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兩人中毒
唱歌長老和何我孤拉在一起,向槐樹底下走去,並肩席地而坐。
夕陽燦爛,一切是那麼美好,而何我孤心中卻淌著一條溫暖的新河。
雁鳴空,葉飛也隨著何我孤燦爛的笑容笑了起來。
二人站起身走近,拉著手向幫眾道:「我們是朋友。」
有人歡呼,有人驚愕,更有人憤怒。
雁鳴空道:「如果是亂幫殺本派弟子,剛才唱歌長老怎麼會手下留情?卷席長老又怎麼忍耐到現在,還不反攻?」
廚幫弟子默然點頭。
葉飛道:「你們看見屠龍使光明磊落,並不記恨在心,又怎麼會是宵小之輩?」
亂幫弟子心裡紛紛釋然。
葉飛大踏步上前道:「雁兄,咱們誤會了。」
雁鳴空的另一隻手摟著葉飛的雙肩,笑道:「現在不是已經全搞清了嗎?」
兩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場上一千多人也都跟著大笑。
笑聲直震雲霄,幾里之外都可以聽見。
卷席長老一拉辣味子道:「咱們兩人也是朋友!」
辣味子心力交瘁,剛好害怕自己落敗丟臉,當然希望順水推舟,很為親熱地大喊朋友!
一輪明月升上天空,夜空沒有一絲雲彩。
陣陣肉香隨著夜風,散在老宅的上空。
李昊拉著辣味子道:「辣味兄,咱倆要好好地喝幾壇!」
論輩份,辣味子高出李昊很多,李昊呀知道他不拘禮節,叫他兄,倒反而親熱。
辣味子本來就不在乎什麼輩份,一聽酒字,頓時頭暈腦脹,臉色蒼白,勉強地笑道:「好,好!」
鹹味子見勢不好,說道:「喂,你們兩人先喝,我去大便,一會兒就回來奉陪。」
鹹味子拔腿就跑,一眨眼,就不見他的人影。
李昊笑道:「跑得比兔子還快!」
甜味子一捂肚子道:「不好,我被鹹味子搞得也有了大便的感覺,我,我去去就來。」
甜味子也抱頭鼠竄。
李昊有點奇怪,問道:「拉大便也要一起去嗎?」
話聲剛落,苦味子和鮮味子也捂著肚子,落荒而逃。
李昊更是感到奇怪。
辣味子氣得嘴歪眼斜,好傢夥,自家兄弟都這麼不夠義氣,難道我就不會逃嗎?
李昊道:「都是膽小鬼,不管他們,咱倆喝!」
辣味子最怕別人喊他膽小鬼,心一橫,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就陪他喝個一醉方休。
四周燃著幾十堆篝火,每堆火上燒烤著狗,羊,豬,堆著無數的酒罈。
兩幫混在一團,打得火熱,相互稱兄道弟。
兩幫的首腦人物正在高談闊論。
葉飛笑道:「不打不相識,今天真是有幸,能結交雁幫主這樣的豪客。」
雁鳴空笑道:「俠氣不敢當,不過是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手上就怎麼干而已。怎麼比得上葉幫主天下聞名?」
葉飛笑道:「彼此,彼此。」
兩人舉杯,其他人跟著舉杯。
就在這時,李昊大咧咧地走過來道:「你們喝酒,居然把我忘了。」
廚幫首腦人物一起驚訝。
李昊隨後往地上一坐,拍開一壇酒,遞給辣味子,又拿起一壇抱在懷中。
旁邊有人問道:「你是誰?怎麼敢跑到這邊來喝酒?」
葉飛見記得李昊白天曾數次出言相勸,便道:「他是朋友,不要管他。」
李昊心裡笑道:「這兒是我的家,在自己家裡喝酒還受你們管嗎?」
辣味子捧著酒罈,心中發抖,我那四個兄弟都不是東西,害得我今天要橫屍在這了。
辣味子憤然轉念一想:「哼,你們四個耍滑頭,難道我就不會耍嗎?」
別人正喝酒時候,辣味子假裝一失手,將酒罈翻落在地,灑了一地。
李昊的心一動,將酒緩緩澆在四周,向老宅一望,心中暗道:「爹,媽。孩兒不孝,今天才祭奠您們在天之靈!」
辣味子心跳:「啊!?他竟然也學我這招!看來今天我死定了。」
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笑道:「這兩人不會喝酒,卻偏偏要裝會喝酒。」
李昊也不解釋,仰頭就是一壇,不一會兒,李昊就喝了五壇。
兩幫的人在商議如何查凶。
辣味子跟著插嘴討論,沒有時間喝酒。
李昊自己喝了好幾壇,往事不斷在心中浮現。
辣味子見李昊眼角濕潤,笑道:「怎麼哭了?是怕喝不過我嗎?」
李昊正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所有人頓時不在吃喝,都看了過去。
在大門口的祭案前,幾十個人,正拳打腳踢打得正激烈。
葉飛和雁鳴空臉色一變大喝道:「住手!不準打。」
兩人的聲音在靜寂的夜中遠遠傳去。
廚幫和亂幫歷來號令嚴明,弟子聞聲頓時止住手腳,可是卻互相吐口水。.
