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精氣上等
"什麼神物？"
黃球球接著答道：「世界上出現的第一個神是龍，這神物，自然就是龍物。」
紅蕊接過話茬接著解釋道：
「每代天帝都是真龍，自從千年前木德星君反叛，大肆屠龍，龍族就滅絕了。」
「龍族太子逃至援翼山，遭眾天兵圍剿，於是拋棄了龍角，龍眼，龍筋，龍骨，龍珠，這五大神物，與天兵大戰七天七夜，最終犧牲。」
「但是又有傳言說，天界太子因廣行善事，福澤深厚，於是在援翼山遇見女媧。」
「女媧為他重塑龍身，他便隨女媧修行去了。」
我記得柳沐塵第一次見我就跟我說，讓我幫仙家找到神物。
如今看他，眼中果然大放異彩。
我們又到了第六家，黃球球說這是死人的最後一家了。
與前幾家大不相同，這家乾淨得很，就連屍臭味都沒有。
我們在屋裡看了兩圈，就見柳沐塵在西屋蹲下了身。
兩根修長的手指從地上捻起灰，湊到鼻前聞了聞，而在他身前，有一堆白花花的灰。
「是骨灰嗎？」
柳沐塵輕輕點頭。
「這裡殘留的氣息最多。」紅蕊道：「既然得到神物，為什麼不好好修鍊，反而出來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害人呢？」
我回想起前幾家的慘狀，喃喃道：
「扒皮抽筋，開膛破肚，挫骨揚灰，怎麼這麼像...活人祭祀！」
「沒錯。」一直不曾說話的柳沐塵終於開了口。
「人們通常殺死人類來祭祀神靈或其他靈物，以此來祈求神靈庇佑，或者是取悅神靈，安撫神靈。」
「還是要先去問清楚。」
然而，即使柳沐塵他們把大門都給踹開了，奶奶他們還是對這件事閉口不言。
「奶奶，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要一探究竟，你要是說了，還能幫幫我。」
見我心意已決，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只好開口說話。
黃球球和紅蕊都隱身了，於是奶奶只問道：「這小夥子是？」
「額...我學長，他對這種事很感興趣，就讓他跟我一起吧。」
奶奶又再三確認我的仙家是不是有真本事，最後才說道：
「都是造孽呀，這就是因果報應。」
「三十年前，村子里大旱，可謂是民不聊生。」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平常的街坊鄰里都化身強盜，險些就人吃人了。」
「就在大家快要喪失生的希望時，村裡來了一對小夫妻...」
說到這，奶奶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像是不願再回憶起那段回憶。
爺爺這時十分敷衍的說道：「大夥把他們祭祀給神靈了，很快，果真就下了大雨，他們現在回來報仇，也是應該的。」
「小韻吶，你就躲得遠遠的，別怕，爺爺奶奶已經安排好了，咱們都不會有事兒的啊，你快走吧。」
奶奶一邊說一邊將我推搡到車裡，我想再回去問個清楚，卻被柳沐塵攔住了。
柳沐塵讓黃球球留下來了，開車帶我們回城裡了。
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打眼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柳沐塵手指一個方向說道：「以後那就是你家。」
兩室一廳，一個房間是堂口，另一個是卧室。
他把黃球球和紅蕊的名字也填到了堂單上，以後他就和我共用一個堂單了。
等黃球球回來報信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就窩到了沙發上，把卧室留給他。
「進屋睡。」柳沐塵淡淡道。
「沒名沒份的，男女授受不親。」
柳沐塵聞此有些無語的歪了歪頭，「少廢話，跟我睡對你有很大好處，不識好歹，你隨意吧。」
這時紅蕊從堂口裡蹦蹦噠噠的跑到我身邊，臉上大寫著八卦兩個字。
「小弟馬，你們兩個...誒呦~」
窗外閃過一道黃光，化作黃球球的模樣，急匆匆道：
「小弟馬，你爺爺奶奶，在河邊，好像是在，祭祀..欸媽呀，累死小爺我了。」
顧不上類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黃球球，我們趕緊又下樓往我奶奶家趕。
那個車呦，都快被柳沐塵開飛了，兩個小時的路程，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
快到河邊時，果然見那裡有兩個人影，是我爺爺奶奶！
太遠了，我看不清他們在幹什麼，紅蕊便給我實時播報：
「他們攤開了一張桌子，擺上了貢品，又上了三柱香。」
「他們在祭祀河神！」
「不。」柳沐塵一臉不屑道：「河神很虛弱，他們祭的是妖。」
「等等！那是什麼！」紅蕊驚呼一聲道：「那個紙人上貼著小弟馬的照片和生辰八字！」
倏地，河間炸起水花，乘著水花，一個全身綠油油的東西飛到了半空中。
癩蛤蟆嘲哳的聲音傳了過來：「爾等所求，本神應了，但你們別想用燒替身這種小伎倆忽悠本身！」
奶奶他們沒想到會從水裡躥出個這樣醜陋的東西，被嚇得癱倒在地。
癩蛤蟆沒管爺爺奶奶，撒開腿就朝我們奔騰而來，僅僅幾秒就已經到了眼前了。
「我去會會他。」
紅蕊率先下了車，擋在了前面。
「狐妖，本神來拿報酬，你趕緊讓開。」
紅蕊掐著腰，昂著頭道：「嘖嘖嘖，一個臭蛤蟆也敢冒充河神，好大的臉。」
「還有，村裡的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大蛤蟆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害人？我害他們對我又沒有好處。」
「我的酬勞就是車裡那個小姑娘，他爺爺奶奶答應了，只要我保他們一家平安，就把他許配給我。」
我？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了柳沐塵本就冷漠的雙眸此時似是又覆上了一層冰霜。
我搖下車窗問道：「我就是個凡人，你娶我幹嘛呀？難不成要吃了我?」
「我不吃人，我只是喜歡你身上的精氣，比普通人要好上千倍萬倍呀，這要是吸上一口，可是大補啊。」
紅蕊聞此倒是先急了，揮動長鞭打向蛤蟆精。
兩人幾番交手，能看出蛤蟆精雖然有兩把刷子，但是跟紅蕊相比還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他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爺爺奶奶身上，用他長長的舌頭把他們卷了過來。
他們已經年過古稀，可禁不起這樣折騰。
情急之下我下了車，紅蕊焦急大喊道：「小弟馬，快回去！」
不等我有所反應，蛤蟆的舌頭一分為三，分別伸向了我和紅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