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白柳柳看到她娘過來，嚇得攙扶著長公主的手，都是一抖，心中慌亂！
剛想放下長公主的手，但是一想這樣的話，會引起長公主的疑心，就穩住了。
王氏看著被女兒扶著的人，心中微微顫抖。
這……是長公主！
她見過長公主！
雖說以前在白家的時候，她很少能出門，更不要說公眾場合。
但是有一年上元燈會游花燈，長公主親臨盛京城的金絲樓。
當時將軍與雲氏那個女人去游湖，夫人便訂了金絲樓的宴。她見到了長公主。
只是一眼，便此生不敢忘！
那是柳柳的生母，公主手中的一個手把件，都要比她的全部家當還多。她永遠都給不了柳柳那些東西，甚至因為那一日的見面，都成了她的心魔了。
她只想讓柳柳遠離京城。
說她自私怕死也好，說她……捨不得女兒也好。
王氏害怕長公主！
「娘，您怎麼來了前院？」白柳柳很是平常的問道，手不再攙扶長公主，而是熟練的幫著她娘接過喜果。.
長公主心中空空，但是態度卻很淡然，她略帶審視的目光也落在了王氏的臉上。
王氏能感覺到這份目光，她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小聲與女兒說道：「我怕前院的喜果不夠了，就過來送一些。」
「這樣的事情，您讓下人上前面來就得了。娘，天怪冷的，我來忙就好。」白柳柳把喜果送去了門房。
玉蓉長公主打量著王氏問道：「你便是王氏，是柳柳的生母？」
「回公主的話，是。」王氏低聲。
態度卑微。
「你抬起頭。」長公主又道。
王氏只得抬起頭，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王氏。這個女人長得模樣不算出挑，眉眼間看不出與白柳柳半分相似。
「你的女兒與你似乎不太相似。」長公主說道。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王氏嚇壞了，她趕緊解釋道：「許是因為她像她舅舅。她舅舅長得好看，柳柳也就長得漂亮了。」
「是嗎？你家中這兄弟都是哪裡人？」長公主繼續問道。
「西河的一個偏遠小家族，當初得了恩典留在將軍府，後來將軍苛待冷落之後，幸得夫人幫助，這才在家中與女兒有個落腳地。」王氏說著，心裡也盼著女兒快些過來。
她不想面對長公主！
長公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本宮有一個想法，不知你……」
「姑母。」
白嬌嬌和蕭九卿牽著手同撐一傘的走了過來。
長公主聞聲，也斷了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她回頭，就看到了九王府這對夫妻倆。
王氏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九王妃來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公主要繼續問些什麼呢。
「前院冷，姨娘還是去後院幫著我娘做些什麼吧。」白嬌嬌給王氏解圍。
「是，多謝九王妃關懷。」
王氏匆匆離開。
長公主的目光更沉了。
這會兒，白柳柳也送過了喜果。
她回來看到阿姐和九王爺都來了，便也安心了。
「阿姐，九王爺，這邊我來忙，我帶公主去宴會廳，你們也去後院吧。」白柳柳說道。
「你可以？」白嬌嬌有些擔心她。
白柳柳點頭，自信極了。
「那，我們走吧？」白嬌嬌看著蕭九卿。
蕭九卿目光溫柔道：「好。」
長公主早就習慣了九王爺這副對誰都不太喜歡搭理的樣子，等著九王爺與九王妃走後，她方才看向了白柳柳。
「你年紀尚淺，還不知庶女嫁人後，到了宴會上會如何遭人非議，本宮所提之事，對你只有好處。」長公主皺著眉，她是當真很喜愛這個姑娘。
這世上本就不會有平白無故的喜愛。
她調查了王氏，甚至調查了王氏所有的親族，包括給王氏接生的人。
她總覺得，這孩子很可能是她的孩子。
也許是她找孩子找太久瘋魔了，但是如果是的話，就算是不想認下她這個做娘的，至少也要讓她這個做娘的，為她做點兒什麼吧？
長公主望著她，目光慈愛。
白柳柳有些怕長公主對自己好。
她低著頭道：「公主，您這樣尊貴的人，收我做義女，說不定會讓人以為你站在我姐姐和九王爺這邊，你……」
「你若是同意的話，本宮幫著九王府也未嘗不可啊。」長公主說道。
這些皇子之中，如今九王爺的確是很有希望。
更何況，蕭九卿幫了她不小的忙，白家又和她有這麼大的緣分……
白柳柳一怔。
長公主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她咳了咳，試圖掩飾尷尬。重新讓她扶著自己，緩緩說道：「柳柳，本宮可否與你說說話？」
「好。」
白柳柳安靜的聽她說話。
長公主盯著地面，走的很慢，語氣也有些沉：「本宮下雪的日子是不愛出門的，不過今年盛京城的喜事多，雪又連著下，才不得不出來走走。下雪的日子，本宮總能想起來有些讓人傷心的人與事。
本宮……丟掉了很重要的人。
一個本宮從未想要放棄，卻陰差陽錯至今都沒找到的人。」
白柳柳沉默不語。
「如果那個孩子長大了，大概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吧？那是本宮故人的孩兒，本宮想著若是能找到，便收養她做義女，代替故人讓這孩子一生無憂。」玉蓉長公主聲音有些沙啞。
她最近，總會夢到那個人。
王氏養出來的孩子，磊落又聰明，當年的他也是。
一身才華，通透聰明。她總覺得白柳柳像極了他。
初一見覺得眼熟，仔細端詳起來，方才覺出其中的相似之處。
「公主殿下的故人對公主殿下很重要嗎？」白柳柳反問她。
長公主頷首：「是啊，很重要。可惜，他出了事。因本宮而起，本宮是想救他的，可他並不願。本宮想救他的孩兒，那孩子卻被有心人抱走了。」
白柳柳沉默。
當年之事各執一詞，她如今只想安靜的幫著阿姐和夫人做一些事。
想著，白柳柳便道：「也許，公主找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對方也並不想與公主相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