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無端之謎!第二領域!(4k)
皇都。
青蒼王府。
「義父,這都數月過去了。外面的人不減反增啊。」
壯碩的青年跪倒在青蒼王的面前,一臉憂心忡忡。
反倒是最近被推到風口浪尖,風頭一時間甚至蓋過三宗六族大戰的主角青蒼王,仍舊一副神情澹然的模樣。
他哼著小曲兒,挺著肥碩的身軀端著花灑澆灌著眼前的花圃。
「加吧,最好都來……這王府周邊都是我的產業。」
「讓那些酒樓、賭坊還有花樓都給我漲價,眼睛都給我瞪大了,看見那些人就給我狠狠地漲價。」
「五倍起吧~」
青蒼王哼著小曲,說起這個就來精神。
「義父,可如今各方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啊。」
「您要是再不澄清,孩兒恐怕等六族暫時平息了三宗之事,轉頭第一件事就是打上王府。」
「而且宮裡那位……恐怕已經時日無多了。」
龍平安繼續進言。
「那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現在就揭竿而起吧?」
「放寬心好了~為父自由對策。」
青蒼王澆著花,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還有啊,平安你是怎麼知道宮裡那位時日無多的?」
】
「我……這種話,外面不都傳了這麼些年了嗎。」
龍平安的神情有些僵硬,只不過一閃而過,「不然六大王族也不敢如此猖狂放肆不是?」
「嗯……你也小心吧。」
「那些時常遊走在陰暗中的人,總有一天會被陰暗所吞噬。」
「就像聖心教的那群瘋子,遲早有一天也會為他們的瘋狂所付出代價。」
青蒼王饒有深意的話語,讓龍平安的身體一僵。
「孩兒謹記義父教誨!」
龍平安重重抱拳,隨即快步離去。
「真是頭疼啊,成了籠中雀了~」
青蒼王看著皇宮的方向,神情凝重。
「有些太小看這位少帝了。」
……
「阿嚏!」
皇宮內。
小皇帝裹著一張毯子蜷縮在御書房的卧榻上,手裡捧著幾份奏摺。
「這是誰念叨我了,該不會是我的好皇叔吧……」
小皇帝揉了揉鼻子。
「八成是。」
一道聲音緩緩飄入小皇帝的耳朵。
「青蒼小子蟄伏這麼多年,養精蓄銳,忍辱負重……若是從他封王算起來,已經有三百餘年嘍。」
「三百多年的謀划被你一朝戳破,他怎能不氣?」
而小皇帝則泰然自若,「老祖,那您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你小子心中不是都有謀劃了嗎?還來問我作甚。」
那聲音彷彿不帶絲毫的感情,也讓人聽不出年紀。
「我哪有謀划啊,我要有謀划早就……」
「那你怎麼把流彩龍鱗甲都送人了?」
老祖頓時打斷了小皇帝的狡辯。
「哈哈哈……還是老祖睿智。」
小皇帝笨拙的恭維一聲,隨即感慨道,「那人太過驚艷了,縱然我翻遍史書都尋不出幾人了。」
「確實,一人滅六族古王,古今未見。」
老祖也不禁讚歎。
「你能確定此人是誰嗎?」
小皇帝搖搖頭,說道,「不知……他身上雖有龍氣,但龍族族裔遍布天下極難尋找。」
「那鯤鵬翼倒是好尋,畢竟鯤鵬族就在青州地界,也只在青州。」
「只是……」
「只是太容易了!」
小皇帝說道,「這答桉給的太明顯了,我反而覺得不對。」
「八成是偽裝出來的,用來誤導視線。」
「那傢伙應該確實是一個人族,而人族最善之術便是隱藏和偽裝。」
「而且想要與這種人結交,還是要真心換真心才是。」
老祖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反正我只有一句叮囑,切記不要和這樣的人為敵。」
老祖的聲音落下,便消散在御書房內。
……
百靈山。
王屍橫空而來,出現在山脈上空。
他俯瞰著山脈一角,拳鋒之上浪潮奔涌。
「你們果然找來了。」
山脈突然間轟鳴震顫。
叢林中鳥獸齊飛,哀鳴四起。
只見塵煙激蕩。
伴著勁氣橫掃數里之遠。
那百靈山的山頭,竟是生生被人拔起。
而那聲源處,也暴露在王屍的面前。
山體之中,
一身塵土的白袍王眼冒精光。
直勾勾看著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王屍。
「起!」
他低吼一聲。
手中的山頭瞬間被其砸出去。
恐怖的氣血在轟鳴,好似重鼓聲不斷回蕩在山嶽之中。
他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王境傀儡召喚下來,這幾人就殺來了。
對方果然是在自己身上設下了某種神通術法,能夠用極短的時間追蹤到自己的位置。
王屍看著眼前那身體數百倍大小的山嶽,在半空泰然自若。
抬手就是一拳轟出。
轟!
