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託夢
右邊是三條黑線,左邊是三條中間斷開的黑線,這時乾卦和坤卦!
乾為天,屬陽;坤為地,屬陰。
乾坤相互繞轉,使得陰陽平衡,而世間之物皆分陰陽,於是都涵蓋在陰陽之內,因此這乾坤掛就是包囊萬物的最大者了。
金光愈來愈盛,就連我一個活人都覺得燙,更別提那些陰氣重的屍體了。
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他們就屍體自燃,灰飛煙滅了。
與此同時,整個亂葬崗上方的結界全部瓦解。
瘦老頭見此拔腿就跑,但他再快也快不過柳沐塵的長劍,最終還是被穿膛而過。
金光從柳沐塵身體里抽離開后,他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身體搖搖欲墜。
我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他的胳膊掛在我的脖子上。
「仙家上身耗損精力,帶我回去。」
我踉踉蹌蹌帶柳沐塵下山,把他放到賓館床上后剛想離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用力一拽我就失去了平衡摔到了他身上。
我連忙起身,可是他的胳膊卻環住了我的腰背將我禁錮住。
「別動。」
他聲音低沉沙啞,性感誘惑,讓我原本還算平靜的心躁動起來,淪陷在他的一雙黑眸中。
他給我一種錯覺,彷彿我在掙扎都是我不識好歹。
含著他果凍一般的軟唇,恨不得咬一口,不舍放開。
這一夜,翻雲覆雨...
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時,鼻子卻像是有毛毛在撓一樣發癢,不禁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秋~」
「小弟馬你可終於醒了,來活了,那位小弟馬在樓下等你呢。」
它緊接著又道:「昨晚是多爽啊,累成這樣?」
一個肥肥胖胖的黃鼠狼,蹲坐在床邊,咧著個大嘴,一臉賤樣的笑嘻嘻的看著我。
它揮動小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臉震驚道:
「這種事對智力還有影響嘛?怎麼還傻了呢?」
我終於想起來問它:「你是誰?」
聞此,它昂起了小腦袋,得意洋洋道:「小爺我叫黃球球,堂口報馬仙,柳大爺『親自!』請來的!」
我緩緩開口道:「你是我堂口仙家?」
「對...」
還沒等黃球球說完話,我一腳就把他踹到了地下。
「你才傻呢!」
黃球球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小眼睛,「你!摔死小爺我了!我可是柳大爺親自請來的!」
我沒理他,起床洗漱,它說有人看事,所以我們還是要去看看。
柳沐塵果然在一輛白色捷豹里等我了,他現在的氣色簡直不要太好,跟昨晚判若兩人。
話不多說,啟動汽車,我們駛入了一個小村莊。
雖然道路老舊,但多數人家已經蓋起了瓦房,我們的車停在了村子最裡面的那戶人家。
這是一間小草房,在高大瓦房的襯托之下更顯老舊破小,猶如一個孱弱孤獨的老人。
柳沐塵按了兩聲喇叭,小草房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反應,而旁邊的那間瓦房房門打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探出頭謹慎的看了看,對上我和柳沐塵的目光后像是見到了救世英雄一樣匆匆迎了出來。
「是柳大仙和楚仙姑嘛?」
「是我們。」
「好好好,咱們快進屋說吧。」
剛一進屋,我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中年男人便喊道:「小龍,給仙姑準備一桶泡麵。」
等待泡麵的時間,男人講述起來他找我們的原因。
男人名叫趙兵,隔壁草房主人的兒子。
一周前,他唯一的老母親去世了。
「我媽人好,不願意給我們添麻煩,所以她有時候身體不舒服也從來都不和我說。」
「我媽腿腳不好,所以我晚上就會來給她送飯。」
「我也因為上班忙,忽略了她,一周之前我下班回來給她送飯,就發現他已經...沒氣了...」
「她旁邊留著一張紙條,說不用辦喪禮,直接下葬就行。」
趙兵意欲接著往下說,卻被進屋的一個人青年打斷了。
「仙姑,泡麵好了。」
我看向他時,他也正看著我,但他的眼中絲毫沒有老人去世的悲傷,反而泛著亮光。
這個年紀與我相仿的男生,就是趙兵的兒子趙小龍,輟學在家,沉迷網路遊戲。
「我接著說啊...」
「等等!」
我打斷了他,「老人留的紙條在哪?」
我是在懷疑,老人是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的?
但是很快趙兵就打消了我的疑慮,他果真拿出來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老年人不比現在的年輕人,要麼像是蟑螂爬,要麼就是死板的好學生字體。
他們的字通常端正有力,有些連筆,總之就是很飄逸很漂亮。m.
這張紙上的字跡正是如此,就連磨損程度都讓我看不出任何問題。
「好吧,你繼續說。」
於是趙兵繼續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媽死的時候全身都凍在冰塊里。」
「我也沒敢聲張,但自那之後,每天晚上,我媽都會給我託夢...」
「啊不!不是託夢,他真的來了!」
趙兵晚上經常會口渴,所以桌子上都會放一杯水。
可自從老人下葬,水杯里的水就開始結冰茬,一天比一天厚。
就在昨天晚上,水杯完完全全被凍住了,趙兵說,他甚至聽到了他媽的哭聲。
「我實在害怕,但我又不敢跟別人說,幸好昨晚神仙託夢,說派你們兩位活神仙來救我。」
「我老婆死了,就剩這一個兒子了,我還沒看到他成家立業呢,我不能死啊。」
都說天下只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娘,他為什麼這樣堅信他母親會殺了他呢?
「去草房看看。」
柳沐塵說著就兀自走了出去,我們緊隨其後進草房時,就見柳沐塵站在一面牆壁前。
那面牆沒什麼特殊之處,只不過有透明膠的痕迹,之前彷彿粘著什麼。
柳沐塵閉著眼,像是在和誰說話呢,但是他說的話我聽不懂。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沒等我說話,趙兵便抱怨道:
「怎麼回事?這屋怎麼還是這麼冷?」
是啊,現在可是三伏天,人都能熱化了,這屋裡又沒有空調,怎麼會這麼冷?
柳沐塵用比這屋子還低的溫度沉聲說道:
「自作孽,不可活,你還不說實話嘛?。」
見我們都看著他,趙兵先是一愣,然後整張臉立刻抽吧到了一起,十分委屈道:
「大仙,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啊,要是我對你撒謊,我天打五雷轟!。」
柳沐塵眉頭微蹙,有些不耐煩道:「你不說,有人替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