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置顏秦
墨離涇聽他們倆人的對話,並沒直接說什麼,而是問了還未說話的薛玉:「你覺得呢?」
薛玉雖然覺得對顏秦接下來會面臨的事情很抱歉,但這是他們家公子要做的事情,他不應該說什麼?況且,他人微言輕,即使說出什麼也沒有用。只能以後顏秦有難處,他再幫幫她。聽到墨離涇問自己,便恭敬地回答道:「聽公子安排。」
次日,顏秦並未向平時一樣、早早的醒來。她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到自己到了一個宅院眾多,景色別緻的宅子里。這個宅子正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四個大字『陌上山莊"。還好以前師傅教她認識藥材時,一時交了識字讀書,不然她還認不出來。
進門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有琴音和著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容園」兩個燙金大字。
宅子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許多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池館水榭相得益彰,穿插其中令人留戀往返。
她很想留在這個夢中不要醒來,可終究是夢,夢總會醒的。她醒來時,發現自己並不是在之前休息的房間裡面。只見這個房間裡面,放置了很多她在店裡面見過的,看起來要花很多錢的裝飾品。離她此刻最近的窗戶旁邊有一個梳妝台,上面擺著一面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個不小的盒子桌子,裡面放置了一些顏秦未使用過、叫不出名字來的首飾。.
房間另一側比較遠一點的位置,放著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書桌,上面刻著細緻的花紋,處處展現著房子主人對物品細節的要求。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里插著幾支毛筆。
這些是她以前特別喜歡,卻買不起的。她那會唯一買的比較貴的東西,就只有一塊普通徽墨。這還是在她采了許久的藥材,送到藥鋪換來的錢。看到這些,她不得不嘆氣,人和人果然不一樣。
她慢慢的穿過走廊,來到宅子里,才發現這個宅子居然和自己做的夢一模一樣。在她的驚嘆中,一個身著綠色衣裳的女子向她走來。到了顏秦面前,這女子對她屈膝行了一個禮,開口說道:「姑娘,午食已經準備好。姑娘請先回房間洗漱一下,奴婢這就將飯食去送到姑娘的房間。」
「你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顏秦得問問,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奴婢青雀,是公子安排來伺候姑娘的。」
「你家公子是?」
「姑娘昨日不是見過的嗎?」青雀見顏秦並不知道自家公子的情況,便也不敢多說什麼。
「原來是他呀?他幹嘛帶我來這裡?」說起來那個公子來,顏秦還是有些生氣的,將她強行帶走。現在又給扔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便想著:這人是她的剋星,見到他絕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是的。」
「他在哪?」
「公子去哪奴婢不清楚,主子的事情奴婢也是不能過問的。」
「哦。」顏秦有在書中了解過,寶貴人家很講究階級身份的,大概這就是印證。
「等公子回來后,姑娘可問問公子。姑娘,現在還是先吃些東西吧,請。」青雀知道自家公子親自帶回來的人,她不敢怠慢,這會還是先安排這位姑娘吃些東西比較好。
見青雀說得誠懇,想來她也沒有辦法告知自己想知道的。如果自己想離開這裡,她應該也會攔著自己吧。畢竟,她是人家的人。只得聽了青雀的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不消一刻鐘,青雀已經為她安排好了洗漱的事情。連飯菜也已擺好,等著她去享用。顏秦也不管其他了,大口的吃起來,當然她吃飯確實沒什麼禮儀可言。畢竟在道觀裡面,大家的糧食並不是很多,能吃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青雀這會更加詫異,她家公子將這位姑娘帶回來的意圖了。畢竟,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在墨家也不可能這樣的吃飯。而這位姑娘卻還是如此,看來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姑娘。可她家公子親自將人帶回來,又讓她覺得他在公子待這位姑娘是與眾不同的。因為據他們那些常年跟在公子面前的侍衛們說,他家公子從來沒有將哪位姑娘放在心上或者看在眼裡過。當然,除了那位與墨家有淵源的容姑娘。
「青雀姑娘,我吃好了。」顏秦看到青雀在一旁發獃,叫了她一聲。
聽到顏秦叫自己,青雀回過了神,對顏秦道:「姑娘,叫奴婢青雀就好。我馬上收拾,姑娘可到旁邊休息一下。」
「好的。」顏秦也沒有幫她,站起來走到一邊,想到自己對這裡也不熟,便對青雀說:「你一會有空嗎?」
「奴婢有空的,姑娘可有事情需要奴婢去做。」
「那你帶我逛逛宅子吧,我剛吃多了正好走走消食。」
「可是姑娘的傷......」雖然大夫看過,顏秦身上的皮外傷對身體沒有大礙,但畢竟還是受了傷,好好休息一下是對的。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好的,姑娘稍等。」
宅子挺大的,她們走了很久發現還有好多處地方沒有去過。顏秦覺得累了,就讓青雀選了一條最近的回去的路。這條路走著走著,正好來到了容園門口。顏秦發現此處的景色好像異常的雅緻與不同,反正是她不會形容的美。
她對青雀說:「青雀這裡很漂亮,我們進去看看吧。」
青雀心裡咯噔一下,壞了。果然,在顏秦一隻腳還未踏上門口的台階,就被裡面飛出的一人給攔住了。
「什麼人敢來這裡?」只見他眼光從顏秦的頭頂看出去,似乎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