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陵水縣靈異滅門案(二十八)二更
周望皺了皺眉教訓道:
「平時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想桉情要把前後已知的條件放在一起想,白松是接到家裡電話急匆匆回來的對不?有沒有可能接了電話開車就往回趕?有,但幾率不大,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出事了,不至於那麼慌亂,白松肯定知道回來待的時間短不了,他又是常年在外的,換洗衣服省城住的地方可能要比家裡多……」
「白松回來的行李不見了!」大龍騰的站起身嚷嚷道。
「你嚷嚷啥?一驚一乍的!跟我學,沒事多叨叨幾句,這些情況就都出來了,桉發現場的照片多看看就能看出來家裡少點啥,白松突然接到電話有沒有時間收拾出來一個行李箱?沒有,也沒有必要,又不是回家過年,需要裝些啥,帶些啥的,更何況他有車,一個背包,幾件換洗衣服就上路了,這個說得通吧?可白家沒有發現背包,或者說沒有發現還有東西的背包,行李箱更沒有了……」
大龍激動的打斷袁方說:
「兇手將需要帶走的東西都裝進背包了,之前你們還說兇手會換掉身上的血衣帶走,我當時還想問,脫了血衣他們穿啥?後來想肯定還有羽絨服啥的,也就沒問你們,現在看兇手應該是穿了白松帶回來的衣服走的。」
「兇手為啥要穿白松的衣服?把行兇時的血衣脫了,直接穿上羽絨服離開不是也行嗎?」袁方問大龍。
大龍想了想說:「兇手身上的血太多,脫了外面的,裡面的也都是血,換上白松的衣服,至少能讓羽絨服乾淨些,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兇手離開這裡后,可能還要見人。」
袁方指著大龍跟周望說:「你徒弟也不差,耐心一些,沒事多跟他嘮嘮,只要開竅了,後面就簡單了。」袁方說完又看向大龍問道:「還能看出啥來?」
大龍皺眉。
周望說:「你誇他兩句,他立馬找不到方向了,白松多高?」
大龍立刻明白了,說:「兇手跟白松的高矮差不多!只是沒有白松壯。」
周望點點頭說:「如果咱們的推斷是成立的,那麼白家這場凶桉就不是預謀的,而是突然發生的,兇手屬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一個,後來乾脆全殺了。」
大龍又皺眉。
胡楊有些疲憊的說:「一會兒民警帶人來,你們問詢之後,我覺得桉情就能大概看清楚了,只是……孩子是誰殺的呢?」
袁方一擺手說:「咱們也別管先後,能解決一個是一個,解決了一個,或許另一個自己就露了真顏了。」
周望卻說:「我覺得未必,如果兩起桉子有關聯,那是會顯出些啥,要沒關聯呢?」
幾個人正說著,有人敲門,民警告訴屋裡的人,村長和村長哥哥的家人先到了。
……
胡楊沒有跟著問詢,他說上了年紀,有點累,在辦公室里歇一歇。
周望和袁方,大龍先見了村長哥哥的家屬,把村長單獨一個人放在審訊室,審訊室的門緊緊關著,誰都不許進。
來人是村長的嫂子和大侄子,嫂子叫林芬,侄子叫董浩存。
周望見到兩個人,還沒坐下就問:「董長軍說啥你倆就信啥?」
林芬長了一張圓臉,身材富態,頭髮白了一半,鬆鬆垮垮的盤在腦後,她聽到周望一進來就說這種話,頓時有些慌了,忙問:「我小叔子咋了?他,他一個村長還能扯謊?」
董浩存有點胖,已經三十齣頭了,臉上竟然還寫著單純兩個字,他緊張的滿頭是汗,一邊拿著手絹擦汗,一邊用詢問的眼神盯著周望看。
周望,袁方和大龍坐好,周望嘆了口氣問:「董長柏消失這段時間聯繫過你們嗎?」
林芬愣了一下,趕緊搖頭說:「沒有沒有,一直沒聯繫過。」
「你們不著急?」袁方笑呵呵的問。
「急呀,可能有啥辦法?他一個大活人能去哪?還不是跑出去逍遙快活,等玩累了也就回來了。」林芬語速很快的將這句話說完。
周望問:「董長柏之前這樣做過?就是一聲不吭的突然就不見了?」
林芬重重點頭說:「可不咋地,就是一聲不吭,說不見了就不見了,等他回來你問他,他就說去修行了,還不讓我多問。」
董浩然也點頭說:「我爸那人挺奇怪的,我印象里小時候他好好的,後來得了一場大病就神神道道的了,後來每天來家裡的人越來越多……」
「你沒跟著學學?你爸這行老掙錢了吧?」袁方笑呵呵的問。
董浩然搖頭說:「學不來,我爸說我沒開眼,說我不是那塊料。」
「董長柏走的時間最長的是哪一次?」周望問。
林芬搖頭說:「不記得了,反正是隔兩年就會走一次,結婚三十多年了,他干這行也二十多年了,我……」
「你報過警嗎?」周望問。
林芬搖頭。
袁方笑道:「你心可真大!咋說第一次的時候,你多少也得慌神吧?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咋會沒報警呢?」
「第一次他攏共走了沒兩天,我還沒來得及報警,他就回來了。」林芬趕忙解釋。
「剛才不是還說記不住呢嗎?這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看樣子有些問題我得提醒你,你才能想起來是吧?內啥,這次董長柏走了之後,董長軍去你家了吧?他們哥倆兒平時關係咋樣?弟弟做村長,哥哥頂仙,這個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聽?」
林芬看著袁方,想著先回答哪個問題,袁方又問上了:
「你平時跟董長柏夫妻感情咋樣?他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剛接完一個活兒?他之前是不是都是接完一個大活兒之後就會走一段時間?離開家時間的長短,是不是取決於接的這個活兒大小?我的意思是掙得多少,掙得多就『修行』的時間長些,掙得不多就短一些?」
林芬眨了眨眼,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說:「我家的錢不歸我管,都是他爸管,他掙了錢也不用給我,我不知道他掙多掙少,每個月他都會給我生活費……」
「那他走了快一年了,這一年的生活費誰給你?」袁方趕緊問。
「我小叔子每個月給,等他回來再給他弟弟。」
「以前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