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子們藏在凶宅的小可憐(3)
溫凌和男大學生選了中間靠前位置的一間房,他被男大學生勾著肩膀進了房間,兩人一起坐到了床上。
「我叫辛冶,是S大的大二學生,你呢?」辛冶大大方方介紹了自己。
溫凌也揚起一抹溫軟的笑容:「我叫溫凌,應該比你大兩歲哦。」
辛冶瞪大了眸子:「誒?可是你看起來好小誒,一點都不像比我大的樣子。」
他捏了捏溫凌的臉頰又揉了揉他的臉頰:「小小一隻,長得也漂亮。」
下一秒,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一樣,拚命擺著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只是覺得你長得好年輕,不對,本來也不老...」
辛冶急的脖子都紅了,溫凌這才捂著嘴笑道:「沒關係的,我確實長得有點顯小。」
「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我們可能要擠一下了。」辛冶主動湊到溫凌面前低下頭,像只小狗一樣:「不過學長放心,我是睡相很好的,保證不會吵到你!」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溫凌擺了擺手,對辛冶的這一動作有些難以招架。
「我去看看浴室的熱水器能不能用。」辛冶翻身下床,快速跑向衛生間。
沒過多久,辛冶的聲音就在洗手間內響起:「能用!學長快來洗澡!!」
溫凌還從來沒被人叫過學長,一時間有些害羞,他小聲道:「你先洗吧,等你洗完我再洗就好。」
誰知辛冶竟然直接跑了出來,拉著溫凌的手把人推了進去:「好啦快去洗。」
溫凌拿著洗漱快速沖了一下身子。
換好衣服,溫凌小心翼翼地鑽出浴室。
辛冶正在看著房間內床頭櫃里的東西,見溫凌穿著睡衣出來,眼神飛快閃了一下,隨後揚起笑容道:「你洗的好快!」
「快去洗吧,早點休息,明天早晨我們還要看看其他地方呢。」
辛冶進了浴室后,輕輕反鎖了門。
浴室內霧氣氤氳,還殘留著沐浴乳的香氣。
辛冶輕輕吸了一口后,露出一抹痴迷的笑容來。
啊啊...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坐在空曠的房間內,溫凌回想起戴鴨舌帽的男生說的那句話,心裡下意識開始打怵。
這棟別墅實在太大了,整整七層,如果真的不止他們在的話,那他們的處境恐怕很危險。
太被動了。
忽然,溫凌的目光瞥向了被辛冶扔在床上的東西,似乎是從床頭櫃里掏出來的。
兩張帶血的照片,照片已經被血浸透后模糊的幾乎看不清內容,但溫凌還是看見了一個扭曲的臉,似乎還有...電鋸。
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在心尖,溫凌抬起頭,忽然發現角落的全身鏡,正對著床鋪,鏡子里的自己和自己對視,而鏡子里的他他身後,似乎有一雙黑色的如同霧氣一般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啊!!!」
溫凌被嚇得尖叫出來。
「怎麼了?!」辛冶裹著浴巾,把門踹開沖了出來。
「鏡子,鏡子...」溫凌小臉煞白一片,他指著鏡子,發現裡面除了瑟瑟發抖的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
似乎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辛冶輕輕摟住溫凌,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的,別怕。」
溫凌的心臟狂跳,他從辛冶的懷裡鑽出來,輕聲說了句謝謝。
辛冶裹著浴巾,身上的水還沒來得及擦乾,他看著溫凌身上有些濕漉漉的痕迹,連忙手忙腳亂的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太著急了還沒來得及擦身子,蹭到你衣服上了。」
「沒關係的,謝謝你,我可能是休息不太好,剛剛出現幻覺了。」溫凌的臉色還有點蒼白,目光觸及到辛冶健壯又結實的身體后,又忍不住湧起了紅暈。
套上衣服,辛冶關掉了燈,主動躺在了離鏡子近的那一側。
溫凌只搭了一個邊緣的位置蜷縮著躺下,辛冶看著溫凌小動物一樣的睡姿,笑容在黑暗中忽然有些奇怪。
「晚安,學長。」
溫凌此刻也已經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道了一聲。
「晚安。」
............
「逃不掉的...嘻嘻嘻~逃不掉的,我好疼啊,好疼...」
耳畔的聲音忽近忽遠,似如鬼魅一般。
溫凌迷迷茫茫睜開眼睛,忽然發現房間內忽然湧起巨大的霧氣,陰冷的風垂在皮膚上,詭異至極。
他側目看著自己身旁熟睡的辛冶,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鏡子。
鏡子里的自己也坐了起來,下一秒,原本和他一樣睡眼惺忪的臉忽然裂開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嘻嘻笑著,嘴唇一張一合:「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下床,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他抬起手,像是要鑽出鏡子一般。
「不要!!!」溫凌猛地睜開眼,失聲大叫了一聲。
下一秒,他徹底睜開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辛冶聽見聲音也趕緊起來,打開床頭燈緊張地看著溫凌:「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溫凌驚魂未定地看著鏡子的方向,裡面的自己一切如常。
是幻覺嗎?