葉飛尷尬地笑道:「小傢伙們酒一喝多,就愛鬧事。」
辣味子大聲斥責:「不會喝酒就不要喝!」
雁鳴空笑道:「自然不會有礙我們交情。」
這時,那幾十人抬著兩人快速跑來。
眾人才看清原來是屠龍使和唱歌長老。
何我孤和唱歌長老口吐白沫,面色黑灰。
但是兩隻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不鬆開。
葉飛跳了起來,大喝道:「毒藥!跟害我弟子一樣的毒!兇手又來了!」
眾人一驚,酒意頓時化為烏有。
雁鳴空又是痛恨,又是憐惜道:「一定要抓住兇手!」
眾人不自覺的向四周張望。
打架的亂幫弟子舉起一個罈子道:
「我剛才親眼看到姓何的把這壇酒交給唱歌長老,然後長老就毒發了。」
眾人才明白剛才他們為什麼打了起來。
另一個打架的廚子冷冷的說道:「要是屠龍使害人,他為什麼也中了毒?」
兩幫弟子紛紛指責對方,差點又要打起來。
葉飛喝道:「誰再敢打廚幫的兄弟,誰就不是亂幫的弟子。」
雁鳴空道:「哪個廚幫弟子再違我的命令,罪不可赦!」
弟子們一起嘆氣,說道:「幫主,兇手一定是他……唉。」
葉飛說道:「先給二位止毒,然後再找出兇手算帳!」
亂幫弟子道:「止毒?……又怎麼能止得住?」
雁鳴空道:「酒從哪裡買來佛?」
烹風使站出道:「是我從汲縣縣城買來的!」
雁鳴空道:「驗過沒有?」
烹風使一拍胸道:「驗過了,是我親自驗的。要是最後查不出兇手,就殺我來抵罪。」
葉飛道:「烹風使老兄,不要激動,兇手這麼為難我們兩幫,挑動我們相互殘殺,肯定有歹毒的惡意,我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雁鳴空道:「大勺舵聽令!」
一個大漢喝道:「屬下錢十萬在!」
雁鳴空說道:「我命令你去往城裡,將賣酒的和剩下的酒一起帶來!」
錢十萬率人離去,烹風使怒沖沖的跟了上去。
葉飛又命令托缽長老和執棒長老隨後跟去,以防不測。
一時間,人影攢動,跑步聲漸漸向西南移動。
李昊嘆氣道:「難道兇手會等在縣城被抓嗎?」
辣味子將手中酒罈一扔,怒道:「我滿肚怒火,哪有心思去喝酒?」
心中卻暗自慶幸終於不用喝了。
葉飛道:「這個兇手這麼暗害我們兩幫,挑起事端,不知他有什麼惡毒的用意?」
雁鳴空道:「難道想用毒嚇人,將我們吞併?」
葉飛搖頭道:「我們都是熱血硬骨的錚錚漢子,天下誰不知道?又怎麼會被區區毒藥嚇倒投降,我們一定要和那個兇手拼到最後一個人,絕不投降!」
雁鳴空與他擊掌起誓,要血戰到底,為兄弟報仇。
雁鳴空大喊道:「不管怎麼樣,大夥還是跟以前一樣,絕不能因為這縮頭縮腳,被別人笑話。」
眾人振臂高呼:「報仇血恨!」,
李昊心裡嘆道:「那個兇手敢向天下勢力最廣,最大的廚幫和亂幫下毒手,肯定早有陰謀詭計。」
李昊想到這裡,眼前又好像看到了伏屍累累,血流成河的慘景。
辣味子躲過一劫,興高采烈地道:「喂,你說誰敢暗害我們?到時候,我非把他打個稀巴爛,拌著辣椒下酒吃。」
李昊心裡突然跳出玄清寺,頓時額頭冒汗。
只有玄清寺才有這麼雄厚的實力,才能吞併兩幫。
可玄清寺從來都是是仁義慈悲,又怎麼胡作非為?
但苦力等僧人的飛揚跋扈,也是李昊親眼看見的。
李昊不敢再想下去,不由的一壇酒,又狠心毅然放下,一股豪氣從胸中衝出,彎著的腰桿突然挺直,瞬間高大了許多。
辣味子正在胡言亂語如何用辣椒將仇人下酒,喝上千百壇的時候,突然見到李昊一掃頹喪,不由驚道:「你……你怎麼突然年輕了許多?」
人是否老,不在乎外貌,而是看他的心老了沒有。
李昊思考著,或許有人冒充玄清寺作惡呢?
想到這裡,李昊心裡寬慰了許多,不由又想起在黃河邊上,曾經有人冒充玄清寺的苦剛,暗算晨九和丹青魔的事。
看來又有一股惡勢力暗中崛起,
李昊暗自想道:「我要趕到恆山去,要他們不要內訌了,當心大敵當前。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七匹馬跑了過來。
眾人閃開路,烹風使不等馬停穩,一推馬鞍跳下道:「幫主,把賣酒的人帶來了!」
來人中有一個老太婆,正閉著眼睛,雙手摟著汗水淋漓的馬脖。
雁鳴空大怒,甩手一掌打在烹風使的臉上。
烹風使猝不及防,張口吐出一口血水。
眾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