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慫包學霸偷心計劃18
蘇余向後挪了一點,頗有些彆扭的坐起身:「靳舟哥,我也不知道怎麼……」
活動著被壓麻的手臂,靳舟輕挑眉梢。
頓了頓,他道:「少爺,我今天可能得出國一趟,得麻煩您一個人去學校了。」
他和重要的合作方約好了,周一見面談工作。
「沒有關係!」蘇余沒有異議。
「謝謝您的體諒。」頷首微笑,靳舟走出房間。
蘇余洗漱穿衣,磨蹭了一會兒,走下樓見靳舟已經穿戴整齊,餐盤裡擺著簡單的早飯。
他昨晚沒有吃飯,也是真的有點餓了,喝了幾口溫水就拿起筷子。
「中午您可以出去吃,不想出去的話冰箱有速凍食品……」
靳舟總是嚴密的為蘇余考慮每一件小事,並且做出全面的方案。
兩個當事人似乎都沒有發現,靳舟的言行舉止下,稍微過度的控制欲。
一一應下,蘇余把他送到門口:「靳舟哥,一路順風。」
「會的。」靳舟垂眸看著男孩,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少爺,下周見」
這就是他的風格,一貫溫柔又克制。◥..▃▂
……
蘇余送走對方,回到卧室補了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
他收拾好書包,招呼了一輛出租直奔學校。看見易秋時腳步一頓,低著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易秋周末驗證了自己的能力,興奮的敲了敲蘇余的桌面,在男孩轉頭時做了個鬼臉。
見狀,蘇余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沒有得到任何回饋,易秋不禁有些疑惑。
那晚也是這樣,他好像真的聽不見蘇余的心聲……
難道?
他聽不見自己喜歡之人的心聲?
得出來一個合理的猜測,易秋心裡邊堵得慌。
這時,以柳瀾為首的幾個女孩走過來。
易秋聽見她們幾個的心聲,驚訝於柳瀾喜歡自己。
想到自己一直當做朋友的人,居然對他想入非非,他難免內心難以接受。
同時聽見其他女生的聲音,他又看了看正相處融洽的幾個人。
她們以柳瀾馬首是瞻,其實卻也沒有那麼姐妹情深。
在易秋三觀再次刷新時,蘇余正托著腮發獃。
直到江柯出現在教室里。
蘇余迴避了對方的視線,低頭在演算紙上畫圓圈。
……在利用之後,他們就不是朋友了。
很多衝突是突然爆發的,在那之前沒有一點徵兆。
易秋的身子僵住,沉默了整整十多秒。沒有理會女生的話題,他握拳走向後桌。
沒留任何情面,直接往江柯的臉上招呼,卻被對方似乎巧合的擋下了。
江柯單手扶了扶眼睛。
除了周六晚上那件事,他想不到易秋這樣做的理由。
蘇余把猜測告訴易秋了……所以才不敢看他的眼睛么?
這樣的話,他真的會非常生氣。
薄唇微勾,江柯從椅子上站起來:「易同學,你打擾到大家自習了,有什麼誤會我們出去聊?」
聞言,系統不禁吐槽:「我總覺得,江柯挺想和男主打一架的。」
蘇餘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像是不明白易秋為什麼會發難。
但事實上,估計沒誰能比他更清楚。
他就像在看由自己執筆的劇本,觀賞著一場精彩的鬧劇。
易秋根本不理會對方的話,打起架來別人攔都攔不住。
剛才江柯的內心想法,每個字都讓他想起當晚的難堪,怎麼可能還保持著理智?
