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號頭盔

函谷要塞是距第一個開啟名為「洪荒」的異次元空間最近的一個要塞。

也是戰鬥最慘烈的要塞之一。

每年在投入戰鬥的機甲、戰艦等數不勝數，同時因戰損而報廢淘汰的數量更是恐怖。

而這些戰損的機械廢墟便堆積在要塞周邊，長年累月下來，形成了一座座的高大機械大山。

同時也引來了許多人來此淘換物件，畢竟這些殘損的零件多數還能用，甚至運氣好的還能找到一個不錯的東西，換點錢。

慢慢在這裡形成了函谷要塞最大的貧民窟。

而夏牧的家就在這裡。

夏牧輾轉幾班反重力公交，來到要塞的外圍下了車，急匆匆的走入這片由鋼鐵機械組成的山巒之中。

夏牧在這些鋼鐵搭建的巷弄中，嫻熟的穿梭。

自他記事起，就跟著父母一直在各大要塞的貧民窟不斷流竄，夏牧也不知道父母在躲避什麼。

直至他快過十二歲生日的一天晚上。

夏牧在大吃了一頓異常豐盛的晚餐，攆走圍著他嘮叨不完的父母之後。

一覺醒來，他的不靠譜父母竟然離家出走啦！

夏牧只找到一段他們留下的全息影像，以及擺放在屋子裡七個顯示著倒計時的金屬盒子。

每個金屬盒子上都有一個編號。

分別到12至18。

這是他那不靠譜的父母，提前給夏牧準備的十二歲到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待夏牧把家中所剩不多的錢財揮霍光，若靠著隔壁林嬸的投喂，他就要去沿街乞討。

終於到了十二歲生日那天。

第一個盒子倒計時結束。

夏牧激動的拿出已經被他用各種暴力手段，但卻難傷分毫的第一個金屬盒子。

用極為社死的方式打開之後，發現裡面躺著的只有一個信封。

夏牧滿臉期盼裡面裝的是一沓鈔票，或是一張無限透支聯邦黑卡時。

只不過拆開信封的一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無比懵逼啊！

信封里裝的竟他喵的一個賣身契。

夏牧的賣身契。

他的無良父母竟然把他，賣給了一家名為「小武館」的做雜工七年，工資他的父親已經提前支取。

小武館只負責管他一日三餐。

這坑娃的爹媽是怕離家出走的錢不夠，把兒子賣了當路費么？

暴怒的夏牧將金屬箱子一腳踢的老遠，來發泄心中不滿。

但卻不得不去，因為他已經滿十二歲了。

在聯邦上已經可刑了！

賣身契是被聯邦法律承認的，並和夏牧日後的信用體系直接綁定。

一旦他違約，被小武館的店主投訴，他以後就徹底完了。

夏牧十三歲生日的時候，顫顫巍巍的打開13號盒子，還好，這次他那無良的父母這次沒有坑他。

箱子裡面放著的是一個異次元域外高級文明的終端產品。

十四歲的生日，他那坑兒的父母再次把他給賣了。

信封里又是一張「大強機甲店」的賣身契和一張賤賤的笑臉圖片。

就問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夏牧瞬間感覺受到億點點暴擊。

這無良的爹媽能再坑點么？還能有點下限么？

我他喵的是充話費送的吧？！

......

夏牧走在有些燥雜的街道上，想著父母這些年留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慢慢的開始理解了他們的良苦用心。

看到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挑靚麗的女孩。

想起他那坑孩父母留給他的十七歲生日禮物，心中忽的莫名一陣激動！

一個充氣娃娃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少年人，戒之在色！呵呵呵.....

這「呵呵」寫滿了整個紙條。

呵呵你大爺啊！

有誰家的父母，把充氣娃娃給兒子當生日禮物啊！

這他喵的送這個幹什麼用的啊？

不太懂啊，

我還是個孩子啊！

但想及此，夏牧的腳步卻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這該死的期待感是怎麼回事？

......

