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曾祖
「吳醒言人在哪裡?我要立刻見他!」
山頂上,啟昱一爬上石關,立刻對眾人呼喊道:「吳醒言呢?哈哈哈…我應國的大英雄在哪?」
夫信在石關上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作答。正當他滿臉疑惑的時候,何雲在經眾將搜身勻允后,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吃力的跪下對他說道:「回稟總督大人,醒言在刺殺敵國大將后,因戰時原路不能返回,所以此時的他正被困在對面的一座荒山上。」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快派人把他接過來…」
沒等眾將起身去接,啟昱立馬改了主意,改口說道:「不,不用你們…本督親自去接!」
說罷,啟昱先是快步走上前,一把攙扶起腿部受創的何雲,滿臉感激的對中位守軍士兵說道:「多虧了你們吶!要是沒有你們,本督與這一眾將士怕是活不過今天了…」說著就流起了淚,隨即大聲對眾人說道:「聽令!從即日起,參與守關的所有人全部官升兩級,賞銀二十錠!至於不幸戰死的…由家屬帶領,撫恤黃金十錠!」
說完,啟昱滿懷愧疚的看著眾人,慚愧的說道:「很抱歉…本督暫時無法拿出酒肉來招待你們了,你們先撤回城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們,請諸位放心!等回城之後,本督還有重賞!」
「謝總督大人!」
何雲等人感激的連忙再次下跪,嘴裡不停的說著感激的話。眼中熱淚盈眶,感覺自己與這幫弟兄們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一切說什麼都值了。
等安撫完了眾人,啟昱便立刻帶領著一眾將領率兵趕到了對面的荒山。隨即,便迎來了醒言人生中重要的一幕…
「罪民吳醒言,率眾囚,見過總督大人!」
醒言毫不掩蓋自己恥辱的身份,他雙膝跪地,雙手捧著用敵軍軍旗包裹著的夫姚頭顱,高高舉過頭頂。帶領著一眾囚犯整齊劃一的並排跪在一眾將領跟前。
在聽到醒言的話后,啟昱有些傻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自稱罪民…難道說你們都是囚犯?」
醒言的回答不卑不亢,語氣沉穩的說道:「回稟總督大人,是的,包括在下以內,您看到的這所有人都是囚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才給了我們這些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罪民就是帶領著他們拼盡這一腔熱血,才最終斬殺敵將,總督大人,這是敵軍主帥的頭顱,請您驗收。」
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亂了啟昱之前的計劃。按照當時世俗的等級觀念,像啟昱這樣擁有王室血統的人,是不能跟卑賤的囚犯講話的。
啟昱望著醒言手中的頭顱,感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轉眼間,急的額頭上出滿了細汗。
最後還是一旁的參軍急中生智,趕在啟昱一步,朗聲對他說道:「吳醒言,你是因誰陷害才慘遭入獄的?在你面前的乃是應國先王啟井之子,當今應國大王啟禮之弟;啟昱,你有何冤屈快速速報來。」
參軍並不知道醒言是遭人陷害的,甚至於吳醒言這個名字他還是剛剛聽說。他這麼做,顯然是在給二人修台階。醒言只要不傻,就能聽出他的話外音來;「不管你有什麼罪,那都是被人陷害的,你沒犯罪,你不是囚犯,你是清白的。」
而啟昱這邊也一樣,他沒有與囚犯說話。啟昱是王室成員,他此次與醒言交談,那在民間為百姓主持公道,替民眾平冤昭雪,洗刷不平。這這是什麼?這是需要被廣為歌頌,載入史書的偉大事迹。不需要感激,這是身為王室成員應該做的…
今天啟昱還是頭一次看身邊的參軍竟如此順眼。當即喜笑顏開的對醒言說道:「不錯,本督身為王室後裔,豈爾等平民無端遭人陷害,本督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吳醒言,說,到底是哪一個小人陷害得你!本督一定會你…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有道是;刀怕對了鞘。
參軍此番的無意之言,剛好對上了醒言心中壓抑許久的苦楚。只見他接下來所的話,再次震驚了眼前的二人…
醒言兩眼通紅,先是感激地看了參軍一眼,然後激動的又給啟昱磕了一個頭,便語帶哭腔的喊道:「妊國丞相之後;吳步義,之玄孫;吳家,在此叩謝總督大人平冤昭雪之恩。」
妊國丞相之後?
啟昱與參軍還有身後的一眾將領,此時全都傻了眼。全都直瞪瞪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少年,說什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吳步義這個名字對現場大部分的人都很陌生,畢竟是一位數百年前的人物了。但啟昱卻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曾經身為王子的他,從小就學過不少帝王之術,看過埋藏在深宮之中許多秘密的典藏,知道很多常人所不了解的事情。對這位幾百年前的人名,他總感覺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啟昱拈著鬍鬚,低頭沉思了許久。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抬頭對醒言問道:「當年你的曾祖是不是參加過群河之戰?就是征伐東夷的那次?」
醒言此時早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聽到啟昱的問話,趕緊回道:「是的,我家先祖就是死於那場群河之戰…在下家中一直把這件事代代相傳…從不敢忘記…」
「哈哈…哈…」
啟昱聽聞立刻放聲大笑,笑聲之大,甚至傳遍山野。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你家先祖竟在數百年前就救過我應國王室先祖…誰知在這數百年後,他的子孫竟會再次予以相救…哈哈…哈哈…」
啟昱的笑聲,讓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但啟昱卻不管不顧,幾步走上前來攙扶起醒言,隨即雙手緊緊握住他的雙肩。激動的對他說道:「我啟氏一族看來是還不完你們家的大恩了!你放心,從今天起,但凡有我啟氏一族在,就不會讓你們吳氏一族吃一點虧!」
說完,便一把牽起醒言的手,大步向山下走去。邊走邊對眾人喊道:「傳我軍令!從今日起,任何人見醒言如見本督,有任何不敬者,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