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替他的位置
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謝乘情抬頭，唇角微微揚起溫和的笑意，「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軒轅子期輕「呵」一聲，繼續低下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謝乘情說著攤開手道，「這不，衣服都沒換，就被父王拖進宮來了。」
軒轅子期嘴角一沉，直接點破，「為了林軒之？」
謝乘情承認道：「是，不過我還搞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殿下是否願意告知一二，林軒之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軒轅子期道：「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謝乘情問：「那你為何要殺他？」
軒轅子期：「看他不順眼。」
謝乘情：「……」
這小孩還是長歪了。
謝乘情看著軒轅子期，心裡一陣嘆息。
不過，他當初早就有心裡準備了，兩年時間能改變什麼？就算他一直在京城，他都沒有自信能真的改變小太子。
謝乘情覺得有點棘手。
可是，進來的時候，安陽王爺沉重又沉痛的眼神，讓他沒辦法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轉身離開。
再怎麼說，林軒之也是他從小的玩伴加好友。
「那個，」謝乘情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軒轅子期看著謝乘情，挑眉道：「你想為他求情？」
謝乘情點頭，「殿下要怎麼樣，才肯留他一條小命？」
「也不是不可以。」軒轅子期鬆口了。
還有餘地。
謝乘情心裡稍稍鬆口氣，等著軒轅子期的下文。
軒轅子期盯著謝乘情道：「孤可以留他一條小命，但你得接替他的位置。」
「我？」謝乘情一愣，問，「不知林軒之的職務是……」
軒轅子期：「孤的近衛統領。」
謝乘情：「……」
「別人來坐這個位置孤可不放心，但他現在太礙眼了。孤不想看到他。你來坐這個位置，孤留他一條小命也無妨。」
謝乘情：「……」
這樣他就沒辦法回神醫谷去浪了。
「怎麼？不願意？」軒轅子期挑眉道，「無妨。林軒之一條命而已。他們林家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謝乘情：「……」
可林家還有一個小兒子才剛剛會走路……
不對，不對，這也不是理由呀。
林軒之是林軒之，別人就不是林軒之了。
林軒之特么還是他哥們兒，他能說不願意嗎？
鐵定不能呀！
他雙手抱拳道：「臣剛剛只是在想，臣離開八年了，這麼重要的職位，怕無法勝任……」
「孤說你可以，你就可以。」軒轅子期一口篤定。
那他還能說什麼？
謝乘情道：「多謝殿下，臣定當竭盡所能，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嗯。」軒轅子期淡淡應了一聲，揮揮手，「下去準備吧。」
謝乘情沒反應過來，直接順口問：「啊？準備？」不是應該放人嗎？
軒轅子期一邊將桌上寫壞的紙揉吧揉吧丟在一旁，一邊理所當然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孤的近衛首領了，得貼身待在孤的身邊。去換身衣服過來吧。」
「這麼快？」謝乘情道，「能不能容臣明天開始？今天臣先回王府收拾收拾。一路急趕慢趕，實在有些風塵僕僕。」
軒轅子期：「給你兩個時辰。足夠你洗的了。」
洗？風塵嗎？……
「是。」
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吧。
總比馬上好。
安陽王爺就等在東宮外，謝乘情和安陽王爺說了結果之後，就準備去天牢接林軒之。
剛剛太子給了他令牌，讓他親自去放人。
安陽王爺像是早知道會如此一樣，什麼都沒問，只是拍了拍謝乘情的肩，語重心長道：「以後在太子身邊，不比在外面，你要謹慎小心。你剛回來，為父也沒來得及跟你捋捋朝中的關係，只能靠你自己機靈了。等你得空回府了，為父再與你細說。」
謝乘情點頭，道：「父王放心。這些年，我雖然人在神醫谷，但消息還是靈通，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安陽王爺點點頭，上馬車前又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乘情道：「父王有話不如直說？」
安陽王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你會去吧。」
謝乘情剛到家門口，就被安陽王爺拎上了馬車，所以行禮都在馬車上。
他直接拿著行李，和安陽王爺道別，看著馬車離開，才轉身走向一直等著他的總管太監李仁。
李仁一直跟著太子，他們也是老熟人了。
小時候來宮裡和太子玩的時候，照顧他們鞍前馬後的，就是李仁。
「謝世子，好久不見了。您真是越發俊俏了！」
謝乘情看到李仁的蘭花指，覺得分外的親切。
「李公公好久不見。你一點都沒變呀。」
「老咯老咯！」李仁笑得歡快。
李仁今年才三十多歲，要說老是真不至於。
謝乘情道：「有李公公親自給我帶路，我真是鬆口氣。八年沒回京。一回來，殿下就給我安了個這麼肥的差。我至今都還是暈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呢！」
「世子過謙了。」李仁笑容里有些意味不明，「這差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依老奴看，也就世子您能勝任了。」
謝乘情面上雖然笑著，心裡卻想著，這太子近衛統領，一般人確實做不了。
人選必須是太子親信，還得讓太子看著順眼且不會膩味，否則小命不保。
看看林軒之的下場。呵呵，他只想說，這活兒，誰愛干誰干去。
沒走幾步就到了地方。
謝乘情朝旁邊看了看，離太子那裡只隔了十來米吧。
沒等謝乘情開口問，李仁就說道：「殿下的近衛，自然是要和殿下住的近一些的。」
謝乘情心想，還確實是這個理，便點頭道：「嗯，住的遠了，叫個人都叫不應，那就不是近衛了。」
謝乘情走進房間。
房間不大，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柜子，一張床，多餘的東西一點都沒有。
謝乘情一眼就將裡面的布置都看遍了。
「林軒之以前也住在這裡？」
李仁笑眯眯地點頭道：「殿下的近衛都住在離殿下最近的地方。世子，您先換衣服吧。等下老奴帶您去天牢見林大人。」
謝乘情立馬道：「有勞了。」他可沒忘記只有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剛剛和安陽王也聊了一會兒，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了。
謝乘情動作很快，換上了近衛統領的衣服，和李仁一起前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