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格分裂
「林宛晚,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男人看著地上坐著的女人,女人環抱自己的身體,將臉埋在胳膊之間一動不動,男人看到她依然不為所動,更加氣憤,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必須付出代價」說完男人便走了。男人憤怒的走開了,林宛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放聲大哭起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向林宛晚席捲而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林宛晚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時又來了一個女人,林宛晚抬頭看向她,「呦,這不是大偵探林宛晚嗎,怎麼這副鬼樣子」,林宛晚握緊了拳頭,但什麼也沒說,「你不說話也沒關係,總之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和阿澤在一起了,你就在這裡哭吧」,林宛晚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女人也沒在羞辱她,離開了。林宛晚看到女人走後便站起來,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向巷子的最深處。
五年前,林宛晚畢業於A市著名的警校,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做刑警,她的父親就是一名警察,是刑偵隊的副隊長,她從小就很佩服自己的父親,自己也暗暗訂下目標,要做一名警察,她也如願以償的當上警察,只不過現在只是一個片警,並不能破什麼大案子。「小林,把上次的盜竊案的資料複印一份,然後送到我的辦公室」,林宛晚聽到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好的隊長,我這就去」,林宛晚做事很麻利,也從不拖拖拉拉,不一會工作便結束了。做什麼事也很積極,從不拒絕任何工作,按理來說她這樣的應該可以升職做刑警了。但是卻遲遲沒有升職,但林宛晚從不氣餒,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可以當上刑警。「林宛晚,c區有案子,是有一對夫妻吵架了,鄰居舉報太吵了,你去看看吧」,林宛晚點了點頭便出門了。到了c區,林宛晚剛下車便有一個茶杯在她的腳邊裂開,「誒呦,嚇我一跳,這什麼情況?」林宛晚看到樓下有好多人在看樓上,林宛晚也抬頭看向上面,發現有一對男女在床邊打架,十分激烈。林宛晚見狀立刻跑到樓道里,上樓來到了那對夫妻的家門口,用力的敲了幾下門,「你好,我是警察,你們先不要再打了,把門打開」,但裡面的人沒有回應林宛晚,屋內只有摔東西的聲音和喋喋不休的爭吵,林宛晚再次用力敲門,這時門內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然後屋內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林宛晚見情況不對,用力踹了幾下門,終於將門踹開,看到屋內一片狼藉,而剛剛一直在吵架的夫妻現在只剩下男的現在窗口看向外面,女人不見了,林宛晚走向前詢問情況,「先生,你們剛剛的爭吵已經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擾民,我現在要帶走你和你的妻子,請您配合」,可話已說完,男人卻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林宛晚有些疑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面,這一眼可把林宛晚嚇壞了,剛剛和男人爭吵的女人現在已經躺在了單元門口,地上流淌著她的鮮血。林宛晚見到有命案發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她以前辦過最大的案子也只是失蹤案,從未辦理過兇殺案,這讓她一時間束手無策。林宛晚緩了緩神,掏出對講機,「呼叫隊長,呼叫隊長,c區發生命案,一名女性墜樓身亡」,對講機那邊很快也有了答覆:「收到,你先控制住現場,支援隨後就到」,林宛晚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詢問男子情況:「剛剛發生了什麼?」,男人好像收到了極大的驚嚇,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所以然來,無奈林宛晚只能用手銬銬住他將他帶到樓下,
到了樓下,居民們都圍著屍體,林宛晚立刻將人趕走,「大家不要圍在這裡,這裡是案發第一現場,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大家」,居民們也都紛紛散開,警局的人很快就到了,開始對現場進行檢查,「小林」林宛晚轉頭一看,是隊長在叫她,林宛晚立刻跑過去,「隊長,怎麼了」,「你今天做得很好,把現場保護的也不錯,你之前也和我說過你想去刑偵隊,我也考慮過了,你在這裡做警察也很久了,今天我會把你推給刑偵隊那邊,看看他們收不收你」,聽到這話,林宛晚高興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不停的感謝表達自己的謝意,「謝謝隊長,真的十分的感謝您」,隊長擺了擺手,「感謝的話就不用了,能不能去還得看你的造化」,林宛晚笑了笑,說:「隊長,這刑偵隊能不能去我都要感謝您,在隊里您沒少幫助我,現在又把我推薦到刑偵隊,我更是要感謝您」,「哈哈哈,好了,你回局裡吧,收拾收拾,一會我就去刑偵隊問一問」,林宛晚敬了個禮便回去了。現場的勘驗進行了一半,又來了三輛警車,從車上下來了幾位年輕的警察,為首的是一個男生,在外面拉線的警察看到了立刻敬禮,「蕭隊好!」男生擺了擺手,便進去案發現場,看到法醫便走了過去,「老張,有什麼發現嗎?」,「屍體沒死多久,預估也就一個小時,這身上還有體溫呢」,男生有些驚訝,帶上手套,將手放在屍體上,「真的還有體溫,居然沒死多久,那兇手也應該在這附近才對啊」,「哦,兇手據說是死者的丈夫,喏,在那邊站著呢」,法醫指了指那邊正在錄口供的男人,「他的丈夫?