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見
雖說在學校六月份不是太熱,但回了家裡,太陽對蘇落落的寵愛可一點都沒少。六月份的d城已經有些燥熱了,路邊的綠化樹早已褪去了春日的稚嫩,深綠的葉子延展向天際。
報考了駕照的蘇落落只能夾著科目一的考試題,騎著單車往圖書館趕。六月的天開始燥熱了起來,騎了一會,蘇落落的額頭上就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她停下車子擦了擦汗,也趁著這個空檔歇一會。
「蘇落落!」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蘇落落循著聲音看去,只見前面的康博大酒店門口站了一堆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蘇落落想都沒想,直覺告訴她,這種非富即貴的成功人士她一個都不認識,指定是認錯了人,抬起腿就想騎車走人。
「蘇落落你站住!」沈陸霄從人群之中慢慢走出來,一身煙青色西裝襯得他更加帥氣迷人,深褐色的眼眸緊緊鎖住蘇落落,話卻是對著他身後的胖胖的兩個男人說的,「李哥,王哥你們先回去吧,碰到個熟人,我等一會再走!」
蘇落落看到沈陸霄的第一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幾年不見,又白了不少!「不可能遇見他啊,之前聽大胖說他在帝都發展了,怎麼回來了?看來帝都確實不是誰想去就去的。」蘇落落心裡嘀咕著,腳下卻沒閑著,想抓緊溜!
蘇落落是那種越緊張就越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人,平時遇到事情沒頭沒腦的衝上去,但感情這種事,她可不敢,連和沈陸霄對視一眼都需要很大的勇氣,何況是說話了,趕緊溜之大吉比較好。
沈陸霄大步跨下台階,一手扶著車把,整個人擋在了蘇落落的面前,蘇落落腳下使勁,車子卻紋絲不動,又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低著頭支支吾吾「好…好巧啊」。
「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看考試題。我要走了,快要晚了。」
「什麼考試?」沈陸霄瞟了一眼蘇落落夾的科目一考試題,瞬間明白了。「你還不會開車?大學四年沒學嗎?研究生三年也沒學?」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
「我……我真的該走了!」蘇落落趁著沈陸霄不注意,自行車一歪,就往反方向騎去了。
留下沈陸霄一時征在那裡,好像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搖搖頭離開了。
「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啊,老是如此嚴肅,老像是我欠他的,但我又沒借他錢,憑什麼我要跑啊?」蘇落落恨鐵不成鋼地自言自語。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在七年前了,那時他倆在一所高中,德成一中,這所高中生源不差,都是縣裡的優秀學生通過招生考試考進來的。蘇落落也有幸成為其中的一員。倒不是蘇落落有多麼優秀,她其實有一些偏科,尤其是數學,一套卷子差不多對半錯,只是語文和英語還行,再加上各個副科中等偏上,使她的成績不至於太看不過去。而沈陸霄就不一樣了,據說這孩子發跡於小學五年級,當時和他的發小一起騎自行車玩耍,遇到一個大下坡,他的發小帶著他一路跌跌撞撞從坡上滾下來,他的後腦勺磕了一塊皮,說來也怪,自從那一磕,就像打開了他的任督二脈,成績也是一發不可收拾地進步啊,這是後來的沈陸霄告訴的蘇落落,樂的蘇落落笑不可支,感覺這種事如此地可遇不可求,她學習偏科是不是也差這一磕?也未嘗可知。知道了自己有可能極為聰明,蘇落落也後悔自己為啥沒有被磕一下。這都是后話了。
話說蘇落落回家后,一向睡眠質量極好的她,竟然失眠了!大半夜的,蘇落落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把他倆的過往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結論,自己只不過一直都是暗戳戳地想著人家,連人家單沒單身都不知道,就在這裡胡思亂想了,只是自己也沒有做什麼,為何要躲著他呢,哎呀!蘇落落那個後悔啊,都沒和沈陸霄好好說句話。但最終在這漫漫長夜裡,蘇落落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話說沈陸霄回到家裡也開始琢磨,為啥蘇落落會如此不待見自己?自認為自己的所有話都沒毛病,基本上是站在一個學霸的立場來與老同學進行「良好的溝通」,其實沈陸霄在一定程度上情商很低,學霸嘛,借鑒歷史上的名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
這似乎已經成為一個定律,越厲害的人越異於常人,就像愛因斯坦連自己家就老忘記,梵高為了得到意中人的認可,竟然對自己的耳朵下手了,因此他被定性為神經病。喬布斯一直以來因為自己的童年經歷,而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大女兒麗莎·布倫南·喬布斯的存在,屢次惡言相向,臨死之前還要說她跟他生活的那幾年,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腦思路的確異於常人。
以史為鑒,可以得真理。在蘇落落看來沈陸霄就是這種腦思路異於常人的人。蘇落落科一以90分的及格分低空飄過,就在備考科二的時候,蘇落落的媽媽突然大發慈悲地說:「落落啊,你好久沒有去過咱這的金光寺了,要不要陪媽媽逛一圈呢?」
「金光寺有啥好看的,不去,看那個還不如在家睡覺呢!」
「你這個孩子,我聽說金光寺附近有一個算命先生,算得可准了,你說你這麼大了,連個對象都沒有,咱讓算命先生看一下,你的姻緣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呀!」
「媽,這都是封建迷信,您老人家可不能信哈。」
「你趙大媽說了,算得可准了,咱們就去問問,就和媽媽去一趟吧。」
就這樣,落落媽連忽悠帶嚇唬,就把蘇落落帶到了這位身穿藏青色舊袍,頭髮稀稀拉拉,臉上鬍子拉碴的算命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