叛逃家族,逃婚,離開了白帝城。

而南宮家為了臉面,只能讓那贅婿與南宮青葉豢養的一隻狐狸拜堂成親。

一時傳為市井笑談!

只是,後面半年,這位成了笑談的贅婿再也沒了消息。..

「說起這贅婿還真是替他可憐,新娘子跑了不說,還跟一隻狐狸拜了堂,真是慘吶!呵呵!」

「嘿嘿,可憐什麼,我聽聞青葉姑娘天資卓絕,年紀輕輕踏入武道二境,將來應是位人物,要不是他南宮家大房...」

「噓,小聲點,他家大房公子在呢!」

「怕什麼,他南宮家那些欺負女人的屁事誰不知道。」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一位絡腮大漢不以為意地嚷嚷。

說著,把手上的朴刀往桌上一拍。

但下一秒。

「蹭」

桌椅挪地,摩擦地板的刺耳聲陡然響起。

一道身影閃過。

「小心」

同伴急呼。

那絡腮大漢臉色驟變。

就要往桌上抽刀。

「轟」

下一秒,桌子轟然炸成碎屑。

大漢如遭雷擊轟然倒退。

最後直接砸在了牆壁上。

方才的豪氣不在,口吐鮮血。

緊接著,一隻腳直接踩在大漢臉上。

痛苦聲從對方嘶啞的喉嚨里破出。

南宮羽將對方狠狠踩了踩,低頭看著對方,桀驁的眉宇間滿是戾氣,狠聲道:「我南宮家的是非輪得到你來評判?」

「不長眼的東西!」

說著,他那隻腳狠狠往對方胸口一踢。

伴隨著一聲慘哼,艙壁炸開,這漢子徑直飛出,轟然落下船,掉進了江水中。

好巧不巧。

大漢落水的地方離那小船只有幾米。

水花都濺射到了對方的臉上,身上,對方卻沒醒的樣子。

只有其腹部趴著的那坨毛團抬起頭,露出一隻白絨絨的狐狸腦袋。

「哼,就繼續給我裝睡!」

閣樓,南宮羽此時戾氣不減,瞧見那廢婿還在睡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緊隨著,朝著隔壁桌上單手一招。

然後往前打出!

一隻銅筷瞬間如離弦之箭朝著那隻小狐狸爆射而去。

速度之快,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就在這時,樓下一個黑影暴射而出,如輕飛之燕,往數十米外的小舟踏波急行。

在隔著小船三四米處,單手抓住那支銅筷。

然後又轉身在江面上幾個輕點,重新飛入畫舫。

直接從二層船艙破洞處,飛入二層。

整個過程迅如雷霆,但這身影如飛燕,說不出的飄逸。

二樓,氣氛詭秘的安靜。

有些壓抑。

直到來人出現。

一襲黑色魚紋勁裝,柳眉高鼻,目若朗星,腰間佩劍,是個英氣與秀美共存的女子。

原本滿是桀驁,方才打殺一人的南宮羽瞧見了女人,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朝著對方一拱手。

「原來是巡天司黑旗使段小姐!」

巡天司,大夏九州特殊機構,上監江湖,下斬妖魔,最低黑旗使,可監察一縣,最高巡天使,可監察一州。

地位特殊而超然。

「南宮羽,這畫舫不是你家後花園,你在這裡隨意打殺,壞了規矩。」

段九魚皺了皺眉,聲音清冷。

「怪我怪我,那人妄論我南宮家是非,我一時有些氣不過,下手重了些。」

南宮羽稍稍抱拳,但語氣輕鬆,半點沒放在心上。

「那剛才又何故朝著那人下辣手?」

「這樣做,過了!」

段九魚聲音冷了一些。

卻見南宮羽這時笑了,有些意味深長道:「段小姐,你與我家小妹青葉素來關係好,按理

說應該討厭那廢物才是,怎麼會管對方死活。」

「哦,差點忘了,那隻小狐狸還是段小姐當初送給青葉小妹的。」

「哼,廢物就是廢物,現在輪到一隻畜生做了護身符。」

隨著冷笑過後,南宮羽突然精光一閃,盯著段九魚那背負的雙手,帶著幾分驚疑與試探:

「不過,段小姐不愧為巡天司黑旗使,方才竟能徒手接住我打出去的銅筷!」

「看來離破境體玄不遠了吧!先恭喜了!」

段九魚聽言,眸子驟然閃了閃。

「與你無關!」

「記得將畫舫的損失賠與老闆。」

說完,就轉身,躍下二層,消失不見。

南宮羽見對方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不久后,畫舫繼續前行,而載著那位南宮家贅婿的烏蓬小船不知飄到了哪。

畫舫里的眾人經歷剛才那事後,不敢再高談那位贅婿的事。

只能小聲而談。

而此時,船尾無人處,段九魚驚疑地看著手上的東西。

一堆銅粉!

原來她方才接住的筷子竟是銅做的。

但以她的修為,她是做不到將其磨成銅粉的。

她只當是根普通筷子。

當時抓住的時候就碎了,以為被氣勁震碎的。

這?

她突然望向遠處的江面,搜尋著那艘小船的蹤跡,臉上閃爍著濃濃的驚疑。

而此時,遠處,烏篷小舟上,蘇玄睜開了眼。

胸口微微起伏,臉上湧現一抹紅潤。

趴在肚子上的小狐狸站起身來,嗚嗚了兩聲,然後用舌頭舔他的臉。

「別怕!」

蘇玄輕笑著摸了摸小狐狸的頭。

然後抱著對方,坐了起來。

感受到體內氣血有些翻湧,蘇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這具身體里的血咒還真是麻煩。」

他望著江面,呢喃自語了一聲,思緒不由飄飛。

他本是藍星終南山隱居客,潛心修道,修到道經中「內景」這一大關時,迷失眾妙幻境中。

再一醒來,穿越到了南宮家這位贅婿身上。

說起這贅婿,遭遇之悲慘,連他都要搖頭。

從融合的記憶中得知,前身這一脈有個奇怪的祖訓,男子皆要入贅,他這一脈,從曾祖父開始,一門七贅婿,連姓氏都不一樣,除了血脈上的聯繫,幾乎成了外人。

這在世家眼裡,簡直不可理喻。

宗族講究凝聚,而前身完全相反。

他想,這可能跟前身身上的詭異血咒有關吧!

而前身入贅到南宮家當天,新娘子逃婚,被迫跟一隻狐狸拜堂成親,自覺受到莫大羞辱,加上身體血脈積弱,氣急攻心而亡。

於是成了現在的蘇玄。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贅婿本就不堪。

而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魑魅魍魎橫行,大神通者當世。

經史記載,勾欄說書。

江湖多少風流!

這就是蘇玄當前的處境!

但他發現,於他來說,這個世界倒也不壞。

這個世界天地感應甚為奇絕。

他熟讀三千道經,真言玄妙,有諸多不可思議在這半年時間裡在他探索中顯化。

就是這具身子骨太弱,讓他有些受限制。

蘇玄回想方才的事,眉頭皺了皺。

「不知死活的東西罷了!」

然後看了看天色,摸了下小狐狸的腦袋。

「玩的差不多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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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家棄子,掀翻了這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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