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極具危害之眸

來到化學氣味最濃的地方，蹲下，雙手結印后咬破右手食指，劍指點在地面上。

「虛空天放。」

話音一落，以點地的劍指為中心，地上逐漸滲出血紅的符文，直至形成一個圓，直徑約有三米。

符文開始扭曲，接著便升騰起火苗，姚遙垂下雙眸看著地面，原本被隱藏的黑暗氣息在咒陣的作用下開始現行。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虛空招式，姚玉鏘所傳授給他的虛空招式，需要以血為媒介，釋放出肉眼不可見的咒印。

他施放的是虛空第一式，引出隱藏的邪氣，不論妖魔還是鬼怪。

姚遙緩緩站起身，腳下那片地正升騰起黑霧，離散型的黑霧，肉眼可見的顆粒狀。每一顆小點都飽含著黑暗的能量，也像一顆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發。一個小顆粒的能量是小，一堆聚在一起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姚遙正要拔腿離開陣圈，雙腿突然就動不了了！

隨之，他的身體也失去了力氣，跪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下。地上的符文瞬間消散，黑霧也停止散發，只是已經散發出來的仍在瀰漫著。

「很機靈嘛，知道屋裡隱藏有別的氣息。」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姚遙的身後傳來。

而姚遙的後背，並不是對著門，聲音是從屋裡傳來的，剛才明明什麼人都沒有。

「但是，你的玄術讓我很懊惱。」蒼老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再次傳來。

咿呀一聲，姚遙身後的木架動了，緊接著便是腳步聲。

原來如此，木架後面有暗門，那個人就藏在暗門裡。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姚遙的身體已經僵硬到完全無法動彈，唯有胸膛起伏激烈。

一個老頭從他身旁走過，來到他面前。老頭穿著一套白色的長袍馬褂，很有民國風，但是又穿著一雙人字拖。

姚遙的腦袋低垂著，根本抬不起來，看不到老頭的臉。

老頭蹲下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皺巴巴的臉，臉上戴著一副老舊的金框墨鏡。但是瀰漫的黑霧遮擋住了些許，姚遙並沒有看清他真正的相貌。

這是個人，身上沒有任何詭異的氣息，卻帶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姚遙動了動嘴，發現能發出聲音，剛準備問這老頭是不是玉人章時，他的下巴就被捏住，臉被抬了起來。

「哦……？」老頭拖長了音，語氣帶著疑惑，「姚玉鏘，是你什麼人。」

姚遙施放的玄術，不僅讓他看出來路，還讓他惱怒了。

「你又是什麼人。」姚遙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發出的生也不大，但他眼裡沒有絲毫恐懼，甚至拽拽地盯著那老頭。

「我是什麼人，輪得到你這小子問嗎。」老頭掐住他的脖子，突然發力。

「嗯！」姚遙眉頭一皺，唇角溢出鮮血。

他真不該獨自一人過來的，可是給父親發信息的時候父親是允許的，他已經長大了，可以單獨行動。父親對玉人章這個詞，也並不敏感。

姚遙不相信是父親對他有所隱瞞，更不相信父親放任他過來送死。

所以，玉人章認識父親，父親並不認識他，或者父親只知道他的真名，並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玉人章！還有一種情況，或許眼前這老頭並不是玉人章，而且阿谷都說玉人章已經死了。

「小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姚玉鏘到底是你什麼人。」

「咳咳咳。」姚遙即便處於下風，酷拽的眼神還是沒有變，知道姚家秘書讓眼前這老頭敏感，故意挑釁，「我能得到姚家秘術的真傳，你說呢。」

「你是姚家後人？不，我不信！姚家的人明明都被我殺了，除了姚玉鏘，其他人都被我殺了，不可能還有別人。除非，你是姚玉鏘的後人……」說到最後，他那皺巴巴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姚遙唇角勾起，笑而不語，像看小丑一樣地看著對面的人，雖然他並不知道人家和姚玉鏘之間發生過什麼。那句他殺掉了姚家所有的人，姚遙會牢牢記住的，回去告訴父親。難怪父親以前總是一個人，原來是家被毀了。

老頭又開始狂笑，笑得身體都在抽搐，一大把年紀了笑成這樣也不怕身體散架。

「我想殺了你，但是，我覺得還有比殺了你更讓人痛快的事。哦對了，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姚玉鏘教你修火行，但你一點都不適合用火，你這小孩應該更適合玩水才對。嘖嘖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祭品，還是自投羅網的。」

老頭說完，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黃金色的眸子。他的眼睛和他整個形態完全不同，金與白分明的眼睛，清明如鏡，沒有半點渾濁可言，一點都不像是老人家的眼睛！

金瞳，墨鏡，他果然是玉人章嗎，那死掉的是誰？

姚遙只是恍了會兒神，一不小心就著道了。頭腦發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旋轉不停。不能盯著老頭的眼睛，老頭的眼睛有古怪！父親姚玉鏘的眼睛也會危害到人，所以他才會常年戴著墨鏡。

對，他們有共同點，父親是白瞳，此人是金瞳，他們的眼睛都具帶危害性。所以，父親和玉人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姚遙意識模糊時，隱隱聽到老頭說了句，「我要讓你成為九尾狐的祭品！」

後背傳來一陣冰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打進了他的身體，有股冷如冰錐的氣息在他體內胡亂衝撞，他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巨大的疼痛。

「啊……」

大喊一聲后，身體失重倒下，意識也徹底沒了，跟塗楓凌說好的約定沒有兌現，他暈倒前都沒來得及念咒點燃那張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