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是不是失憶過?
「多吃飯,少說話,這麼多菜都管不住你的嘴嗎?」說著,祝小芸還狠狠瞪了郁南竹一眼。
郁南竹一臉懵逼的跟身邊的褚槐對視了一眼。
我做錯什麼了嗎?
褚槐搖了搖頭。
下午約莫天快黑的時候,褚槐跟郁南竹打掃了衛生,最後褚槐拎著一袋垃圾離開了郁南竹的家,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回了家。
不是他不想跟郁南竹住一起,是真的沒機會啊。
這個家,他終是沒有地位的。
走了沒多遠,褚槐就停下了腳步,很快一團黑霧湧現,隨後那個長相奇怪的類人怪就出現在了褚槐身後。
「怎麼,叫你辦的事辦好了?」
「沒呢,最近那位拉進去的人太多了,稍微特殊一點符合要求的也至少有上千個。」類人怪恨不得把所有的苦水都倒給褚槐。
然而,他冷酷無情的上司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你不僅事情沒完成還來找我?」
類人怪聽到著帶著一點兒危險氣息的話,冷汗涔涔,他有預感,自己要是不趕緊說出緣由自己恐怕得再死幾次了。
「不,不是王你聽我解釋啊!我雖然沒查到那個人,但是我查到了之前你叫我查的事。」說著類人怪發現自己說的不完整,又連忙加了一句,「就是夫人的那位好朋友,對,就是好朋友,叫金子陽什麼的。」
聽到「金子陽」這個名字,褚槐才想起類人怪說的是什麼事,隨後又突然反應過來,他看向類人怪,幽幽問了一句,「你喊小郁什麼?」
類人怪抖了一下,有些試探的又喊了一聲,「夫,夫人?」
褚槐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類人怪都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什麼問題,他好像看到他家上司沖他笑了?!
想到這一點兒,類人怪格外害怕,上次見到大人這麼笑還是他把一個挑釁他的繼承人碾成渣的時候。
自己好像也沒犯他什麼忌諱吧?
嚇得類人怪一個激靈跪了下來,「大人,小的我這些年為您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嚎什麼?」褚槐剛想誇他這個爭氣的下屬幾句,就聽到他擱那兒乾嚎。
「啊?大人你不殺我?」類人怪收了音,一臉懵的望著褚槐。
「……」褚槐:「怎麼,那麼想死?我成全你?」
這下類人怪是徹底確認了,他家大人根本沒有那個想法,連忙討好的起身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小的還沒活夠呢。」
褚槐完全不想看他犯蠢,換了個話題問道:「行了,你可是找到了金子陽?」
類人怪撓了撓頭,有些遲疑,「那,那倒是沒有……但是!我在遊戲里找到了他一些行蹤。」
褚槐眼神暗了暗,「他果然是進那個地方了。」
否則他的人不可能找不到。
「他人怎麼樣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位叫金子陽的可是一個大人物!聽說他可是黑塔里一個掌了些權的大人物。」
「黑塔?」褚槐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角,「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了,說了這麼多,他人到底怎麼如何了?」
黑塔,這個名字可一點兒都不陌生。
循環遊戲里明面上人類第一組織,暗中卻總有不少人打著推翻系統的念頭。也是他們這些npc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褚槐還懷疑,這個組織里恐怕有不少人都是系統的人,目的就是為了牽制他們這些高位npc。
牽制之道算是被那狗東西玩的明明白白。
他們可是有不少人都折在了這個組織的人手上,這仇可不是一般的大。
類人怪懷疑,就算是找到了那個叫金子陽的,他們大人恐怕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惜……
「大人我也想找到他,但是他失蹤了。」說著,他也有些苦惱,「半個月前還有人看到他進了一次副本,而且還活著出來了,但卻沒從遊戲里回來,只不過在他失蹤前他曾經打聽過一個叫「同輝」的副本。」
聽到那個詞,褚槐眼神凌厲異常,隨後只是冷冷一笑,「呵,他們黑塔的人真是熱衷找死,我記得他們這一任審判官也去了同輝里,到現在都沒出來,恐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吧。」
想著,他只覺得好笑。
黑塔連唯一能護住他們的人都沒有了,剩下一盤散沙早就是中看不中用了,想來主系統恐怕很快就會動手斬草除根,然後去找下一個能夠牽制他們的棋子。
「那大人,我們還打聽不打聽金子陽的事?」類人怪試探的詢問到。
「打聽什麼打聽,剩下的東西不是你能打聽到的,以後這個人也不用管了,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管的?」褚槐眼中的譏諷都要化為實物了。
郁南竹洗完澡后,打開冰箱把白天褚槐買的牛奶倒了一杯端到祝小芸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郁南竹推開門剛要說話,就看到祝小芸敷了一張綠色的面膜正開著視頻跟那邊的人有說有笑的,還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把杯子放在了祝小芸手邊。
