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舉步維艱 活著不易

第十章 舉步維艱 活著不易

女神,雁門馬邑人氏,女子叫張嫣,老媼叫崔氏,是張嫣的乳娘,練刀的是張福,北方人有著一種特有的豪邁、自信和寬容,在這一點上,男女之間並沒有太大區別,女子地位甚至近似於現代。

張青雲就這樣被商隊接納,一起共赴旅途,彼此相互照應,其樂融融毫無障礙,商隊的每個人雖然各有分工,卻又不用刻意地去安排什麼,只要是眼見的活都會上去搭把手。

沒幾日,青雲也不例外,很奇怪的是,感覺極其自然的事,完全不像以前的他,在單位打掃衛生那樣,怕做得多了,但在這裡,自然而沒有抗拒感,這和受恩於人沒有關係,是一種不需要理由的擔當。

彼此熟絡了后,在一次紮營安頓準備過夜時,張嫣在架起的火堆旁邊問道:「看你好似富家子弟,為何獨自遊盪,難不成要當個遊俠兒」。

張青雲來到這個時代,就知道身世這個東西一定會有人問,問了之後怎麼回答,他想了很多種可能,雖然最終被理智所排除,留下了一個不太好接受的理由。

所以,張青雲看著火苗良久,嘆道:「父母沒了,家也沒了,心已無處安放,自然就出來遊盪。」

這時坐在旁邊的張福看著天,卻嘆口氣來了句:「近年來疫病太多,去年大旱,今年又和去年很相似,天熱得也比往年早,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你想的你不想,不該你想的不要瞎講」張嫣呵斥一聲。走過來神態慈祥,很溫柔地撫著青雲的背「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樣,路還要自己走,莫要墮了男兒氣魄,沒有地方去,就和我們一起吧。放一百個心,絕對餓不死。」

張福也湊過來,表情嚴肅地說「有把子力氣的都餓不死,不知道小子遊盪多久了,可有名籍在身,我大漢重首匿之罪,擅自亡從者,按律當要充軍。」

光和五年又是大疫又是大旱,雖然百姓苦不堪言,大漢也是傷筋動骨,但畢竟國大業大還未到危亡之時。漢朝稅收主要在人口上,所以對人口控制管理特別嚴格。漢朝對擅自逃亡者,有專門的《捕亡》之律,抓到后,笞五十或從戎,藏匿者同罪。

「名籍又不是不可以補,何必充軍。」張嫣滿臉寫著不高興,卻眨巴著一雙大眼對青雲說:「現在雜胡連年寇邊,常有戰事,從軍的都是刀口舔血,生死徘徊,不是人人能當將軍的,況且遇上大戰,將軍也不能得免,莫要學我哥哥那樣。」

兩人對視,張嫣此時眼含秋水,別有風情,即便此時的心情,張青雲仍覺得很美,卻無心讚譽,但其美麗的眼眸中掩蓋不住那一絲絲的憐憫,哪怕就只有那麼一點點。

「可惜今年三月已經大赦天下了,下次大赦不知何期。」張福嘆道。

「今年會有,明年一樣會有」張嫣與其爭執起來……。

張青雲只是沉默,但這裡可能肯定就只有他知道,這只是動亂的開始,往後幾十年間將要死人無數,十成去其八成,不知道會不會有世外桃源,在這個小民難活的時代,可能只有自己成為強者,才不會任人魚肉。但去從軍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出路,那又能怎麼樣了,其他路就更好走嗎?不見得,十不存一這是個概率性問題,只有他明白能夠延續下去的人,在這個時代就是成功的人。

「從軍報國,我一定要做的。」拋下此話即卧倒,將裹在身上的毯子拉至頭部還下意識的緊了緊,背過身合眼睡去,張嫣與張福看著張青雲,突然安靜下來,可能話題太過沉重,沒了聊天的興緻,就都睡下了。

這晚,張青雲夢見了父母,正在為找不見自己而焦急萬分,甚至看見了母親頭髮都白了,獃滯地在家中坐著。父親在外面一遍一遍的走著,不厭其煩地走在青雲常去的地方,要不就在單位門口,枯坐良久,一直到單位所有的人下班走完,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去。

看著父親的背影,努力哭喊著:「爸爸,爸爸」,一遍又一遍,父親卻完全聽不到,看著父親就那麼一直拖著沉重步伐的背影,很慢,但張青雲卻怎麼也追不上,追了很久,只能跪在地上,朝著天空嘶吼。

陷入自己夢境無法自拔的張青雲,不知道他自己在睡夢中發出的聲音,流淌著淚水,更不知道張嫣對他的關,也是泣而無聲,卻沒出一點聲音,在外面看去只是圍著火堆沉睡的幾個人,一切如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第二清晨,張青雲被張福叫醒,可能怕吵醒別人,被拖拽地就往外走,走出五十步遠,轉到一簇草叢後面才肯罷休,張福找了個大石頭坐下,將刀插在地上,對青雲說:「我敬你是條漢子,但現在的你要去從軍,就等於去送死,你偷看我練刀也不止一日,就在這練一練,讓我看看你學了幾成。」

青雲昨晚做的那個夢很長,今天清晨又被張福強行喚醒拖拽至此,現在正是渾身酸疼、無力,但看著張福嚴肅認真的表情。只得咬著牙努力回憶著張福每個練刀的畫面,深吸一口氣,儘可能還原每一個動作細節,練完一套后,更加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張青雲堅持著讓自己身體,至少在看起來不那麼疲憊,然後走到張福跟前,單膝跪地,以環首刀撐地:「青雲愚鈍,請師傅指教」。張福起身道:「不要叫我師傅,我不過是不願看到,一個逃過疫病而去戰場送死的傻小子而已」,說完后,就開始自己練刀,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時常停刀保持動作為張青雲講解要點。

練完收刀,丟下一句:「再練一遍,吃飯」就大踏步走了。

張青雲搖頭苦笑,這大漢朝的人都是如此行事的,還真是乾脆利索。雖然渾身沒一處舒服的,但卻緊握著環首刀,看著虛無前方,彷彿看見敵人,堅持著練完一套刀法,又加練了一遍。體力實在不支,自知今日狀態不好,只能作罷,使勁地伸了幾下懶腰,拉伸一下筋骨,向著營地走去。

到了營地,大家早已開飯,張青雲笑著向大家一一打招呼,看不出一絲強顏歡笑,這個時代的生活本該如此。

自此開始,一連幾日,晚上又加了練力一項,天天如此,簡單愉悅,周而復始。

又一日早晨練完刀用完餐后,收拾好東西上路,不知為什麼,騎了一上午的馬,好像疲意全無,感覺全身輕了不少,張青雲甚至閉上眼睛感覺,假裝「內視」體內,查無異常,心中想著:「恩,不錯,這是要升級的節奏」。

和往日一樣,中午天氣太熱,照例午休躲過最熱的時間,又走約莫十來里路,一邊是高山,這山奇特,好像是座刀削的高牆立於山石之上,「高牆」下是個長斜坡,皆是亂石,亂石上多有灌木,路另一邊也是個亂石矮山,一條已經沒有多少水的河床從中間擠出去,愈顯狹小。

張青雲只感覺水就一直喝不夠,忍了好久,又掏出水袋喝水,仰著脖子時喝完最後一口時,突見前方亂石處有閃了兩下光,一閃即逝,看光澤就極光滑之物的反射,一種不祥之兆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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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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