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要被她嚇死了
畢竟就算周塵陽現在不是正常的男人,但是只要他還活著,她就能有指望。
他若是死了的話……
她簡直不敢想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只是紅袖扶著轎子只走了不到三步,就看見站在不遠處閣樓上的夜君扉。
紅袖到後面才知道,當初林府請的這個好得像畫中人一樣的夫子竟是平南王府的世子。
她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曾偷偷地看過他好幾眼。
只是他在林岫煙的面前溫和如春日的暖陽,在她這裡卻冷得像冬日的寒霜。
也正是因為紅袖感覺到了他的危險,沒敢再去招惹他。
此時他望過來的眼神,凌厲如刀,透著印入骨子裡的冰冷,似能將人的靈魂擊穿。
紅袖嚇得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夜君扉雖然覺得她又壞又蠢,但是並沒有實質性地傷過林岫煙,還幫著收拾過姜心柔,他懶得為難她。
他的腳下一動,便進到了屋子裡。
而紅袖卻沒法忘記他剛才看過來那一記冰冷的眼神,她的心跳還砰砰亂跳。
恐懼在她的心裡蔓延,她整個徹底崩潰。
然後她就感覺到肚子傳來極為尖銳的痛,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流了下來。
她低頭一看,就看見她的衣裙染上了鮮血。
紅袖愣了一瞬,然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尖叫一聲,大聲道:「快去請大夫!」
只是喊完之後,她忍不住看了周塵陽一眼,他此時身上全部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紅袖知道他這應該是死了,他死了,她若是再懷著他的孩子,往後孩子生下來之後只怕會極其艱難。
紅袖嗚咽了幾聲,心裡升出了無限的絕望。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當初就不費那麼大的心思嫁給周塵陽了。
她若安心在林府做個小婢女,至少還會衣食無憂。
只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
夜君扉在屋子裡聽到了紅袖的驚呼聲,他這一次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了。
不過是個蠢貨而已,不值得他費神。
他現在想的是,渝城城主死了,他得安排誰來做渝城城主?
渝城的位置十分重要,這裡最好是他信得過的人。
周樹易從林府出來之後,整個人落魄至極,他不甘心這樣的結果,卻也知道如今的他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也是此時天色已晚,否則的話他是恨不得連夜下江南,逃離林岫煙。
周樹易等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有些發泄式地狂罵了林岫煙幾句。
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他心裡的不滿和無奈。
周樹易聽到街上傳來女人的慘叫聲,他心裡有些嫌煩。
他都這麼慘了,還要聽這種慘叫!
他想讓要去把那個慘叫的女人的嘴給捂住,卻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現在的他,已經一無所有,再沒有人能為他撐腰了。
周樹易的心裡有些暴躁,他讓管事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管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道:「公子,渝城的城主被人殺了。」
周樹易聽到這個消息嚇了一大跳,他條件反射地覺得這事跟林岫煙有關。
他捂著胸口問:「他怎麼死的?」
管事回答:「具體的不知道,據說之前渝城就曾出過極為厲害的盜匪。」
「看這情景,很可能是那些盜匪又潛進了渝城,然後將他殺了。」
周樹易一聽這話心裡就更加不安了,他對管事道:「這個渝城太晦氣了。」
「我們收拾一下,現在立即離開。」
管事也覺得渝城十分不祥,便道:「我們的東西都被林岫煙搶走了,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了。」
「公子如果要走的話,現在就能走。」
周樹易:「……」
他雖然知道他的東西都被林岫煙搶走了,但是現在這樣直面,還是很打他的臉。
他咬了一下牙后道:「我們現在就走!」
管事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林岫煙把我們的錢都搶走了,我們怕是連南下的盤纏都沒有。」
周樹易從客棧的床下拖出一口箱子道:「我昨夜怕出意外,藏了一口箱子在床底下。」
「外面的那些箱子雖然裝滿了金銀珠寶是很值錢,但是真正值錢的是這口箱子。」
這口箱子里放的都是房契和地契,把這些東西隨便賣掉一個,都夠他們南下的盤纏了。
管事看到這一幕十分欣慰地道:「還是公子思慮周全。」
這口箱子雖小,卻承載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周樹易被林岫煙搶怕了,此時不再拿用箱子裝著這些東西,直接把這些東西貼身藏了。
他做好這些之後,再拿出一塊玉佩去當鋪里當了,當做離開的錢財。
然後等離開渝城的地界后,再去賣房子和地。
他這番行事可以說是十分小心了,頗有幾分夾著尾巴做人的意思了。
管事十分欣慰,周樹易這一次是真的成長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只是就算是當東西也需要時間,等他們全部收拾好出城的時候城門都快關了。
而周樹易在離開渝城的那一刻,覺得整顆心都定了下來。
他的心裡是十分開心的,他終於擺脫了林岫煙!
他開心得差點想哭!
管事提醒他:「公子,渝城外也不是很太平,我們趕緊走。」
「出了渝城之後,走上一個時辰左右,就有一個鎮子,我們今晚在那裡落腳。」
周樹易贊同管事的說法,翻身上馬,朝著城外的小鎮飛奔而去。
他沒有看到的是,林岫煙和夜輕晚此時就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看著他一路飛奔。
夜輕晚對林岫煙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知道他們會連夜出城。」
林岫煙微笑:「我今天把他打得那麼慘,他心裡必定是十分害怕的。」
「如果他手裡沒有銀子,就會留下來籌銀子,過幾天再走。」
「他現在這麼急著離開,就表示他的手邊還有銀子能支撐著他逃走。」
夜輕晚笑了起來:「嫂子,你這是逮著一隻羊往死里薅啊,你就不怕把他給薅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