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差·接引】
2022年6月2日,凌晨。
九州地區,青山省,桃源市,郊區。
肆意生長的草木叢中靜靜矗立著一座牆體斑駁的倉庫。
銹跡斑斑的鐵門緊閉著,卻攔不住縷縷虹光從縫隙里流出。
這是制卡成功的標誌,意味著又一張卡牌在人類手中誕生:
【鬼差·接引】(真名未定)
品階:綠(灰白綠藍紫橙紅金彩黑)
等級:二十(滿級一百,品階對應等級上限,單位為十,品階可提升)
品類:召喚
類別:鬼/仙
技能:
【緝魂】:命中后開始造成持續性特殊傷害,直至目標死亡。
【借道】:消耗一定心力,進入【夜行】狀態,行進過程中如遇品階不高於自身的鬼類單位,可強制其加入隊伍;同時對阻攔者造成持續性特殊傷害,一定概率觸發【陰氣入體】效果。
特性:
【退避】:面對生靈類單位,有極小概率使其強制退場。
【懾魂】:面對鬼類單位,有一定概率使其陷入【恐懼】狀態。
介紹:陰人上路,陽人迴避。
進階方向:【鬼差·緝魂】(藍)→【陰兵·過境】(紫)→【???】
撲克大小的卡牌自虛空中緩緩浮現,很快化作滾滾陰雲,隱現出四道足有一丈多高的瘦削身影。
祂們穿著暗紅袍服,舉著破爛的油紙傘,包裹頭頸的青色布條順著肩膀落到地上,行走時發出好像鎖鏈相撞的聲響。
而在祂們出現的瞬間,方圓幾里的活物就像是感受到了大恐怖,各自潛藏聲息,空氣都變得陰冷且壓抑。
「回來吧。」
隨著何年輕聲呼喚,四道身影瞬間消散,又重新凝聚成卡牌。
何年輕撫牌面,一張清雋面孔難掩激動喜悅。
他本是個撲街網文寫手,因過馬路時突然來了靈感,興奮之下沒有注意觀察四周,被失控的泥頭車撞飛了十幾米遠,再睜開眼,就看到了高中寢室那黯淡泛黃的牆面。
正當他以為自己是重生回了高中時代,開始搜腸刮肚地回想重生文的各種套路,思考到底要不要去做個「陳漢升」第二,大段記憶卻在這時如潮水般湧來。
他也逐漸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是穿越到了一個以卡牌為主流的平行世界。
這裡的歷史軌跡與藍星大致相同。
只是幾百年前的某天,世界各地突然出現無數遺迹、天坑,其中湧現出各種妖魔怪物,頂著火炮勁弩,如狂風般掠走人們的生命。
許是老天也不忍見這殘忍的一幕。
一場持續了三天的血雨過後,無數卡牌自天穹落下。
人們偶然間發現,這些看似平常的小卡片其實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於是乎,一場人類對妖魔的反擊戰正式打響。
時至今日,戰鬥依舊未止。
為了補充新生力量,每年五月份,九州卡師聯盟還會面向全體高二生開展【資格考試】,選拔具備相關天賦的學生進行統一培養。
而何年此世的身份,便是一名順利通過考核、人人艷羨的見習制卡師。
制卡師,顧名思義,就是能夠製造卡牌的群體,是卡師眾多職業分支中門檻最高的一個。
其對天賦靈性、知識見聞、邏輯思維等因素的要求,不知將多少有志於此的青年拒之門外。
尤其是作為核心的「知識見聞」,更是難倒了無數人。
要知道,那些自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早就隨著卡牌和天坑的降臨,在幾百年前的動蕩中因未知原因「失傳」。..
不只是實體的書本典籍,就連其相關記憶都被某種意志抹去。
於那場動亂中倖存的人們明知道自己失去了些什麼,卻說不清,也道不明。
只是心裡明白,那些被剝奪的東西正是制卡這項工作的核心所在,無奈之下,只能冒著生命危險遊走於一個個危險的遺迹,去尋找古神話的冰山一角。
這麼多年下來,有收穫,卻不多。
倒是也有鬼才以瘋子一般的邏輯思維將那一點點東西玩出了花來:
如天竺地區有「萬毒」之稱的濁河神、九州某樂子人組織首領的成名牌——坐忘道……
更有怪傑以超絕的腦力和靈性,構築出本不存在卻【可以】存在的神異:
如白頭鷹聯邦的探月之旗號機、東瀛卡師聯盟會長手中的污海怪獸——卡庫奴……
類似的例子還有許多,只是要將其放到整個大環境來看,那數目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大部分制卡師終究只能按照前輩留下的資料,去復刻一張張卡牌,稍有改進便被稱為天才。
比起他們,網文寫手及資深讀者出身、掌握大量神話知識的何年無疑擁有巨大優勢!
但在成卡之前,他也不敢保證那些來自「老家」的知識一定能行,方才有了這次嘗試。
好在結果並未讓他失望,家鄉的光也照在了他這位「遊子」的背上。
「回家!」
心情大好的何年拍了拍泥土起身,在將制卡器材收好后,推開厚重的鐵門,離開了這個自己花低價租來的秘密基地。
卡牌世界也不用上鎖,帶有人員識別功能的生活用卡往門上一貼,方便又快捷。
來到柏油馬路上,他又取出張灰框卡牌,隨手一拋,召喚出一輛小電驢。
頭盔一帶,油門一擰,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等他趕回城區時,已是後半夜三點,本該沉寂的街區卻傳來聲聲催促:「快!快!快!」
何年抬眸去看,就見一群穿著紅黑制服的人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駛來。
他們以懸浮摩托作為載具,呈隊列前進,整齊劃一。
正是卡師聯盟下屬的【鎮淵軍】。
這支隊伍專門負責城市保護工作,如今深夜出動,一準是桃源郊區的那個遺迹又出了問題。
看這架勢,估計問題還不小。
「還是抓緊回家吧。」
何年心裡想著,油門一擰,速度更快了幾分,與鎮淵軍相向而過。
趕到家時,已是凌晨四點,天邊都露出了魚肚白。
正巧這時小區樓下早餐店開門,一碗剛出鍋的咸豆腐腦下肚,熱熱乎乎。
再揀點油條炸糕,吃飽喝足后,何年溜達著上樓。
來到門口,正要掏鑰匙卡時,卻見自家門口那銹跡斑斑的郵箱不知何時多了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