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哈利的原諒

轉眼又是一年冬至，已經上六年級的哈利，模樣越發的挺拔英俊，不在是瘦弱的男孩，而是一個接近青年，安靜的少年。

他看著窗外飄舞的雪花，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白霧。

窗台上結了冰，烏壓壓的天空籠罩在雲層里，從窗戶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海格拖著聖誕樹路過操場，留下一道蜿蜒的足跡。

每年的聖誕節都是海格在布置學校，幾乎每年都沒有變。

高級魔葯煉製課上，大家都在奮筆疾書的做著筆記，哈利看了一會兒窗外，也拿起了羽毛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有關於長生不老的記錄。

從兩年前開始，各種各樣的猜測，就在巫師的報紙上蔓延。

哈利的內心已經麻木，因為他也想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父母。

逃離了兩年的人從未出現過，魔法部的人也沒有抓到他，抑鬱的同時，哈利從未注意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也許他是在慶幸哥哥沒有被抓到，也許又是在悲哀自己的遭遇。

這兩年來，他把思念都壓在心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這樣的轉變到讓他和斯萊特林更加的接近。

羅恩和德拉科的戀情已經公開了，倒霉的羅恩差點被他的母親揪掉耳朵，幸好羅恩的爸爸阻止了。他祝福小兒子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雖然很傷心，但馬爾福是個很不錯的托福。

相比較羅恩反對的母親，馬爾福先生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紅頭髮的未來兒媳。

沒過多久，哈利也沒有時間再考慮這些事情了，他要籌備考試。

直到聖誕節來臨，緊張的氣氛在舞會中卸下，每個女巫和男巫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舞會上。

哈利看了一眼和德拉科相擁在舞池中旋轉的兩人，端著一杯酒來到了寂靜的草地上。

一串細碎的煙花在黑湖邊上綻放，哈利看不清楚是誰在那裡，他站起來，往那個方向眺望，看到一個人影。

舞會時間根本不會有學生去那個地方，於是他帶著好奇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湖邊走去。

哈利的腳步在即將靠近那個人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他不可自信的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但青年卻實實在在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串剛剛燃盡的煙花筒。

「哈利。」燁青打破了寂靜。

他主動來找哈利，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消除哈利的怨恨，幸福值永遠沒辦法上去。

哈利呆住，這一刻，憤恨和無助一下子席捲而來，像一團亂麻把他捆綁住，讓他無從思考，無法呼吸。

他的臉色看起來恐怖極了，不笑不怒，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青年。

寒冷的風把兩個人凍得髮絲凝結，薄薄的霧籠罩在頭頂上，哈利終於開了口。

「你來這做什麼？」沒有指責，沒有怨恨，語氣中帶著害怕他被發現的擔憂，「你就不怕被魔法部的人抓住嗎？」

青年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他們抓不住我的。」

哈利本想上前的腳步被他的話語釘在了原地。

「我想知道答案。」

燁青知道他在問什麼，他絞盡腦汁的想了兩年，想到各種猜測各種理由，都沒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可以說出他為什麼要害死哈利父母。

這兩年來他被湯姆找到，一直呆在湯姆的身邊。

他這才知道湯姆·里德爾的勢力發展到了麻瓜的群體當中，他化身為普通人，用另一個身份生活在德國，被大家稱之為黑暗公爵。

湯姆·里德爾沒有成為大反派，鄧布利多沒有死，斯內普也沒有死，許許多多無辜的人都沒有死，燁青剩下的就只是哈利的幸福值了。

「對不起……」到頭來他也只能說出一句抱歉的話語。

「我想知道原因。」哈利執著的說，像是聽不到答案，便不會善罷甘休。

「你恨我嗎？」

哈利咬著嘴唇，喉嚨里發出一個單獨的音節，「恨。」

風輕輕一吹，哈利看到青年手上的匕首，這一刻他釋然了，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向自己襲來。

哈利無法拋棄從小到大被燁青保護的記憶，那個溫柔把他護在羽翼之下的哥哥已經不在了，如果不是哥哥，他活得並不會像這樣安然。

也許他本來就欠他一條命，既然你想要就拿去吧。

疼痛沒有襲來，冰涼的物體轉移到了哈利的手上，他驚訝的睜開眼，看著那把在月光下閃閃的刀刃正在自己的手掌上。

冰涼。

燁青看著他，「我欠你父母一條命，我就用我的命來還吧。」

「你！」哈利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更加的憤怒，他拽著刀，始終沒有下手。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哈利在黑夜中咆哮，沖著眼前這個逼他的人咆哮著。

