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殘忍
次日清晨
雲妙婠在骨素的攙扶下,步伐踉蹌地來到了前廳,見桌上儼然放著兩副碗筷,便將自己手中的那副遞給了骨素。
「我竟然比習武之人起的還早。」她看著一旁的空位,喃喃自語。
片刻的功夫,元皇衍就出現在了前廳,雲妙婠朝他微微一笑,「閣主,我在等你一起吃。」
可惜回應她的只有空氣……
飯後,骨素扶著雲妙婠坐到庭院里的搖椅上,自己則站在不遠處,神情肅穆,一言不發。
見到此情此景,雲妙婠默默地嘆了口氣,心裡不由的懷念起王宮來,最起碼,有那麼多人陪她解悶逗趣。本以為逃脫那些繁文縟節的束縛是件好事,現在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坐牢。
「燼天閣的人都這麼寡言少語嗎?你們不悶?」
骨素側過頭,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主要,沒什麼好說的。」
可惜雲妙婠不知道,對於待在這裡的人來說,的確如此,因為燼天閣的人,平日里基本上除了接任務,就是習武,連廚房一個專門負責燒火的下人都會武功,能有時間接觸新鮮事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你先去忙吧,我想獨自待會兒。」
骨素遲疑了片刻,出聲道:「那好,我中午再過來。」
等骨素離開后,雲妙婠起身撿了根枯樹枝當拐杖,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來到了一個破敗不堪的院落里,四周雜草叢生,像是很久未有人踏足。昨晚夜黑風高,她隱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扛著什麼東西進了裡面,好奇心促使她過來一探究竟。
她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後,走過去想趴在門縫上,看看裡面什麼情況,結果她輕輕一碰,門就開了,只見屋內空無一人,打掃的乾淨整潔,正中央供奉著一尊佛像,同院里的蕭條景象格格不入。
她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她略感愧疚地跪在蒲團上,嘴裡念叨著多有冒犯,然後鄭重其事地磕了個頭,剛抬起身子就看到放佛像的桌子,竟然開始往旁邊移動,慢慢露出了隱藏在後面的暗道。
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后,她還是選擇走了進去。
「把他餵給霸天。」
「閣主,可是他還沒說。」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隨即,雲妙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傷痕纍纍,面目全非的人被扔進了旁邊的鐵籠里,老虎像是餓了很久,上來就是一通撕咬,轉眼便血肉模糊,場面極其噁心。
「嘔~」
她驚恐萬狀地急忙捂住了嘴巴,但發出地細微響聲仍舊驚動了裡面的人。
夜迦迅速提著劍就追了出來,冷聲道:「誰!」
雲妙婠已經被嚇得臉色發青,眼眶裡不知何時已經覆上了一層氤氳,瞄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劍,顫顫巍巍地回過頭。
「是……是我。」
「小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夜迦眉頭緊鎖,立即將劍收了回來。
元皇衍此時的臉色像是覆了一層寒霜,冰冷徹骨,他大步上前將人一把抱起,出了暗室。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雲妙婠不知所措地望著他,淚水簌簌地落下。
過了許久,她見元皇衍沒有絲毫要放手地意思,哭的更凶了,大聲斥責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場景。
「魔鬼?我是毀你清白了,還是滅你滿門了?」
元皇衍的眉眼間顯露出幾分厭煩,他不喜歡吵鬧,這哭聲無疑是打破了原本的清凈。
「我再說一遍!你放開我!」雲妙婠氣急敗壞地說道,兩隻腳不停地在空中撲騰,最後直接摔到了。
元皇衍面色陰冷,這女人簡直就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那你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