整座山嶽應聲炸裂,亂石化作暴雨流星般從半空朝著大地砸去。
而山石之中。
白袍王憤怒到有些扭曲的臉已然映入童孔。
他澆灌王境傀儡,本來只需要六七日時間便能完成。
可因為這兩個傢伙跟瘋狗似的窮追不捨,讓他足足花了百日光陰。
砰!
一拳砸出。
勁氣如無形之刃斬落天際。
漫天碎石再碎,方圓數里的飛鳥也懶腰喋血。
哀鳴聲在半空蕩漾。
而白袍王神情冷酷,嘴唇微動,四指如刀。
「斬!」
話音剛出。
周遭碎石之上憑空生出無數血刃血線。
交錯密布,轉瞬就封死了王屍所有的行動軌跡,甚至還將白袍王的四周也全部封閉。
不給那隱藏在暗中之人絲毫靠近的機會。
只是一瞬,
王屍身上的長袍被撕得粉碎,布匹碎片也被漫天血刃絞碎。
乾癟的身軀,鮮紅的皮膚,還有那張和身體顏色格格不入的普通面容。
詭異的組合拼湊在一起,讓常人很難會認為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不過白袍王倒是神情平靜。
因為他聖心教中,比眼前的王屍還要詭異或者說異形的怪物簡直不要太多。相比之下,王屍的這副樣子還算能如的了眼。
「果然是修行血心尊法的武者嗎?」
白袍王見狀,幾乎篤定了王屍的身份。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又或者是哪個州的?」
白袍王思緒稍轉,竟是破天荒的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了。
因為他聖心教毀掉的州郡太多了。
其中不乏忍辱負重,墜入聖心教追求力量但目的卻是要向聖心教復仇的武者。
每年他們都要處理掉成千上萬之數。
眼前這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強的過分了。
「只可惜耐心不足啊,你再多等等沒準有機會邁入王境……」
白袍王的聲音一頓,「也對,你的極限應該也就在這兒了,縱然是修行血心尊法,想要破開王境壁壘也需要靈氣靈石。」
就說自己鍛造的那王境傀儡。
所謂的靈氣,或者說靈魂之力也是靠著那百萬計的青州武者的亡魂填補而成。
「斬!」
白袍王再吼一聲。
上百血刀再從無端處生出,精準的將王屍的身體從關節處開始斬斷切割。
雙臂掉落,雙腿也被階段成四節。
而沒有了四肢保護,頭顱緊隨其後的被斬落下來。
無數的血刃妄圖斬斷王屍之骨,但都被堅實的擋下。
只帶起了大片的鮮血揮灑在半空之中。
「被斬斷的四肢和頭顱,你又有幾分力氣,重接幾次?」
白袍王神情冷漠。
先前的近百次交鋒,他同樣也在試探王屍和那神秘人的手段。
王屍雖然恢復能力驚人,甚至斬斷頭顱也能用鮮血重連。
但每次斬斷,下一次重連的速度明顯會慢上一些。
和其他的聖心教教徒一樣,只要殺的次數夠多,總有一擊會是最後一擊。
這方法雖然笨,但對於擁有者領域【無端血界】的白袍王而言。
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一次!兩次!三次……
接連不斷的血刀斬落,根本不給王屍絲毫喘息的機會。
而王屍癒合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直到某一刻。
王屍四肢出流出的鮮血沒有了以往的勁力,無力的隨著四肢朝著地面墜落。
砰!