溫凌的額角還帶著細汗,整個人像是只受驚小兔子,蜷縮成一團身體細微顫抖著。
辛冶輕輕抱住溫凌,一下下撫摸著他的脊背:「別怕,那只是噩夢。」
過了許久,溫凌才終於穩住心神,啞著嗓子開口問道:「幾點了?」
辛冶看了眼手機:「十一點半。」
「十一點半?」溫凌愣住了:「我們睡覺的時候是十點,怎麼可能才過去一個小時...」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是有點奇怪,要出去看看嗎?」辛冶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但還是站在了溫凌的身前:「學長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溫凌心中一暖,感激地看著辛冶:「謝謝你。」
辛冶的臉頰緋紅,正想說些什麼,走廊卻傳來了極為凄厲的慘叫聲。
兩人的目光飛快對視,糟了!!
他們飛快下床打開門,張齊正坐在走廊的地上,眼睛瞪的老大,直直指著自己的房間:「有鬼,有鬼啊!!」
劉悅也是面色慘白,哆嗦著哭的不像樣子。
「我要回家!這裡真的鬧鬼!!我要回去!!」
「發生什麼事了?」律師表情凝重地看著張齊。
張齊已經是一副被嚇得丟了魂兒的樣子:「我跟劉悅正在那睡覺,我就聽見房間里有腳步聲。剛開始我以為是劉悅不睡覺大晚上在房間里亂走,然後我就坐起來了。」
張齊瞳仁劇烈顫動,回憶著那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
「可是劉悅還在我旁邊睡覺,那在房間里走路的是誰?!!我下床想上個廁所,結果剛握住門把手,胳膊就被什麼東西用力捏住了,這個宅子真的鬧鬼!!」
房間的光照在昏暗的走廊,張齊手臂上清晰地印著一個黑色指印,隱隱泛著青紫。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鬧鬼,我看根本就是他女人故意捏的,兩個人在這演雙簧呢。」職業拳擊手冷笑一聲,表情不屑一顧。
劉悅抓著頭髮高聲尖叫:「我沒有!!」
她蹲在地上,顯然也已經怕極了,語氣都在發抖:「我,我也撞鬼了。我正在那睡覺,一直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一句都聽不懂,睜開眼就看見一張臉和我的臉貼在一起了,她根本就沒有眼仁,整個眼睛都是深黑色的!是鬼!!」
張齊聽了劉悅的話,幾乎要被嚇得尿褲子了:「我們快跑吧,這裡真的有鬼!再不跑就會死的!!」
「來不及了。」趙阿姨出現在所有人的身後,她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面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天已經黑了
黎明要怎麼才會出現呢?
會是鮮血嗎?
會是骸骨嗎?
會是頭顱嗎?
天已經黑了
死掉的會是誰呢?
會是我嗎?
會是我嗎?
會是我嗎?
趙阿姨臉色凝重地看著張齊:「你上二樓是不是動了什麼東西?」
張齊努力回想著,過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在右手邊第二間房。」
「那是這座凶宅小少爺的房間,你動了他的東西,已經受到詛咒了。」
趙阿姨指了指紙張上的字:「你們應該已經發現了,無論我們在這裡呆了多久,時間始終是十一點。這麼下去,我們就會被困死在第一晚。要是想迎接黎明,就必須死掉一個人作為獻祭。」
「你他媽少在這放屁,死八婆,老子還就不信走不了了,什麼狗屁詛咒!」
他推開所有人,直直衝向大門口,用力推著大門。
可大門紋絲不動。
張齊氣的狠狠踹了一腳大門:「媽的,媽的!!」
劉悅的瞳仁劇烈顫動,她哆嗦著手指:「張,張齊...你的手臂...」
張齊抬起胳膊一看,原本手臂上的指印赫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死』字,貫穿整個手臂。
「啊啊啊啊!!」張齊慘叫出聲,撕心裂肺。
「我不想死!讓他死,讓他死啊!他這種廢物能有什麼用?弄死他啊!」張齊指著溫凌:「長得就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憑什麼我先死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張齊抱著頭,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
溫凌站在原地,看著人性在絕境中的醜惡。
忽然,耳畔傳來低沉又輕佻的笑意。
「真是過分呢,居然想欺負你,我幫你殺了他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