作案動機是什麼?」,張法醫推了推眼鏡說:「還不清楚,這男人似乎精神受到了刺激,一直說自己遇到鬼了,說是鬼殺的他的妻子」,蕭澤看了看法醫,笑了一下,「鬼?有意思,自己作案被發現瞭然后推給鬼?」,張法醫也笑了笑,「是啊,當了警察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這種犯人」,「行了,屍檢報告快點出,這個案子應該難度不大,快點結案吧」,張法醫點了點頭,繼續手頭的工作,現場勘查結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局裡,蕭澤也開始審問嫌疑人,蕭澤進到審訊室,關上門,把本子甩到桌子上,「姓名?」,男人唯唯諾諾的說:「張宇」,抱著膀子問:「說吧,怎麼殺的人,動機是什麼?別和我說你那套鬼神之說,你要是不坦誠交代可有你好果子吃。」,男人害怕的看著蕭澤,哆哆嗦嗦的什麼也說不出來,蕭澤皺了皺眉,雙手放在手指上,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向前傾斜,「怎麼,不想說?那好辦啊,關你幾天,看你說不說唄」,說完蕭澤就要起身走,男人見情況不對,立刻攔住他,「誒,你等等」,蕭澤停下動作,笑了笑,又坐回去了,「想好了?那說說吧」,蕭澤翻開本子拿起筆,男人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的說:「我…我…真的…真的…沒殺人」,蕭澤抬頭看著他,男人害怕的不敢和他直視,「你沒殺人,那你告訴告訴我你的妻子怎麼死的?」,男人聽到妻子這兩個字,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抱著頭說:「我真的沒殺人,當時我和她吵架吵的很兇,她像瘋了一樣用花瓶砸向我的頭,我就這樣被她砸暈了,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人不見了,我就站起來看向周圍,都沒有我妻子,這時候我聽到樓下有人尖叫,我看向樓下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蕭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妻子是怎麼死的,當你醒來的時候你妻子已經墜樓身亡了?」,男人瘋狂的點頭,蕭澤又問:「那你說的鬼是什麼?」,男人突然不說話了,只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蕭澤看他不說話,敲了敲桌子,「問你話呢,鬼是什麼?」,男人舔了舔嘴唇,說:「我最近總是遇到怪事,比如我的東西明明放在了床頭,可是一轉眼又跑到了桌子上,還有我最喜歡的手辦我平時都會放在儲藏櫃里,可是最近它們居然全都自己跑出來了,我的房間到處都是我的手辦,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的手辦拿出來了,可是儲藏櫃的鑰匙只我有一個人知道在哪裡,所以我感覺我遇到鬼了」,蕭澤皺了皺眉,問:「你的妻子也不知道你的鑰匙在哪裡嗎?」,男人搖搖頭,「我的手辦我很珍視它們的,我絕對不允許除了我以外的人碰它們,所以沒有人知道我的鑰匙在哪裡」,蕭澤看著男人充滿恐懼的臉,又問:「還有什麼嗎?」,男人搖了搖頭,「好,你現在這待著,一會再審問你」,說完蕭澤便出去了。蕭澤回到了辦公室,一個女生問:「隊長,有什麼發現嗎?」,蕭澤搖了搖頭,「這男的說來說去,直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怎麼死的,還說自己撞見鬼了」,「鬼?什麼鬼?」女生疑惑的問,「就說東西自己移動了,還說什麼柜子里的東西自己跑出來了,滿口胡言」,女生笑了笑,蕭澤疑惑的問,「你笑什麼?」,「我笑那個人啊,我們蕭大隊長出了名的唯物主義,怎麼會相信鬼啊神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蕭澤白了她一眼,「別整沒用的了,法醫那邊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女生點了點頭,把報告遞給了他,蕭澤看了看,「果然。沒有中毒,也沒有吸毒,這傢伙果然在說謊」,說完蕭澤便要走,女生攔住了他,「誒,隊長,你是不是要去審訊那個人啊?」,蕭澤點了點頭,「是,怎麼了?」,女生站起身來,「我和你一起去,我覺得這案子不簡單。」蕭澤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去了審訊室。到了審訊室,兩人坐下開始審問,「張宇,屍檢報告已經下來了,沒有任何其他的成分,死因就是墜樓身亡,而當時在場的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敢說不是你殺的人?」,張宇緊張的說:「真的不是我,警官,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女生按了一下蕭澤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說話,然後她看向張宇,「你最近有沒有出現記憶中斷,或者是感覺自己失憶了」,張宇聽到女生這麼說,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是的是的,我最近總是嗜睡,比如我在開車的時候開著開著就沒意識了,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到家了,我自己都覺得好奇怪。還有我正在開會,突然睡著了,醒來之後會議結束了,老闆也沒罵我,甚至還誇我,說我的想法很好,還要給我加薪」,女生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蕭澤又出去了,「謝瑩瑩,你幹嘛拉我出來,我還沒問完呢」,謝瑩瑩剜了他一眼,說:「人確實是他殺的,但是又不是他殺的」,蕭澤疑惑的看著她,謝瑩瑩白了他一眼,說:「心理學上有一種疾病,叫做人格分裂,剛剛這男的敘述的一切與人格分裂的癥狀幾乎完美契合,所以我斷定他確實殺了他的妻子,但是不是他的這個人格做的,而且我初步判斷,他加上他的主人格,至少有三個人格」,蕭澤半信半疑的看著謝瑩瑩,謝瑩瑩也明白他的疑惑,說:「你不信我沒關係,我給你找來一個心理學家不就好了」,謝瑩瑩說完便走了,蕭澤看著審訊室內的張宇,陷入沉思,「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