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嫁禍於人
一行人匆匆走進梨花苑,苑內瞬間明亮起來,文惠帝內心焦急,卻在不住安慰身旁的蘇玉傾,道:「傾兒不用擔心,你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寒兒不會有事的。」
蘇玉傾點頭:「多謝父皇關懷。」
順喜快走幾步,走進廂房,卻見裡面空無一人,轉頭走了出去,稟報道:「稟皇上,寒王不在這廂房裡。」
文惠帝頓時凝眉:「不在?你不是說傷勢發作,在此處休息嗎?」
順喜瑟縮一下,道:「奴才不敢欺瞞皇上,小慶子說王爺在此處暈倒了,被他的侍衛扶進這裡。」
嫻妃道:「皇上,許是王爺在別的房間,又或許已經沒事,去了重華殿,您不要擔心,先讓人去其他房間找找吧。」
文惠帝揮了揮手,順喜立刻讓人去各處廂房查看。
片刻后,一名宮人驚叫一聲,跑到文惠帝面前,指著另一處廂房慌張道:「皇上,那房裡……」
順喜小聲呵斥道:「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好好說。」
這時,文惠帝已經示意侍衛進去查看,不多時,侍衛出來,小聲稟道:「稟皇上,房間內四皇子傷痕纍纍昏迷不醒,床榻上還有……妤貴人……已經中刀身亡了。」
蘇玉傾垂眸,用帕子輕掩口鼻,夜君安為了脫身,夠狠的。不過,君寒的人呢?還是中間出了別的事?否則應該不會給他脫身的機會,怕是中間有什麼事,沒來得及告訴自己。
文惠帝頓時臉色鐵青,順喜見狀,只留下幾名心腹侍衛和宮人,把其他宮人趕了出去,言語警示后,返回苑內,御醫已經為兩人診過了脈。
「回皇上,四皇子的傷勢多是外傷,脈象緩慢且虛浮,萬幸未傷及要害,妤貴人她……據臣查看,死亡不超過半個時辰。」御醫稟道。
「朕要看到四皇子立刻醒來。」文惠帝沉聲吩咐。
御醫應聲,立刻去施針,幾名侍衛也聽令,去房間查看。
在場的人心裡很清楚,文惠帝並不是關心四皇子,而是要讓他醒來說出真相。皇子和皇上的嬪妃出現在戲苑的房間內,並且一死一傷,若傳出去,必然惹眾人遐想。
這時,夜君寒從苑外走來,疑問道:「這是怎麼了?」
文惠帝道:「聽宮人說你傷勢複發,昏迷不醒,歇在這裡,朕才帶御醫前來,你去了哪裡?怎麼不告訴傾丫頭,讓她為你擔心。」
夜君寒握住蘇玉傾的手,看向文惠帝道:「是那宮人說錯了,兒臣從御書房出來后,聽聞太後身體不適,便想去探望,中途的確有些暈眩,不過隨身帶著緩解的藥物,服下藥后,便在漪春園的涼亭內歇了片刻,待恢復些意識后就離開了,到了壽康宮卻聽宮人說大家來了這裡,兒臣才過來的。
前往壽康宮並不會經過這裡,兒臣怎會歇在此處?」
「沒事就好。」文惠帝低聲開口,掃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內心嘆息,他豈會不知此事並非巧合,眾皇嗣的脾性他還是清楚的,怕是老四又生事端,老三將計就計。
只是除夕年夜,本該團圓歡慶的日子,他們還要惹事不讓自己清靜,著實氣惱。
生在皇家,就沒有兄友弟恭,祥樂和睦的時候,像夜珣這樣的兄弟,實在是難得。
不多時,幾名侍衛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文惠帝,道:「皇上,這把短匕在窗邊的瓷瓶內找到的,上面的血跡未乾,這枚青玉是在妤貴人手裡發現的。」
文惠帝看了看那柄短匕,刀柄上鑲著七彩晶石,十分精緻,這刀他有印象,是夜君璟的,而這玉石,看形狀是鑲在頭冠上的,質地極好,也是夜君璟的。
夜君寒看向侍衛手裡的東西,內心瞭然,夜君安果然留了後手,就算自己不撤下暗衛,他怕是也能脫身。
文惠帝了閉眼睛,抬手示意順喜把東西收起來,順喜眉心深凝,接過東西,他也看出來東西是誰的了,不管是不是陷害,怕是大皇子這次逃不過了。
片刻后,一道痛吟聲傳來,夜君安緩緩睜開眼睛,御醫大聲道:「皇上,四皇子醒了。」
文惠帝站起身走進廂房,夜君寒看到到夜君安的樣子,內心暗嘆,那麼短的時間想到這種法子,他的傷勢,再加上那兩樣東西,他再說幾句話,這罪名就被他轉出去了。
內心冷然,面上卻驚訝道:「四弟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夜君安差點噴出一口血,強忍著火氣,一臉疑惑道:「這是哪裡?父皇,三哥,你們怎麼也在?」
文惠帝並不廢話,直接道:「老四,你怎麼會來梨花苑?又怎會和妤貴人共處一室?還受了傷?」
夜君安似才想起來,道:「父皇,今日除夕,兒臣想給母親送些東西,路過此處時,聽到這裡有奇怪的動靜,便走進來查看,發現這廂房裡傳出一些不雅的聲音,兒臣以為是宮人不守本份,本想離開找人來制止,可剛轉身,房間內就衝出一道身影,兒臣剛奮力反抗,卻感覺身形很熟悉,失神的瞬間,被對方擊中頭部,暈了過去,之後的事,兒臣就不知道了。」
「熟悉的身影?是誰?」文惠帝問道。
夜君安面色痛苦,手撫著額頭,道:「似乎是……大皇兄,父皇恕罪,兒臣頭疼的厲害,許是兒臣看錯了。」
文惠帝凝眉,沉默片刻后,道:「來人,把大皇子找來。」
「是。」侍衛應聲,轉身離開。
一柱香后,夜君璟被帶到梨花苑,文惠帝看到他的樣子,立刻眉頭緊皺,面色泛紅,身形不穩,衣衫散亂,上面有些暗紅的血跡,發冠也歪了,而發冠上明顯少了一顆玉石。
走進幾步,身上的酒氣混著一股脂粉香氣,種種跡象,加上現場留下的物件和夜君安的話,他的罪名算是坐實了,以他此刻的樣子,他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林老將軍的外孫,皇長子,曾經也算意氣風發,經歷那麼多事,沒有絲毫成長,反而越來越頹廢,幾次三番為別人擋箭而不自知,實在令人失望。
文惠帝沉聲道:「在哪裡找到的?」
「回皇上,在梨花苑不遠處的假山涼亭內。」
「將他押入大牢,嚴加看管,酒醒后再行審問。」
「是。」侍衛應聲,扶著夜君璟離開。
夜君安見狀,鬆了口氣,自己今夜脫險了。正當他暗自慶幸時,兩名侍衛押著一人走了進來,他看到那抹身影時,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怎麼會被人發現?還抓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