夏牧到家的時候，正好碰到開門出來的林嬸子，笑著說道：

「林嬸子，這是要出門？」

林嬸兒見到夏牧，臉上堆起笑容，親切的說道：

「是小牧回來了，嬸子不出門，在這專門在這等你吶，今天是小牧的生日吧。

我記得是和小葵是正好是同一天，你林叔昨天從戰場上郵寄了幾斤異獸肉，嬸子準備燉了叫你過來一塊嘗嘗，聽說有強身健體的效果吶。」

夏牧聞言心中一暖，但還是婉言推辭道：

「嬸子，我在學校吃過了，小葵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都讓她吃吧。」

林嬸兒聞言，臉便拉了下來，佯怒道：

「什麼吃過了？嬸子還不了解你，現在異獸肉我正準備清理，一會兒等燉好了，嬸子再來叫你。」

林嬸兒說完，也不待夏牧回話，就「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夏牧看著林嬸關上的房門，心中卻是一暖，轉身也進了家門。

只不過關上門后，卻無奈嘆了口氣。

夏牧三年前就在「洪荒戰場」的陣亡名單，找到了王叔的名字。

而這些每年特定日子郵寄過來的異獸肉，八成是林叔的戰友用他的名義給郵寄過來。

而在貧民窟中，像王嬸這樣的人家不知凡幾。

王叔用生命去守護著要塞中的人。

而他的家人誰來幫他守護吶？

不知道王叔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這最初的選擇。

夏牧整理一下心中的雜亂的愁緒，來到父母的房間門前。

先是深呼一口氣，握緊門把手，悄悄的把門推開。

卧室內依舊空無一人。

父母的房間，夏牧每天都有打掃，而且每天放學回去之後，他都會打開父母的房間。

就是期盼有一天，他那突然消失，自此便杳無音信十分不靠譜的爹媽，有一天玩累了，再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夏牧走進父母房間，抱起床上僅剩一個標註著18的金屬盒子。

此時的盒子上的倒計時已經結束。

夏牧來到客廳，將金屬盒子放在茶几之上。

然後分別驗證了掌紋、瞳紋，還在金屬盒子的一處隱蔽凹槽內，滴了一滴血進去。

接下來便是最後一步，驗證音紋。

這是夏牧最羞恥，也是最社死的環節。

夏牧先是把門窗牢牢鎖死，又檢查一下窗帘是否遮蔽嚴實。

接下來的事情要是讓人給看到或者聽到，夏牧絕對殺人的心都有了。

想及此，

夏牧對自己那對無良父母的怨念又重了幾分。

夏牧將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下，往空中一彈，同時手指一揮，輕喝道：

「分！」

這枚戒指便一分為二懸浮空中，與夏牧正好圍成成一個三角形，將金屬盒子包圍其中。

「打開父母全息影像！」

懸空的兩截戒指，便投射出兩團絢麗的光幕。

很快夏牧的父母影像便凝結而成，與夏牧隔著一張茶几遙遙相望，各自微笑著伸手對夏牧打招呼說道：

十分儒雅的夏爸笑著說道：「淘氣鬼，生日快樂。」

一臉英氣的夏媽溫柔的說道：「小牧牧，生日快樂。」

看著投影如同真人一般的父母影像，夏牧壓抑住想要衝上去擁抱他們的衝動。

也笑著回道：「老爸、老媽，小牧想你們了。」

幾秒鐘后，夏牧爸爸說道：

「小牧，我們開始吧！5、4.....」

夏牧趕緊深呼吸幾次，揉揉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當夏爸「1」字結束的瞬間。

夏牧腦袋一歪，同時雙手跟著一拍，一隻腳也同時抬起，歡快的唱了起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

夏牧開始蹦跳的同時，夏牧的父母也開始唱了起來。

夏媽：「happybirthdaytoyou....」

夏爸：「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

夏牧歡快的跳著蹦著，開始回想起父母陪伴他過生日時，一家人歡快的場景。

心中的羞恥感慢慢遁去，少年的眼中漸漸有淚光泛起。

當夏牧唱完后，夏牧爸媽也已經同時唱完。

茶几上的金屬盒子「啪」的一聲輕響打開了。

而夏牧的父母然後同時說說了一句：

「小牧，爸媽永遠愛你！」

兩人的影像便慢慢消散了。

而此時，茶几上一個頭盔便靜靜的躺在哪裡。

頭盔背面書寫著兩個蒼勁大字---息零！

「息壤」的零號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