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路遇救人
十幾匹馬站在略城門口，埋頭啃食著城門口光禿禿的草根。天上飄著鵝毛大雪，或許也可以叫做冰塊。
門口站著十來個人，全部穿著服裝店出品禦寒服，站成兩隊，每個人都背著一個背包，帶頭的兩人正在話別。
其中一名稍矮的胸前還掛著什麼東西鼓鼓囊囊。
「孟老闆，此行一路順風！」高個黝黑，臉部紅腫有凍傷的男人這般道。
站他對面的那個矮個子就是孟凌，掛在胸前是憶唐；互相祝福后，兩支隊伍相繼離開。
此行要像龍元國南北方向運送種子，隨行人大多是戰場下來的有些上傷殘但是也不太大礙的軍人。
沿著既定路線，一路向南一路向北，沿途將準備的種子發下去。
四下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這一行人有一些色彩，除了小孩童咿咿呀呀和孟凌輕聲回答的聲音，整個旅隊鴉雀無聲。
荒涼的曠野襯得天空都是灰撲撲一片。
行過一片荒原后，就來到了一群低矮山丘中，山丘上還倖存一點綠色。此時空中的風雪越發急迅猛烈。
這種低矮山丘多的地方正適合休憩。
一行人提提噠噠快馬加鞭，趁暴風雪形成前終於抵達一個背風大石后。
被雪鋪滿了的地面有一兩塊黑色的布料，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嘛嘛嘛……」
孟凌正忙活著給憶唐準備奶粉，小孩子卻四處張望，發現了什麼似的拉扯著孟凌的頭髮。
順著方向看去，幾塊黑色的布料越發明顯。
「快來，這裡有人！」
只一瞬間，孟凌就明白了這些是什麼！
幾人在四下尋找，最終從雪塊下挖出了好幾具凍得梆硬的身體；將其搬到了火光旺盛處。
其中年齡最小的阿毛伸出手在胸口摸了摸，又湊上臉去聽了聽。
「還有氣！」
聽聞孟凌趕緊從包里，實則空間里拿出一些備用的衣物，挨個一人一件發了下去。
從穿著上來看，這是一支行商的隊伍，只是不知牲口和貨物去了哪裡。
除開一個年長的似乎掌柜模樣的男人，還有七八個小廝。
年老的男人孟凌還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咳咳。」
孟凌小隊的人邊休息邊照看這群人，過了不一會兒，風雪未見消停，這時一聲咳嗽聲響了起來。
一個年幼的十八九歲的青年醒了過來，正四處張望著。
「阿爹！」
撲倒在年長男人身上，發覺男人無性命之憂后，這才感謝起孟凌一行人。
這個人叫於阿光，家裡是商行，之前往來於淮武和略城，只是淮武現在被攻佔，開始前往南方行商。
在淮武時候因為機緣巧合，獲得一些物資，幾次行商后家裡資產略厚，也請了幾個小廝，至於於老頭的兒子於阿光也跟著奔波。
此行原本是從略城下面一個小城收購了一些雜糧和布料，準備運往南方，途中遇到了另一支行商隊伍。
兩隊人馬一同行走，在此處休息，再醒來之後就是現在了。
「謝謝恩人救命！」說完於阿光就挨個磕頭起來，只是大家都沒有受。
這群人身姿面容皆正氣滿滿，其中一個矮個子似乎是領頭的人物，甚至拿出一個奶瓶正在奶孩子。於阿光心中多個念頭轉瞬即逝，心下下定注意，朝著只分了點神在這邊的孟凌跪去。
「求求你救救我阿爹！」
話罷，於阿光又要磕起頭來。孟凌伸出空閑的手一把扶住。
「不必多禮，我們能幫上的一定幫。」
從於阿光講述的時候，孟凌就想起來在哪裡似曾相識了。
老頭正是上次在淮武城門口買菜時，提醒孟凌的那個老頭。想來此次相遇也是緣分。
相遇就是緣，只要都是心存善意之人，伸出援手也未嘗不可。
「給你們一些吃食，身上的衣物也可以禦寒，你們一行性命無憂。」
如此這般，孟凌又從背包拿出一些吃食，此時其他的暈厥過去的人也相繼醒了過來。
於阿光此時才感覺到身上暖洋洋的，原以為是帳篷的功效，原來是衣服。
和自己身上的棉服功能倒是相似。
這種衣服價值幾何自己是清楚，阿爹不過是不小心搭上貴人在淮武有幸用糧食交易了一些，轉頭賣給有錢人就賺了好大一筆。
想到此，於阿光脫去半隻鞋，伸出凍得有些不靈活的手指在裡面扣弄。好一會才從鞋底扣除一小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
「恩人，小子無以為報，這一千大洋就權當預付您支持的衣物和食物。」
「等家父醒來，會另行拜謝。」
「哦?」
這個年輕人目清眉秀，眼神坦蕩，倒是個正人君子。
孟凌一手拿著奶瓶，另一隻手空著也沒有接過錢幣的計劃。
於阿光卻跪得板板正正，絲毫沒有收回的打算。
「阿毛，你代收下吧！」
「孟老闆，可----」被叫做阿毛的年輕人手足無措，想說什麼。
卻聞孟凌又道：「東西都是我的，我又不算你們的人，收下吧，權當我支持你們的！」
阿毛還欲再說，旁邊年紀稍長的一個腳有些跛的男人卻暗示了阿毛一下。這時阿毛才伸手結果，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年紀大的人經驗總是要豐富一些，現下眾人隱藏身份執行任務，萬不得暴露自己，更何況斗米恩升米仇，這個錢自然是收下更好的。
於阿光等紙幣給出去之後，才心下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群人是不會隨意丟下自己了。
「阿爹！」
「咳咳」
「可惜我那幾車糧食！」
剛醒來的於老頭有些氣憤，重重的朝著地面砸了一拳。
王老五，也就是和於老頭搭伴而行的商隊。兩個人是同鄉，雖說王老五為人處世不行，但是同鄉總是比其他人要好些。
兩支商隊都收了一些布料和糧草，王老五準備運往楠城，那裡高價可以賣掉。
於老頭卻答應了途中的陽東縣，那裡的百姓已經一點存糧都沒有了。
這不兩人本來各做各的生意，哪曉得王老五中間起了邪念，趁休息的時候給於老頭下了葯，把糧食給搶了，人也給害了。
說完於老頭想要再次拿出錢財感謝孟凌一行，被發現已經身無分無。
還有那麼多口人吃飯，眼下也沒了生計。
「阿爹，我的一千大洋還在，但是剛才我給恩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