江柯始終沒有還擊,一味扼制著易秋的動作,眸光卻泛著涼意。
如果不是顧忌易家的勢力,那晚他會讓人打斷易秋的腿。
而現在,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他真想要了這個煩人精的命。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攻擊,江柯扯了扯唇角,目光轉而落到了蘇余的身上:「我快沒有耐心了,反擊算犯規嗎?」
江柯的語氣很熟悉,蘇余當初在巷子里也聽見過。
愣住了片刻,蘇余想起那晚巷子里的慘況,又和易秋挨打的凄慘對比了一下。
他咬牙上前幾步,擋在了江柯的身前,閉眼等待著易秋憤怒下的攻擊。
沒有。
易秋靜靜地看著少年,幾秒的時間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他從江柯的內心想法中,提取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蘇余那麼聰明的人。早知道自己不是被跟蹤,而是遭了埋伏,並且也知道對象是誰。
那麼,在他猜測了一堆可能性的時候,蘇余到底在想什麼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蘇余隱瞞了下來,知道男孩現在擋在了江柯的身前。
聽著耳邊亂糟糟的各種聲音,包括江柯的嘲諷。
易秋突然開始慶幸了,幸好自己聽不見蘇余的心聲。
要不,他怕自己會哭出來。
他第一次喜歡別人,努力學習著如何討男孩歡心,對方卻擋在他的身前保護其他人。
酸酸澀澀的喉嚨發苦,挺難過的。
「滴——男主易秋好感度57。」
沒有再繼續丟人,他轉身朝著教室外走去。隨著摔門的聲響,耳邊的聲響終於漸漸消失不見。
走出教學樓,他才發現自己很久沒逃過課了。
教室里慢慢恢復了安靜。系統對於掉好感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喋喋不休。
蘇余的態度卻很無所謂。
老練的獵人總是有足夠的耐心,同理,攻心也不能急於一時。
喜歡一個人可以是見色起意,愛不能。
……
靳舟下了飛機,在秘書訂好的一家五星級套房休息。
M國民風開放。與他同一個電梯搭乘的女人,在自己按的樓層並沒有下去,而是共同來到23層。
靳舟走出電梯,她就自顧自的跟在他後面。
走到自己的房門前,靳舟見女人仍然沒有想離開的意思,蹙眉轉過身:「……你有什麼事嗎?」
「我就知道,你是Z國人。」女人中文有些生硬,但還算流暢:「我的祖母也出生在那裡,她很想讓我見識那裡的景色……」
她說著,把身子慢慢貼近了對方。
嫵媚的彎著腰展示自己傲人的胸.型,整個人簡直要貼到靳舟身上:「但對我來說,你這樣的男人是更美的景色。」
「是么?」靳舟抿了抿唇,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女人的行為。
他昨晚被磨人的慾望折磨,一整夜幾乎沒有睡著過,卻對那種滋味甘之如飴。
肌膚間的碰觸,讓人上癮。
靳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禁慾了太久,才導致了身體這樣容易撩撥。
在以往的25年裡,他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或者男人。
情感費時費力,他不喜放縱,更懶得經營。
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導致他對少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別人是不是也行。
忍耐著女人身上的酒氣,他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胸口畫圈圈。
除了心理上的厭惡,靳舟沒有半點衝動的感覺。
本想伸手挑起她的下顎,卻想起自己此時沒有戴手套。
不想碰。
於是,靳舟很隨意的開口:「頭抬起來。」
女人抬起頭,閉眼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吻。
靳舟眉頭緊蹙,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煩躁。
他隨身戴的現金不多,全部取出來遞給了對方:「我還有工作要忙,這些請你喝酒。」
女人見艷遇失敗,倒也沒有多失望,拿了錢說聲「thanks」扭頭離開。
靳舟刷房卡進屋。受不了身上的酒氣,他把西裝外套脫掉放在門口,準備去洗個澡。
……
晚自習結束過後,蘇余故意慢慢的收拾書包,怕江柯找自己一起回寢。
然而,江柯直接坐在了他的身旁:「蘇余,你在害怕我么?」
「……沒有。」悶不吭聲了半天,蘇余只憋出來倆字兒。
他膽兒小,慫。
在易秋這件事過後,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
江柯「噠噠噠」的敲著桌面,白皙修長的手一看就很適合彈鋼琴。
「……」,這次蘇余沉默了更久,背起書包往外走。
見男生還跟著自己,他輕聲道:「江柯,我好像沒法和你做朋友了。」
拋開利用不談,他們也是兩個世界的人,蘇余很害怕有人受傷。
「因為易秋?」江柯抿唇。
在黑夜中,他沒有對自己的不開心進行偽裝:「蘇余,我有一個不是很有趣的故事,想講給你聽。」
小孩出生在春節的后一天。大年初二的街上下著小雪,卻掩蓋不了眾人歡樂團圓的氣氛。
他媽媽告訴懵懵懂懂的他,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那個女人愛打麻將,吃吃喝喝,卻又會在深夜裡發瘋。
有時候把他按在地上打,有時候罵他為什麼還不去死。
但他愛他的媽媽,因為那是他唯一的親人。
直到,女人將他賣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個……愛和小孩子玩遊戲的變態。
那一刻他發現,親情也不過如此。女人不過把他當成一件用來報復的工具,宣洩著自己內心的不甘。
小孩跑出來,小小年紀什麼活都干過,就為了能活下去。
當然也挨過很多打,他後來都一一還回去了。
每年的大年初二,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家。
再後來,女人死了。欠了幾百萬高利貸,選擇跳樓自殺。
——「父親毀了她,她毀了我。」
江柯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講其他人的故事,但也不隱瞞故事的主角是自己。
蘇余怔怔的聽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合適。
「我的意思是,」江柯彎了彎唇,溫柔的與男孩對視:「可能基因遺傳,我不是個好東西。」
所以,只要是自己看上的東西,就必須要不計後果的佔為己有才行。
蘇余同學,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