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程隧道里的事故
鳳山縣是Z國南方的一個山區縣,我們接到的任務地點是一個正在施工的隧道,我們在飛機上看了任務簡報,簡報內容很簡單:「巨蛇、劇毒、人員失蹤。」
我們從訓練基地趕到鳳山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這個縣域夏季的雨水十分充沛,通往施工工地的道路全是泥濘的山路,滂沱的大雨已經讓原本就崎嶇的山路變得更加難走,加上各種重型汽車的碾壓,這條路已經算不上一條真正意義上的公路了。雖然我們的多功能野戰車性能卓越,但原本只需要兩個小時的山路我們還是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
當我們從機場趕到施工工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一下車就看到工地的領導都在門口排著隊等著我們。外面風大雨大,我們就直奔會議室,因為我們知道早一分鐘了解情況,也許就可以多救一個人的命。
剛落座,一個長的胖胖的工頭操著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請雷(你)們快點哈(下)去救銀(人)啦,已經呀(一)天呀(一)夜,再不哈(下)去,那些人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說:「您先不用著急,我們先得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裡面有多少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這裡有人確切的知道嗎?」
旁邊一個長相很斯文的年輕人忙答道:「進去了一個挖掘班組,也就是十個挖掘工,還有一個鑽探機司機,一個挖掘機司機,總共十二個人。只有那個挖掘機的司機跑了出來,他跑到洞口處的時候被工人發現了,就說了句『大蛇』就暈過去,我們把他送到醫務室,隊上的醫生說是重了毒,這裡沒辦法救,只能送到縣裡去了,我們送去的路上,他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估計是沒救了。」
一旁的老五問道:「目前隧道你們已經打通了多深,通風管道有沒有鋪設到位?」
那年輕人回道:「進去估計有四公里了,通風管道只架設到三公里的位置,因為裡面還在鋪頂柱,加固頂棚,硬化路面,所以通風井還沒有延伸到裡面去。」
老五沉思了一下,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們幾個商量一下?」
周圍的人很默契的走了出去,我忙拉住胖工頭,說,「你把工程圖和山體結構圖給我拿過來!」胖子「嗯」了一聲走出去順便關了門。
老五說:「現在裡面的情況還不是很明確,只能確定裡面肯定有一種劇毒的蛇,沒有照明,氧氣足不足也還是問題。但是有十一條待我們急救的生命這點是肯定的。廢話不多說,現在開始分配任務;艾琴,你留守多功能野戰車負責檢測熱量異常,時時確認我們的位置和做好外圍監測。我和德子先進去,阿芳和全子緊隨,位置保持十五米。帶好防毒面具,子彈裝配爆裂彈,都清楚了嗎?」
我聽到老五說劇毒的蛇,就回憶起在熱帶雨林訓練的時候被一條五步蛇咬傷了屁股的情景,急忙轉頭對艾琴說:「艾琴,這次帶足血清了嗎?」
艾琴說:「帶了的,你是不是屁股開始癢了,又想打針了是吧?」
我們對視一笑,不再多說。
這時胖工頭拿來了工程製圖和山體結構圖,我們對照圖的比例計算出我們各自的位置,又和工頭胖子交代道,「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就跑出來的那個司機情況來看,那十一個工人的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胖子聽了這話,似乎沒什麼大的反應,也對,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已經被那個工人描述的場景嚇得半死了。
一時無話,我們都開始準備自己的裝備,調試無線電。
老五又對眾人交代一番,示意無關人員都撤離到安全位置,我們一行蹬上全地域的履帶車,開始朝著隧道深入挺進。
艾琴把車開到通風管剛好接通的位置,我們檢查周圍情況確認安全后,沿著隧道開始往裡走,我和老五走在前全子阿芳走在後面,左耳的無線耳麥傳來「沙沙」的聲音,這種聲音表示目前連接正常。
我順著狼眼手電筒的光束觀察著前面和周圍的隧道,只見路面上的水泥地上沾滿了黃色和黑色的泥土,還沒固定的隧道頂上有露出的岩石和一些腐爛的植物根系,有時還有水滴落下,從表面來看,這隧道和其他的工程隧道並沒什麼兩樣。
突然前面的老五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只見他取下防毒面罩用鼻子聞了聞,說道:「好濃的腥味,血腥味,你們聞聞!」
