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胡得寸進尺

谷城，此次目的地就有谷城，谷城在前幾次收集糧食的時候，倒是上交頗多，花都那邊對谷城很是滿意。

城主是諸多將士敬佩崇拜之人！

不管如何說，都不容這些人胡亂編排。

聽聞這裡，東哥怒氣見生，看向孟凌，想要說什麼，孟凌眉頭微皺，卻是搖頭。

「很久前縣中就已斷糧，勉強加入許多乾草木頭磨成的粉，偶爾於叔會分寫糧食賣與我們縣城，不過大多還是有主顧訂購或者是價格過高，那時候餘糧也不過能堅持半個月。」

「上次於叔說能談的一批價格稍便宜的糧食，答應原價賣與我們一些。」

「於叔大義！」可惜在於叔出事的時候，自己甚至都不能去尋找一番。

「既然是半個月，現下已一月，胡縣長的說辭莫不是自相矛盾。」

「更何況又與我們一行人何干。」

阿毛年紀輕，受不得編排，一發現漏洞就大聲嚷道；嘴上說著還看向孟凌，似乎生怕孟凌信了這個奸詐小人。

孟凌此時倒是有些明了。

這個王老五似乎就是搶於叔錢財並且還想害命的那個商人，難怪說是有些眼熟。

於叔那天也是莫名好睡，醒來東西就不見了，倒是和今日相似。

想來出問題的就是那碗粥，自己喝的不多，所以第一個醒來。

如此倒是解釋的過去了。

「小兄弟稍安，聽我解釋。」

胡鴻羽偷眼看向孟凌，見其不為所動，才繼續道來。

「我們等了許久，於叔也未來，只等來了王老五。」說著一腳踹向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人。

「於叔往來我們縣城多次，他的馬匹車轅我們眼熟得很。」

「我本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既然本來就是要賣與我們的糧食，主人也不見了。」索性就直接下手搶了。

「只是人，我們還是留著，沒有傷他性命。」

「於叔是死是活，下落不明，只有謀財沒有害命這個由頭，我確實了解不得他。」

「只是今日倒巧，讓他有機會偷幾位的背包，倒是我的過失了！」

大胡自亮明身份后，說話就文縐縐的。

阿毛和東哥幾人倒是覺得前後雖說得通，但是心下還是不爽。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呢！

說不定就是胡亂編的一個故事。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阿毛直接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如果於叔在的話，那麼他可以為我作證，現下我確實沒有其他證據。」

孟凌認得王老五，如此一說，其實也是想起來了，兩人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這人所言應該非虛，只是他轉變這麼大，必然是有所求。

「是的，胡縣長說的我們沒法辨認真假，看來現下我們東西雖然有所損失，也只得自認倒霉。」

「至於搭救之恩，這次我們身無長物，只有來日再報了，或者胡縣長去略城討也可。」

話罷，孟凌就帶頭回到自己休憩的小塊空地上。也不再睡覺，幾人瞪大了眼睛等天亮。

經過這個事情后，陽東縣的人都起來的七七八八了，年長的人覺也淺。

就著燈光干起活計來。

有滿臉慈祥拿一塊破布補一件破衣服的婆婆，還有旁邊幫忙穿針裁剪的孫女；有扯著乾草編草鞋的老爺爺，還有旁邊撿斷草的小男孩；有拿炭筆寫寫畫畫的小童，還有用小磨磨木塊的……

「這些人倒是怪可憐的。」

阿毛冷靜下來后，心下有些酸澀，小聲嘀咕。

人群中的絡腮鬍子閉著眼睛，不只是睡過去了還是在沉思；黝黑破舊的棉服鑽出絮絲，似棉花又不似棉花厚重，倒像是柳絮；一隻手時不時地撓另一隻手，想來是凍壞的手在溫暖的環境有些難受。

時間過得很快。

胡鴻羽小心的將手中偷藏的幾根干藤和種子藏起來，更多的確實不能也不可以做的了。

天空泛起第一絲霞光，似乎大雪后的天變得尤其瑰麗。

孟凌一行留下說好的幾倍的糧食作為住宿費，也不得不和這些人告別了。

大鬍子和昨天一起守門的另一人將孟凌幾人按原路送到了城門口。

兩人到了城門口，又站在了防守的位置；相比較碩大的城門來說，兩人的身影渺小得很。

「祝你們一路順風。」

大鬍子舉起手揚了揚，似乎是凍極，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鼻子，緊緊縮成一團。厚厚的絡腮鬍下似乎是誠摯的笑容。

「孟隊長，我可以向你買兩件衣服，送給他們嗎？」

相同的人總是吸引相同的人，再是不願相信，阿毛和東哥幾人其實也默認了大胡說的話。

或許不管是真是假，他背後的幾千愛戴他的百姓，就是最好的陳詞。

剛走出不過幾步，阿毛就漸漸走不動道了，孟凌回頭時，就聽見了這句話。

實際上，孟凌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只能是更早，只是自己畢竟沒在軍中掛職，雖說現在是隊長一職，其餘人不理解的人和事，終歸是不能逆了人家的意思。

「可以！」

說罷，孟凌就從背包中取出兩件棉服。

「給你吧，你送過去！」

「謝謝孟隊長！」

阿毛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這個棉服可真好，軍中好些哥哥都沒有呢！

不過想來這兩人更需要它。

都是為了保護身後的百姓和家國，這也是軍人存在的意義。

孟凌目視著阿毛直到他站在大胡前面后，低頭逗弄起憶唐，「看吧，小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啦！」

「小朋友都是團結又善良的，當然大人也是！」

這裡的人，孟凌都挺喜歡的。

沒有被困難打倒，每個人都有一顆無畏又仁愛的心。

「喂，你幹什麼！不要不知好歹。」

孟凌正暢想的時候被阿毛的驚呼聲打斷，還沒待看過去，一個人就沖了過來，跪在幾人面前。

「我不要衣服，我不怕冷。」

「我可以要背包里的東西嗎？」

自己雖說使了許多小心思，鋪墊許多，說的話與事情卻是真的；事情真的如同自己設想的那樣，讓這群人對陽東產生了憐憫之意，胡鴻羽還是感覺過於激動，不像是真的。

或許那兩件衣服不錯，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

阿毛哭喪著臉，明白自己給大家添亂了。

「孟隊長，東哥……」有些囁喏道。

然後又轉過頭對著大胡說：「你這個人好生奇怪，怎的送你東西還敢提要求，現在還道德綁架我們隊長。」

「你這是陷我於不義，枉我還費那個心。」

「我給你說，你愛要不要，不要妄想其他的！」

阿毛氣狠了，自己的一時好心，給其他人帶來了麻煩，越想越後悔，就差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