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大佬是這樣逼成的
很快她們就在路邊發現一個人手裡拎著一把刀,對著周樹易一陣狂砍。
周樹易此時胸口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咽喉也被人割開,整個人已經沒了人形。
林岫煙看到拎刀的人時十分意外,她喊了一聲:「范西樓?」
范西樓抬眸朝她看了過來,這一眼冰冷中透著極濃的殺氣,透著瘋狂和冷漠。
林岫煙看到他的這記眼神時嚇了一大跳,她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范西樓!
她前世第一次看到范西樓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看她的,整個人透著偏執和冷厲和可怕。
她看到他這副樣子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出事了!
范西樓看到是她時面色微微緩和了些,卻拿起手裡的大刀直接將周樹易砍成了兩截。
林岫煙這才發現,周樹易帶來的那些侍衛大多都被刃絲分成了兩截。
此時屍體七零八落地散在四周,在這片暮色里,看起來十分陰森恐怖。
范西樓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喘著粗氣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林岫煙回答:「我是追蹤周樹易過來的。」
她看向他,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要殺周樹易?」
范西樓的眼睛一片通紅,眼裡的殺意和恨意完全不加掩飾。
他冷笑一聲問:「周府為平南王府做事,你跟蹤他而來,想來跟他也熟,你要替他報仇嗎?」
林岫煙看到這樣的范西樓心裡十分難受。
畢竟他們上次分別的時候,他還是個溫潤陽光的男子。
她輕聲道:「他是平南王妃的人,我們這一次也是來殺他的。」
她說完朝他微微一笑:「像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我怎麼可能會替他報仇?」
范西樓愣了一下,眼裡的紅意散了些。
林岫煙又道:「我們想要他身上的房契等物,也不知道現在他身上還有沒有完好的。」
她說完直接撕開周樹易的衣衫,將他隨身攜帶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些東西有些已經被范西樓砍破,沒有砍的很多也都沾上了鮮血。
但是大部分還是能認得出來是什麼,就是這些東西染了血后,往後要處理稍微有些麻煩。
她問夜輕晚:「清晚,這些你能復原嗎?」
夜輕晚輕掀了一下眉毛道:「我試試看,問題不大。」
林岫煙又問有引起呆愣的范西樓:「這些見者有份,回頭弄好之後分你一份。」
范西樓:「……」
他方才是有些戒備的,此時看到她這一系列的操作后,他便知道自己誤會了。
他微微低著頭道:「不用。」
「要的。」夜輕晚在旁道:「畢竟人是你殺的,細算起來還是我們佔了你的便宜。」
范西樓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斂,一言不發。
夜輕晚之前見過他幾回,此時的他和以前已經完全不同。
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變化,一定是經歷了巨大的變故。
此時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便道:「你過來幫個忙,把這些屍體都扔到山坡下,放在路邊太噁心人了。」
范西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依言過來拋屍。
他們幾個人做這種事情都不算專業,就隨便一扔了事。
林岫煙一邊收刃絲一邊問范西樓:「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范西樓回答:「你上次在賭坊里用過,我覺得這些東西很厲害,事後就想辦法搜集起來。」
林岫煙聽他這麼一說,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去賭坊撈人的事。
她輕笑了一聲:「還是你細緻,居然把這些都搜集起來了。」
范西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卻又道:「這會城門關了,你這副樣子也不宜見人。」
「我家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別院,你跟我去那邊換套衣衫吧!」
范西樓輕點了一下頭,卻還是將手裡的大刀握得緊緊的。
林岫煙和夜輕晚交換了一記眼神,知道範西樓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他此時情緒十分激動,不宜去問他。
他們很快就到林府的別院,林岫煙敲開門后,便讓僕從去燒熱水。
范西樓這副樣子明顯需要好好洗漱一番,再放鬆一下緊繃的情緒。
他去洗漱的時候,夜輕晚對林岫煙道:「他這是怎麼了?」
林岫煙想起前世關於他的傳聞,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重生后改變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範西樓前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的事。
她之前試著提醒過他,但是他並沒有接收到。
而她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直白,畢竟她不能明晃晃地對他說:「你家會被人滅門,你小心點。」
她要真這麼說的話,估計范西樓能直接跟她絕交。
不能直接說,隱晦地說他又接收不到,她當時想的是等她處理完身邊的事情,就去一趟范府,幫著規避一下。
她卻沒有想到,范府的滅門慘案來得如此之快。
林岫煙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一會問問他。」
夜輕晚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別問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時候去問他,只會讓他更加難過。」
林岫煙看向她,她淡聲道:「我就特別不喜歡別人問我關於我母妃的事。」
正在此時,范西樓洗漱好走了出來。
他方才渾身是血,林岫煙沒有細看,此時她這才發現,他整個人比之前分別的時候瘦了一大圈。
他的下巴上長滿了鬍渣,整個人看起來透著陰鬱的氣息。
她笑著道:「我爹娘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他們現在不在渝城住,都搬去烈風城了。」
范西樓看了她一眼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殺周樹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吧?」
夜輕晚在旁道:「你要不想說就不說,沒有人會問你。」
范西樓深吸一口氣道:「我全家都被人殺了。」
雖然林岫煙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但是此時聽他這樣說出來,她心裡還是覺得十分難受。
她有些後悔,前世為什麼沒有問清楚他家出事的時間。
只是前世的他性格極其孤僻狠厲,從不與任何人親近,她前世輕易都不敢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