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子們藏在凶宅的小可憐(5)
巫嗣以佔有的姿態輕輕攬住溫凌的肩膀,即便面對辛冶的質問,也沒有絲毫的慌張。
他的語氣清冷,說出的話卻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在做一些會令人愉悅的事。」
溫凌下意識抬起頭,眼睛瞪大地看著巫嗣。
辛冶快步走過來,他一把抓住了溫凌的手腕,將溫凌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學長別怕,是這個傢伙糾纏你吧?」
手腕上的力道極大,溫凌悶哼一聲,可憐兮兮地開口:「疼...」
兩人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暗了暗,辛冶鬆開些許力道,隨後輕輕握住溫凌的手走出了那個房間。
巫嗣一直坐在房間里,目視著兩個人離開。
手指輕輕剮蹭桌面上的灰塵,眸光微微眯起,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扯出了詭異的弧度。
............
「假的!!媽的都是假的!!」張齊的叫罵聲在走廊內回蕩著,他像是瘋了一般將紙條撕了個粉碎。
拳擊手看著張齊無能狂怒的樣子輕嘖一聲:「又他媽出什麼事了?」
張齊指了指地上已經撕碎的紙條:「我剛剛在前面的地毯上發現了這張紙,上面寫了廚房,我以為會有線索,結果他媽的廚房裡什麼都沒有,老子翻了個底朝天!」
「一定是誰故意在這裡捉弄我,想看我死,媽的別被老子發現是誰,不然老子弄死他!」
拳擊手定定地看著張齊,忽然轉身:「回去睡覺了。」
「睡覺?你睡覺我怎麼辦?找不到上二樓的辦法等著讓我死嗎?」張齊不敢置信地看著拳擊手。
「所以說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所有人興師動眾的救你。老子跟於子宗把整個右邊的房間挨個翻了一遍,你不是抱怨這個找的慢就是那個沒進展,你是死或者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么?沒有人有義務幫你,少在這給老子擺架子。」
拳擊手瞥了張齊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順便把一旁還在埋頭找線索的律師直接拽走。
張齊站在後面恨恨地看著他們,咬牙切齒。
都想讓他死,然後上二樓是吧?
行,都別想好。
溫凌被辛冶拉著手一路走回了自己住的那間房,在路過張齊時,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
那種窮凶極惡的目光,讓溫凌下意識頭皮發麻。
辛冶則是在溫凌看不見的角度,輕輕睨了一眼張齊,隨後牽著溫凌進入房間后直接關上了門。
溫凌坐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了剛剛看見的那個房間。
「好奇怪。」
「什麼好奇怪?」辛冶看著溫凌,問道。
溫凌指了指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你看,這個房間里的床單和一切的設施都是乾淨且完善的,就像是專門用來給人居住的地方,甚至連熱水都能用。」
「可是我們剛剛看過的那兩個房間,明顯灰塵更加厚重,電路也完全是損壞的狀態,那個房間才符合這棟凶宅最真實的樣子。」
辛冶的眸子中帶著隱晦的炙熱,他揚起笑容,崇拜地看著溫凌:「學長觀察的也太仔細了吧!真的好聰明啊!!」
溫凌被誇得不好意思,低下頭耳尖通紅道:「我只是大膽猜測了一下而已。」
「雖然這裡的時間是停滯的,但是我們也該休息一下了。現在所有人都回到房間里,我們也抓緊補充體力。」辛冶拍了拍床,示意溫凌躺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溫凌忽然想起了巫嗣在房間內的那一句:「在做一些會令人愉悅的事。」
一瞬間,溫凌的臉頰紅的滴血,他低著腦袋飛快鑽進了被子里:「晚安。」
「晚安,學長。」辛冶抬起手將燈關掉。
不多時,溫凌的呼吸就變得均勻舒緩起來。
小兔子似乎知道了許多秘密,精神壓力有些被逼的狠了。
回想起那張小臉被輕輕撫摸的樣子,辛冶就止不住地咬著自己的指甲。
為什麼不叫他呢?
怎麼可以被別人觸碰?
該死,該死!!