抱住哈利顫抖的肩膀，燁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著哈利發抖的手，拽緊他的手掌，舉起手，刺向自己。

滾燙的血液一滴一滴的灑在地上，黑夜中無法看清的顏色，只能在聲音中捕捉。

哈利的瞳孔一縮，他猛地推開青年，只看到他緩緩的倒下。

「不！」

絕望的聲音籠罩在湖邊，不知何時出現的鄧布利多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哈利腳邊的燁青，根本不相信這個人就會這樣輕易的放棄生命。

「哈利，他還沒有死。」

鄧不利多的話語讓哈利回了神，他懇求的看著鄧不利多：「救救他，教授。」

「帶他去醫務室。」

…………

經過一夜的搶救，再加上巫師世界有效的魔法。

燁青安然無恙的在第二天的早上醒來，除了傷口有些隱隱作痛，他還吃了一碗飯。

等待他的還有魔法部的審判，傷口剛剛癒合的燁青，吃過早飯後就看到了出現在醫務室的鄧布利多。

「早上好，年輕人。」

「早上好，鄧布利多先生。」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這個長大的孩子目光深邃，他看不懂這個孩子，就像燁青還很小的時候，出現在詹姆·波特的家門口，那時候的小孩眼神也是格外的讓人難以理解。

他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說：「哈利很傷心，你讓他體會到了比失去父母還要痛苦的經歷。」

「我很抱歉。」這一切也並不是他希望的。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害詹姆·波特與莉莉·波特。」

「…………」青年的目光垂在手邊，手掌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他抿了抿唇，續兒開口：「我說這一切純屬意外，你相信嗎？」

「我很樂意當個聽眾。」

燁青給鄧布利多講述了一些事情，當然他沒有傻呵呵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

他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個，本想在神秘人殺來之前把養父養母藏起來的倒霉者，結果一不小心失手殺了兩位，之後才發現神秘人根本沒有殺伯特一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當然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湯姆·里德爾有一段時間的確在巫師界呼風喚雨，他有過想要創辦一個強大組織的想法，也想過要摧毀血統不純的巫師，但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實習，便匆忙地離開了巫師界，去尋找燁允的蹤跡了。

「也許你應該給哈利說說真相，那孩子總是苦悶著。」

燁青想過真相，但是真相說出來，未免也太過於讓哈利傷心了。

還不如讓哈利一直恨著好。

「別告訴他，求你了鄧布利多先生。」他不願看到哈利變成一個哭哭啼啼的少年，從進入斯萊特林開始，劇情就已經亂了。

或許是從他出現開始，劇情就已經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節奏。

而他的出現更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棉花，燎原之火，蔓延迅速，想滅都滅不掉。

等鄧布利多離開后，吃過午餐的哈利來到了病房。

他看著比昨夜憔悴許多，眼角下掛著厚厚的黑眼圈，一夜都沒有睡好。

把吃的放在床頭，哈利悶不做聲的坐在一邊看書。

燁青吃著飯，吃完之後看著那依然對著自己看書的背影，有些難受。

「哈利。」他喊了一聲。

少年放下手中的書，向他走來，「怎麼了？」

「對不起。」這是他的第二次道歉，哈利依舊沒有回答他的道歉。

並不接受。

「明年我就上七年級了。」哈利自顧自的說，「我會進入魔法部工作，燁先生覺得呢？」

這一聲「燁先生」喊得燁青有些心悶，卻依舊笑著臉回答：「你喜歡就好。」

哈利一點都不像個陽光的少年，特別是他看書的時候，安靜、陰沉，還有一種孤單籠罩在他的身上。

燁青有些無地自容，他把一代救世主培養成了這種鬼樣子。

「我在倫敦買了套房子。」哈利說。

「哦，那很好。」燁青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來回答，扯著嘴皮笑了笑。

「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

「我想應該沒有…………」

「早上的話我都聽到了。」

燁青的瞳孔一顫，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靠攏，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這樣啊……」他干撇撇的說，軟弱無力，豪無底氣。

「如果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原諒你。」哈利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在沒有哭的情況下給一個殺父仇人，說出原諒的話。

他冷靜的看著燁青，說他原諒了對方，聽到燁青的耳朵里，就連燁青自己都不敢相信哈利真的原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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