我摘下面罩一嗅,頓時一股濃濃的腥味和騷味從鼻腔直抵腦門,幸好早有準備,不然非給熏吐了不可。
我趕緊戴上面具強忍住噁心感,沖著老五說道:「這麼臭,是個大傢伙。」
「這氣味兒太濃了,應該不止一條而是一窩。」耳麥中傳來阿芳的聲音。
「繼續保持前進,你們周圍沒有熱量異常!」耳邊響起了艾琴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道:「蛇不是冷血動物嘛,如果它躲在這裡冬眠,你那些感測器能不能檢測出它的熱量啊?」
「不管冷血、熱血,它的冬眠已經讓那幫工人驚醒了,再說我們這個儀器可以檢測最低三攝氏度,蛇的溫度一般隨著周圍溫度而變化,按你們周圍的溫度來計算應該在二十五到二十八度,怎麼就檢測不到了?」艾琴很不爽的回復道。
「這是個大傢伙,溫度應該更高。」老五剛一說話,耳麥中就傳來了艾琴的尖叫聲,「三點鐘方向,三點鐘方向,有、有熱能異常!」
艾琴這一吼,差點沒把我的耳膜給震破了,我捂著難受的右耳,又瞥見其他三個人都在拍打耳朵,知道其他三人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不過艾琴這一聲尖叫,頓時讓我們變得異常的緊張,一時間也忘了去數落那丫頭片子。
我迅速關掉狼眼,隨手摺了一個熒光棒燈朝艾琴說的方向扔去,在燈落地的瞬間,我們看見了一個帶著安全帽一身紅色工作裝的工友躺卧在地上。
我們走過去重新打開狼眼,迅速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老五扒開了他的眼睛,只見他瞳孔睜大雙眼充血,再一摸脖頸,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阿芳又檢查了他的身體各處,卻沒有發現牙印和咬痕,她說道,「從臉色看,這人十有八九是中毒死的。」
老五低低的說道:「嗯,對,剛死沒多久,身上還有體溫,從皮膚顏色上看是中毒死的。如此看來十分不妙,估計那蛇已經成精,我猜這人應該是被蛇的呼吸給毒死的。」
我問道:「你是說,他被蛇噴了一口?」
老五說:「應該是,那條蛇沒有咬到他,他也不是被嚇死的,他是吸進毒氣呼吸衰竭而死,應該是被蛇噴了一口!」
我說道:「也是,你想啊,你要是在這個山裡呆個幾十幾百年的,天天不刷牙,有天你出去了,你沖人噴口氣也得把人毒死!」
阿芳道:「早知如此,我們應該帶一條專治口氣清新的牙膏進來,先給它刷刷牙。」
我們把死者的姿勢整理了一下,把他挪到了稍微乾淨一點的位置放好,繼續往前走去。
前面又陸續發現了三具屍體,和前面的工友一樣,幾乎都是被氣體給毒死的。
老五說:「已經發現了四個,還有七個應該就在不遠處了。」
「可憐的這些工人,掙扎了多久,痛苦了多久啊!」阿芳看著地上扭曲的屍體忍不住哽咽道。
我說,「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等下找到那條東西,你多賞它幾顆子彈就好了。」
我又忍不住提醒艾琴道,「艾丫頭,你提醒我們的時候能不能聲音小點,剛剛耳膜差點都被你震破了。」
艾琴委屈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哎呀,不好意思嘛,人家還是第一次嘛!」
噢,也是了,我突然想起來,這次行動好像是我們五個第一次獨立的行動,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冒出來一絲興奮感。
我看著地上這幾具扭曲的屍體,又看了一眼前面寬闊的隧道,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對前面帶路的老五說道:「我覺得我們不能走在隧道的正中間,雖然這樣比較安全,但那傢伙如果突然攻擊我們,對著我們來上一口,我們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老五看了一眼前面的地勢也同意我的看法,對我說道:「咱們分兩邊,你左我右!」
我們迅速分開兩邊,後面的全子和阿芳也自然的分開走。如此一來,我們只要顧及隧道前方和隧道中央,四個人又互為犄角,短時間不怕那蛇對我們使陰招。
往前走了不遠,防毒面具前慢慢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體感溫度也驟然低了很多,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我摘下手套感覺了一下,突然旁邊的牆壁里「呼呼」的吹出了一股涼嗖嗖的冷風。
我急忙呼道:「停!注意注意,這旁邊的牆有問題!」
他們三個趕緊停下,這時艾琴叫道:「老五,你旁邊,噢,小心。。。」
我下意識的用狼眼照了過去,卻只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從老五頭頂俯衝直下,直奔老五的腦袋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