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幻林的秘密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月亮靜靜地升起,正如迷幻森林裡的樹木一樣寂靜無聲。人魔裂隙的月光是紅sè的,給人一種恐怖的血腥感,但魔族卻非常喜歡這樣的月亮。紅sè的月光可以給魔兵、魔獸更為強大的法力,人族在這樣的月光下很容易被魔族犀利的眼睛發現,他們習慣了血sè的一切。蔣爾泰屏著呼吸,一步一步走進樹林深處,手上的步槍竟有一絲冰涼的感覺。
嚴正似乎已經察覺出了這一點,因為剛才夕陽下山前,他曾在附近發現了一個岩洞,但現在怎麼也找不到了。迷幻森林的樹木在白rì里是正常的綠sè,到了晚上則會發出幽藍的微光,讓人不寒而慄。「嚴……嚴司令,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這裡的樹好奇怪,我好害怕。」王思璇躲在上官武的懷裡瑟縮著,不敢直視周圍發光的樹木。嚴正環顧四周,發現這些樹木不僅會發藍光,而且還會悄無聲息地移動:「這裡的樹木非常詭異,我們等爾泰回來之後一起行動,大家千萬不能走散。」
上官武因為大腿失血過多,至今神志迷糊,他眯縫著眼睛看到思璇擁住自己的懷裡,以為是在做夢,便完全放鬆,呼呼大睡起來。林珊莎把陸一然的頭伏在自己的大腿上,好讓他舒服地休息一下,一然看到珊莎裙子上的血跡,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珊莎,把你的裙子弄髒了,我……」「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乖乖地休息吧。嚴司令說了,你的傷不比上官武的輕,要好些時rì才能恢復。」珊莎撫摸了一下一然濃密的頭髮,一然頓時羞紅了臉,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爾泰躡手躡腳地繼續往前走,除了藍sè的樹,還是藍sè的樹,一個活物都沒有。就在爾泰準備放棄尋找獵物往回走之際,忽然,一個黑影飛快掠過他的頭頂。爾泰以為這是書上所說的猴子,便快步跟在它的身後,等待機會把它shè死。樹上的黑影猛然停住了,開始用紅sè的手腳摘樹上藍sè的葉子吃。雖然爾泰覺得這隻猴子的顏sè有點奇怪,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抓住機會,瞄準它的頭部開了一槍。
「砰!」剛才還一片死寂的樹林似乎被一時劇烈的槍聲驚醒了,樹上驀地飛出了十數只雀鳥,而那隻好像猴子的獵物轉過白sè的臉來,怒氣沖沖地朝爾泰尖叫了一聲。爾泰嚇得退了幾步,心想:「沒有理由啊,我的槍法是百發百中的,不可能沒打到那隻猴子的頭啊!」原來這隻獵物並非猴子,而是凶獸朱厭——雖然身形像猿猴,但它頭白腳紅,脾氣極為火爆,迷幻森林裡的動物全都難逃它的「虎口」,所以林中甚少看到活物。
朱厭顯然是被爾泰的槍擊激怒了,它開始迅速在爾泰周圍的樹頂上亂竄,並且一路發出可怕的嘶叫聲。爾泰舉起巨蟒步槍,想瞄準「猴子」再shè幾槍,沒想到「猴子」的轉椅速度極快,步槍的鏡頭根本跟不上它的移動。「砰砰!」爾泰連開兩槍,兩槍都打空了,只有藍sè的樹葉被子彈shè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猴子」忽然沒有了聲音,爾泰聚jīng會神地掃視著四周,樹林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爾泰以為「猴子」已經逃走,便放下步槍,長吁了一口氣,準備往回走。驀地一下,朱厭從樹上跳下,用火紅的雙爪徑直抓住了爾泰的肩膀,把他重重按到在地下。爾泰這才發現剛才看起來只是一個小黑影的「猴子」竟有三個上官武那麼高大,它的體型完全是普通猴子的四倍以上。爾泰下意識地翻過身,想把朱厭甩出去,但朱厭的體重起碼是他的五倍不止,他已經被壓在cháo濕的泥地里不得動彈。
「放開我!你再不放手我就要開槍了!」爾泰一邊說著,一邊用尚能活動的右手給步槍上了膛。「呼——呼呼!」朱厭看到爾泰在掙扎,更為怒火衝天,用焰火掌把巨蟒步槍熔化成了一灘黑sè的膠體,熾熱的溫度逼得爾泰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沒有了步槍,爾泰便不能發出求救信號,這無疑等於白白等死。爾泰咬緊牙關,使出吃nǎi的力氣把壓在身上的朱厭硬生生地扳倒在地,朱厭用鋒利的紅爪在爾泰後背留下三道頗深的血口子。
朱厭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它立馬站穩的腳步,對天長吼了一聲,用帶著烈焰的尾巴大力鞭打爾泰的手臂和肩膀,爾泰的上衣已經被徹底撕裂了。爾泰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後背湧向前胸,繼而隨著全身的血液循環到達身體各處,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也發出了耀眼的紅光。「難道……」爾泰沒有來得及多想,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騰空一跳,以火球般的雙拳使出一招rì輪烈焰,強烈的火光頓時如手榴彈一般把四周的樹木燒成的灰燼。
當爾泰緩過神來時,朱厭已經消失在一片濃煙之中,只留下焦黑的光禿禿的樹榦,地上還有幾隻被烤焦的麻雀。爾泰喘著粗氣,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腳,紅光已經消失,竟想不起剛才那猛烈的一擊是如何發出去的。他撿起地上的小鳥,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地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在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剛才那隻凶獸怎麼會……我到底是怎麼……」爾泰低著頭思考,全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
「爾泰!」是嚴正的聲音,爾泰抬起頭一看,嚴司令一個人焦急地在向自己揮手。「爾泰,你走到哪裡去了?我們都以為你迷路了呢!」「我……」「別擔心,我用樹藤牽著自己的腳,樹藤的另一端就是我們紮營的地方,快跟著我回去吧!」「嗯……好!」爾泰顯然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可他並不想向嚴正求教。「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你說這些啊,這些是我剛才打的麻雀。」「怎麼都烤焦了?」「我想先烤好給你們,所以就慢了點……」
回到紮營地,上官武和思璇早已飢腸轆轆,他們沖向爾泰,搶過了他懷裡的烤麻雀。「爾泰,你怎麼這麼慢啊!我快要等到餓死了!」上官武一邊吃一邊說道,「你有沒有偷吃幾隻啊?」思璇敲了敲上官武的腦袋,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貪吃嗎?還不好好謝謝爾泰!」「是!」
「爾泰,你的衣服怎麼這樣?」珊莎坐在地上問道。「這……剛才爬樹時不小心被刮到了。」「沒關係,等回到營地我來幫你縫補吧,我前幾天看了一本講縫紉的樹。」爾泰聽到珊莎要為自己縫衣服,本來喜形於sè,但轉眼一看,一然竟在珊莎的大腿上酣睡著,一瞬間怒不可遏,雙手和雙腳再次發出了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