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同種人
「沒必要吧。」周談有些想笑,他攤開雙手說到:「不都是為了好好活著,我不做惡人別人也會做,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呢?在這個地方,收收你的無處安放的善良吧!」
黃毛瞪了他一眼,獨自走到了另一邊,走過周談身邊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一件事,你是一個人,你也不會永遠留在這個鬼地方,希望你記住,你一開始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周談愣住了,這話實在不像是黃毛能說出來的。
而且,「開始想要的么……」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呢?
……
另一邊,郁南竹已經正式上崗,並且讓所有人知道了什麼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燒的俱全。
可以說他檢查的細緻到不能再細緻,就差去查星礦的品質了。
看守的人也不好在說什麼,準確來說是,不敢再說什麼。至於其他人,不是敢怒不敢言,就是生無可戀。
他們心中想的只有那一句:男人何必為難男人?
可郁南竹完全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檢查了一會兒就站到了一旁,讓另外一個看守的人來查。
而他就跟著剩下一個看守的人聊了起來。
說準確一點兒,是他單方面的跟那個人說話,那人全程沉默著,彷彿是一個啞巴。
「兄弟別這樣呀,咱都是同行,同行何必為難同行呢,未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要一起工作的。你看這幾個小姐對我關愛有加,如果我隨便說什麼不能說的東西,你猜猜……」
郁南竹話音還未落,那人連忙開口道:「你想知道些什麼?醜話先說在前面,我只是一個看守的,知道的東西也不多,還有一些東西也不方便說。」
郁南竹眯眼笑著說到,「放心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剛死的那個人,跟我有點小關係,來的時候第一眼我就感覺他很像我的一個親戚,還沒來得及去證實,結果他人嘎嘣一下就沒了。」
看守沒太懂他的意思:「所以呢?」
「所以呀,我想去祭拜一下他,管他是不是,反正就有緣吧。不過你也知道我第一天來,不太清楚他會被埋到哪兒去。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們這邊死的人都怎麼處理。」
看守的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以為郁南竹要問些什麼大事,糾結了大半天。
不過對比那幾件大事來說,墳場的位置算是一件小事了,微乎其微的那種。
「離這也不遠,你朝著西邊走,那片樹林後面就是了。」說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又提醒到:「你要去祭拜就早點去,或者明天白天去,總之晚上就別去了,那種地方本來都不怎麼吉利,我們這兒更不吉利了。」
郁南竹聽到這話,若有所思。
「好,我知道了,多謝多謝。你看我這邊還有事,那就明天見?」
聽到郁南竹要走,看守和其他人的心情,可以稱得上是,心花怒放。
看守壓下自己的激動,語氣都不由得放的柔和了些:「你去吧,這邊有我們。」
郁南竹似笑非笑掃了一眼他們所有人,便帶著黃毛一起走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黃毛看了一眼周圍問:「現在去那個墳場看看?」
而郁南竹聽到這話,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黃毛,「你瘋了?好不容易下班,當然是回家睡覺啊!」
「……」
黃毛站在原地沒有動,望著郁南竹的背影,暗想:這人真的是郁南竹嗎?這也太安分了吧。真的不搞事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郁南竹猛然回頭說到:「哦對了,你記得凌晨來找我。」
黃毛:「等會兒,你不是說要回去睡覺嗎今天。」
「凌晨是今天嗎?」
……
郁南竹一回去就看到梁二小姐站在了大門口,彷彿是在等他回來。
「小姐,你怎麼站在這裡?這外面風大,你身體又不是很好,快先回屋裡吧。」說著,他連忙上前扶著梁子月朝著屋裡走。
「聽說你今天很出了一些風頭。」梁子月突然不冷不淡的說到。
「哪兒有出什麼風頭,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呵,連姜雪那個老女人都打算問我要人了,你還沒出風頭?」梁子月冷笑的說到。
「是不是下一步你就打算去投靠她了呀?郁南竹,回答我,你要不要跟她走?」梁子月說話的語氣十分溫柔,但裡面的波濤洶湧也並非不能感覺到。
郁南竹沉默了一下才說到:「如果我說跟她走,那你會放人嗎?」
梁子月一愣,她沒有想到,郁南竹會這麼問,隨後她莞爾一笑語氣純善的說:「我這人最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了,如果我的東西也背叛了我,我當然會大度的送給她,只不過不太能保證她得到的是能動的。」
郁南竹明了。
這是要自己選擇,跟姜雪走百分之七十會掛,還有三十的可能是姜雪願意救他並且成功救下他的幾率。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麼呢?」梁子月說這話時,姿態大度,「我一向尊重你們的選擇。」
要不是郁南竹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樣人,恐怕都得信她真的很大方了。
「這件事怎麼能說讓我來選擇?我的選擇權掌握在您手上,我是小姐你的人,我的去留難道不是由你決定的嗎?如果小姐願意留下我,那我會成為小姐你的刀與盾。」
郁南竹的話說的十分鄭重。就連梁子月都因為這話,停下了腳步。
她停下后定定的望著郁南竹,在郁南竹疑惑詢問的目光里,她突然笑了。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然我會讓你承受的比選擇跟姜雪走更重的懲罰。」她說話時眼中帶著溫情蜜意,彷彿郁南竹是她最愛的情人一樣。
只是那笑意跟郁南竹一樣,並未到達眼中最深處。
他們只是相同類似的人罷了。
晚上的時候,那詭異的聲音照常拜訪了他。
隨之而來的,是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