不知道對面嘰里呱啦的說了什麼,祝小芸看了他一眼隨後「噗嗤」一笑,又跟那邊的人聊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視頻。
看著郁南竹一陣牙酸。
「這個是你新男朋友?怎麼沒見過?」郁南竹靠著牆詢問了一句。
「嗯哼,好看吧?絕對不比你的褚槐老師差~」
郁南竹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很嫌棄的表情,「不是我說,小媽,那頭五顏六色彩毛外國小伙的能跟褚槐比?」
「啊對對對,這個世界上誰能跟你的褚槐老師比啊,那誰就連天神都不配了對吧?」說著,她白了郁南竹一眼,「出息!」
「本來就是啊,而且,他看起來就比我大不了多少吧?」隨後他上下掃了一眼祝小芸,打趣道:「你這可是老牛吃嫩草啊!我甚至懷疑他成沒成年?你不會把你自己玩兒進去了吧?」
「屁!國外比國內成年早好不好,我雖然玩的開,但也不屑跟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玩的。」
郁南竹沒有再跟她爭辯這個話題,隨口敷衍了兩句。
「小崽子,我可跟你說,你那個褚槐老師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看你這樣兒,再來十個你都不夠人家玩的,你最好給我注意點兒!」
「嗯嗯嗯。」
「要是感情不深就遲早跟你分了,要是真被人看上了……」
見祝小芸卡殼,郁南竹好奇的問了一句,「要真被他看上了怎麼辦?」
望著自己傻兒子這單純的眼神,祝小芸神情複雜的嘆了口氣,「那你就是真的插翅難逃了,認命吧,誰也救不了你,真不知道是說你眼光好還是不好了。」
「噗」見祝小芸形容的這麼誇張,郁南竹只覺得十分好笑,「瞧你說的,不知道還以為他能給我吃了不成。」
「誒你小子可別不當一回事,等東窗事發有你哭的!」
「啊對對對,牛奶在這兒,您早些睡吧!」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郁南竹!」
郁南竹嘆了口氣,轉過頭無奈說:「放心我知道的,我會多注意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的。」
祝小芸:「不是,我是想說過兩天就是你爹的忌日了,別忘了去掃墳順便給他買點兒酒什麼的。」
郁南竹愣了一下,「這麼快嗎?」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千里迢迢趕回來是做什麼……等會兒!」祝小芸睜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郁南竹,「你不會連你爹的忌日都忘了吧?小心你爹晚上託夢撅你!」
「哈,他要是真來我夢裡罵我就好了。」說著,他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只可惜,他爹媽死的早,不知道是投胎了還是怎麼著,一次都沒來找過他。而時間久遠,他都快要忘了當初他爹葬禮時候的場景了,只記得有很多人,其他什麼都記不得了,一想就感覺頭疼。
以及……
「小媽,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好像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郁南竹問的猝不及防,祝小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怎麼,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祝小芸下意識的用那做著漂亮美甲的手指死死扣著桌子,指尖發白,強顏歡笑著。
她在緊張什麼?
郁南竹只需一眼就看出來了祝小芸情況不太對。
所以他又換了一個問題。
「小媽我以前是不是失憶過什麼的啊?」
「嗯……非要這麼說的話也算是吧。」這個問題可比剛才那個好,祝小芸也沒有多加隱瞞什麼,「反正當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只知道你那時年齡不大,當時下著雨挺大的來著,你爸突然扶著你回家,你們兩個人滿身都是血,把你交給我后你爸只讓我照顧好你便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然後你發了場高燒,四十多度的那種,我生怕你要變成一個傻子了,誰知道壓根兒沒事,就是腦子可能還是出了些問題,問你一些事都不記得了。」
郁南竹卻突然開口了,「那我爹呢?」
「你爹……」祝小芸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你爹沒回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這樣嗎?」郁南竹低下頭,沒有說話。
祝小芸見狀只是想曾經那樣,輕輕抱了他一下,摸了摸他頭,「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你爹可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早點兒休息吧,有些事也許遲早會知道。」
郁南竹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注意到祝小芸極為複雜的眼神,還有那明顯話裡有話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