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笑面虎謝息瀾
「謝家?」
許嬌嬌有些疑惑,她怎麼沒聽說過。
「是啊,謝家那個落魄秀才名叫謝息瀾,小的時候是個遠近聞名的神童,當時厲害著呢,雖然我還沒嫁過來,但也知道他的名聲,誰都知道他是陽安城謝家的寶貝。」
六嬸緩緩介紹起來謝家這位謝息瀾。
原來,謝家是陽安城的大戶人家,當時十分器重謝息瀾,就盼望著他出人頭地給謝家爭光,畢竟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然而天公不作美,謝息瀾在一次進京趕考的時候,不慎被牛車撞斷了雙腿。
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斷了雙腿就意味著是個殘廢了,即便再有學問,人家朝廷還能收你個殘廢做官嗎?.
所以,謝家見謝息瀾已經沒有用了,也就不願意再給他任何經濟上的支持了,甚至還將他趕出了謝家,自此分了家。
從那之後,謝息瀾就被謝家的人扔在了這個偏遠的村子里,再不管不問了。
聽完六嬸的話后,許嬌嬌終於想起來這個謝息瀾是誰了。
在原著中確實有一個叫謝息瀾的角色,而且分量還不低,妥妥的男二。
而書里的男二謝息瀾,亦是雙腿殘疾,以屈身輪椅的殘廢之姿考取了狀元郎,一時名動天下,他的文采卓絕,品貌一流,很得皇上重用,所以沒幾年就位極宰相,說是權傾朝野毫不為過。
為什麼說他是男二呢?
因為秦重燁醒過來后帶著天命之女雲舒月回京后,謝息瀾對女主一見傾心,從此無法自拔。
為了得到女主雲舒月,被譽為清風霽月的少年宰相謝息瀾沒少用陰謀陽謀,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不僅將女主雲舒月強行扣押在自己的府上,日日觀望以慰相思,更是在皇上面前巧言令色,讓皇上把秦重燁派往了邊疆,並在暗中派出了此刻,在中途刺殺秦重燁。
然而,誰讓秦重燁是男主呢?在謝息瀾的機關算盡下,秦重燁不僅沒有身死,還帶了一身的榮耀班師回朝。
見沒法將兩人陰陽相隔,謝息瀾便想讓兩人生出嫌隙,可以說,現代電視劇中綠茶婊的手段跟謝息瀾的招數一筆,簡直相形見絀。
秦重燁和雲舒月被謝息瀾挑撥的差點就情斷義絕了,甚至一度快要拔刀相向。
當初看書的時候,這一段強取豪奪、相愛相殺的劇情看的許嬌嬌津津有味,熬夜通宵也要看完。
所以許嬌嬌對謝息瀾的評價只有一個,這就是一個病嬌笑面虎啊!
都說男一是用來虐來的,男二是用來疼的,這種身殘志堅慢慢黑化的病嬌帥哥,哪個女人看了不心疼?
尤其是跟陰沉霸道的秦重燁一比,謝息瀾的病嬌,別有一番風味。
送走了六嬸后,許嬌嬌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去了廚房,從昨晚的剩飯鍋里盛了一大碗白米飯,然後又往米飯里澆了一勺滷肉湯汁,再鋪上了幾片滷肉,端著就往謝息瀾的家裡去了。
原本想著,村子就這麼大,謝息瀾家能有多難找?
很快,許嬌嬌就為她的自大付出了代價。
無他,因為謝息瀾家住的太偏僻了,許嬌嬌一邊打聽一邊找,足足找了半個多鐘頭才找到,頭頂上的太陽都快升起來了,這給許嬌嬌累了一頭大汗。
現在許嬌嬌站在一堵木門前,或者說,叫小破門更合適。
因為,這門也沒鎖,半掩著,稍微一推就開了。
「有人嗎?」許嬌嬌象徵性地敲了敲門,沖著門內喊了一聲。
畢竟人家是秀才,自己第一次登門總得禮貌些留個好印象。
不都說古代的讀書人,規矩很大嗎?
可是許嬌嬌在門外喊了半天,都沒有人過來給她開門,更沒有回應她。
「那我可進來了啊。」
許嬌嬌招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往裡看,這一看,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也太破了吧?
一個荒草雜生的破爛小院里,立著一顆歪歪扭扭的枯樹,枯樹的樹皮都被人扒乾淨了,而枯樹下,趴著一具骨頭架子?
不,那不是骨頭架子,好像是一具形銷骨立的屍體!
我去!
不會死了吧?
許嬌嬌嚇得差點沒把碗扣在地上,她趕緊把碗放下,沖了上去。
謝息瀾可是書中的男二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死了的。
許嬌嬌雙指併攏,在謝息瀾的脖子上探了一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有呼吸。
她趕緊把趴在地上的謝息瀾翻了過來,隨後,許嬌嬌微微一怔。
男人看起來年紀很小,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面色清白,雙目緊閉,鼻子挺翹,模樣是倒是十分清秀俊俏,還帶著一抹狡黠少年期的長相。
這就是謝息瀾?
書中那個將來會權傾朝野,扮豬吃老虎的男二?
雖然看著胸膛的起伏都小了,但許嬌嬌並不擔心他會死,畢竟這傢伙可是男二啊!
「謝息瀾?謝息瀾?」
許嬌嬌伸手拍了拍謝息瀾蒼白的小臉,她力氣並不敢用大,生怕一巴掌把奄奄一息的未來宰相給拍死了。
終於,在許嬌嬌持續的呼喚下,清秀少年微微睜開了雙眼,模糊的光芒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
是誰?
劇烈的飢餓讓謝息瀾腦中一片混沌,他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地喊道:「餓……我餓……」
右手還下意識地想要舉起來。
許嬌嬌這才注意到,少年的右手中抓著一塊坑坑窪窪的樹皮,想必這顆枯樹的樹皮是他唯一的吃食了吧?
他在餓的受不住的情況下,想扒樹皮吃,卻半路餓暈了。
「我給你帶了白飯,謝息瀾,醒醒,吃飯了。」
許嬌嬌趕緊起身把盛滿飯的碗端了過來,滷肉的香味瞬間鑽入了謝息瀾的鼻息中。
謝息瀾聞到飯味后猛地睜開了眼睛,漂亮的雙眼中迸發出餓狼一般的饑渴,一把將許嬌嬌手中的碗搶了過來,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然後他費勁地坐起身子想往輪椅上爬。
可無奈他已經許久沒有吃飯,身體一點力氣沒有了,爬了好幾次都沒爬上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