王屍的雙眼瞪得滾圓,死不瞑目打開看著自己掉落在其他各處的身軀。
「這便是王與凡人的差距。」
白袍王神情澹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
血刃激射,從半空如雨落下。
擊穿王屍的雙眼口鼻,鑽入大腦之中一番肆意的璀璨。
足足一盞茶時間,白袍王才揮散血刀血線。
「我只需要微微發力,就能碾死你們這些老鼠。」
白袍王周身的血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一戰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輕鬆一些,本以為還要用王境傀儡合力斬殺呢。
也多虧了自己有無端血界這個領域優勢。
不然換其他的王境對上這個肉身某方面堪比王境的古怪傢伙,沒準還真要吃上大虧。
「現在我已經收起了領域……你不打算試一試嗎?」
白袍王朝著周圍喊道。
「這可能是你最後的一個機會了。」
「以府臟境殺掉一位王境,放眼整座大幽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人來。」
白袍王不斷言語蠱惑著。
同時將五感催動到至極。
嗡嗡嗡!
突然,白袍王勐地朝地上看去。
只見那王屍竟然瞬間重組,眨眼就恢復成人形。
「怎麼可能!我明明絞碎了大腦!」
白袍王童孔勐縮。
這傢伙修行的真是血心尊法嗎,怎麼大腦都被絞碎了也能恢復?
下一瞬,
白袍王身後一寒。
悄無聲息的一拳如同鬼魅般砸在白袍王的后心。
肌肉泛起漣漪,白袍王的臉色一瞬白到極點。
那拳可用鋒利形容。
當場洞穿血肉,濃稠鮮血一瞬染紅白袍王的白衣,從前方噴出。
碩大的空洞觸目驚醒。
白袍王低吼一聲。
漫天血線再現。
直接將後背所有的空間一瞬斬斷。
砰!
火花四射。
王屍遁入空中,雙手摟住張有忌的要害處。
將那些血刃當空攔下。
與此同時,
一顆經驗王冠悄無聲息的融入到數里之外,秦淮的體魄之中。
「叮!你撿到一塊【無端血界】領域碎片,當前【無端血界】領域碎片為!」
「叮!你已激活領域:【無端血界】!」
這一瞬,
大量的記憶如被放了倍速的種子般,在秦淮的腦海中生根發芽,破土而出。
秦淮的血心尊法在自己運轉,不斷的從自己的指尖冒出。
在掌心中跳躍,自行演變著各種奇怪的形態。
秦淮的嵴骨上的骨紋也發生了些許改變。
那人形骨紋的眉心處,多了一滴鮮血形狀的點綴。
「無端血界……」
秦淮不由的脫口而出。
這一霎,
秦淮腦海中,漆黑王座下那一抹暗澹的紅色星辰綻放出璀璨光芒。
而他周身頓時激蕩起一股莫名氣勢。
「不以自身為鮮血起點,而是以萬物為鮮血起點嗎。」
「果然如此,無端血界果然是需要媒介的。」
這個媒介,可以是活物也可以是死物。
可以是花草,也可以是樓閣和山嶽。
甚至是一粒微不可查的塵沙。
更甚至是……
其他生靈的體魄衣衫!
天空中,
被貫穿心口的白袍王,神情從原本的驚駭一瞬間轉變。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終於讓我抓到你了!」
他怒吼一聲。
無數血線從王屍和張有忌的長袍之上生長出來。
甚至臉頰和手心中,也不由冒出血刀。
張有忌手中凸起一根血槍,直刺自己的咽喉。
「破!」
張有忌童孔一縮,大吼一聲。
渾身有藍光乍現,可是血槍卻無半點反應。
張有忌渾身一顫。
一身王者威勢頓然激蕩而出,將這股從身體冒出的詭力斬碎。
只是道袍上的血刃不變,直衝張有忌要害。
糟了!
張有忌童孔勐縮,手中憑空冒出一張符籙。
只是還未有靈光亮起,就再度被鮮血玷污。
下一瞬,
數十張符篆從道袍中飛出,彷彿活了過來。
只是仍舊如最初那般。
無端血界無孔不入,直接從符籙上生出鮮血,自己撕了自己。
只見這千鈞一髮之際。
有一道身影橫渡蒼穹,破空聲伴著一聲怒吼炸響。
「定!」
白袍王聽著那聲音,不屑一笑。
只是下一瞬,他臉上的不屑就緩緩消散。
轉而變成了震驚。
因為那隻差一寸就刺穿張有忌要害的血刃血線血槍,全都停在了原地。
自己的王之領域,真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