他輕輕撫摸著溫凌的臉:「要乖哦,不要讓我失望。」
緩緩翻身下床,辛冶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
溫凌是被劇烈的疼痛和窒息感憋醒的。
他睜開眼就看見了張齊那張扭曲癲狂的臉:「殺了你,哈哈哈哈哈殺了你!!你死了我就能活下來了,我要去二樓...去二樓。」
溫凌用力掰動張齊的手,卻根本毫無用處。
他胡亂蹬著腿,臉頰已經因為缺氧而變得血紅一片。
【警告!宿主生命值過低。】
腦袋裡冰冷的機械音讓溫凌渾身發冷,視野已經開始模糊,耳朵的嗡鳴聲以及大腦的休克幾乎讓溫凌支撐不住。
他緩緩閉上眼,等待著死亡降臨。
下一秒,身體突然一輕,辛冶拎著凳子狠狠砸在了張齊的腦袋上。
頓時間,張齊的腦袋就漏了個大窟窿,大股大股流著血。
溫凌劇烈地咳嗽著,嗓子如同被火灼燒過一般,疼的他渾身發抖。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整個人癱坐在床上。
聽見聲音,所有人很快就聚集到了溫凌的房間。
劉悅看見張齊腦袋被砸的頭破血流,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嚇得尖叫一聲快速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擊球手看著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溫凌,問道。
溫凌指了指張齊,嗓音嘶啞:「他...要掐死我。」
「你胡說!分明是你們打的人!」劉悅看著辛冶,目光觸及到那張帥氣又有些野性的臉,忽然就瑟縮了一下。
「溫凌脖子上那麼重一圈紅色你是眼睛瞎了嗎?你不會想說我先拿凳子砸了他以後他頂著滿臉血掐的溫凌吧?」
辛冶看起來乖軟大狗狗的樣子不復存在,他站在劉悅面前言辭犀利,懟的劉悅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所有人現在只有張齊受到了詛咒,辛冶和溫凌沒有動機去害他吧?如果真的想讓他死,只要等著他的詛咒生效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動手。」律師的語氣永遠都是冷靜而富有邏輯的。
拳擊手走到張齊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子:「媽的崽種,我們大家想辦法救你,你他媽想著殺人活命?」
「你們就沒想過張齊為什麼專門掐溫凌嗎?難道這件事他一點錯都沒有?他怎麼不掐別人?」劉悅的語氣尖銳,聽得所有人都蹙起眉頭。
溫凌心中直接高呼:來了!受害者有罪論的典中典來了!
「媽的。」拳擊手忍了半天沒忍住,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把劉悅打翻在地:「我怎麼就打你不打他們啊?難道我打你你就一點錯都沒有?」
劉悅的臉頰腫的嚇人,她趴在地上嚇得直乾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屋子的人張齊除了溫凌以外,你覺得他能殺死誰?」一直特立獨行的巫嗣忽然開口,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巫嗣露出自己灰色的眸子,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如果是宋嚴,一拳下去他這會兒估計已經在閻王殿排隊挂號了。」
「於子宗和宋嚴住在一起,他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辛冶練過散打,且體格比他壯得多,他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劉悅強撐著身子爬起來,她捂著臉頰:「那你說,他為什麼不殺趙阿姨?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難道不比溫凌更好下手?」
巫嗣面無表情,灰色的眼瞳卻死死盯著她:「是么?」
趙阿姨卻是笑了一聲:「我雖然五十多歲,但是從我外公在世起,我就跟著他修道。張齊的手臂上被小鬼附了體,只要靠近我,符紙就會灼燒他被附體的手,他要是想強行進我的房間,只怕半條手臂都會被燒掉。」
「這滿屋子的人,只有這個孩子是最沒有攻擊性的,所以他要是想活著上二樓,自然要從他身邊切入。」
劉悅被抓傷的腿此刻已經惡化流膿,她只能瑟瑟發抖地靠著張齊,啞口無言。
「把他們倆關在這把門反鎖,省的出來害人。」拳擊手直接把門鎖死,任由他們怎麼叫都不再回應。
「你們兩個再換一間房吧。」拳擊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房間。
辛冶攙扶著溫凌,幫他拿起行李。
幾個人站在走廊里,還不等分散開回到各自的房間,走廊昏暗的壁燈瞬間就被熄滅。
濃烈的霧氣湧入走廊,視野瞬間就徹底喪失。
溫凌不安地看著周圍,他回想起了再那個房間里時發生的事。
當時也是大霧四起,然後鏡子里的他就鬧鬼了。
手腕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溫凌下意識尖叫出聲,可是嗓子疼的說不出話,溫凌張了張嘴,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別怕,跟著我。」清冷的嗓音在溫凌的頭頂響起,隨後身子一輕,溫凌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不知道他們這是在朝哪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圍的視野除了白霧以外什麼都沒有,溫凌恍惚間似乎被抱坐在了床上。
他不安地揪著床單,手在空中胡亂摸索。
下一秒,在空中揮舞的小手被輕輕捉住。
脖子上忽然劃過濕濡溫熱的觸感,溫凌幾乎是下意識身體繃緊。
幼嫩的喉結被輕輕含住吸.吮,脖子上的掐痕也被輕輕舔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