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詩入品

大秦邊境。

壁立千仞，百花爭艷，蛺蝶游舞。

顢頇乞丐秦九牧掐紅弄紫，追蜂撲蝶。

隱隱聽到斷崖邊有呼嘯聲傳來，他扭頭望去，看霞光閃爍。

他跑到崖邊觀瞧，只霞光撲了過來，他腦袋一暈。

恍惚間，聽到幾聲怒喝。、

「孽畜，而敢！」

「放開那個小孩兒……」

一道道金光纏繞而來，秦九牧徹底失去意識。

等他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斷崖之下的亂石灘上。

極少的信息傳入大腦……

等等？

我穿越了？

原主看了兩眼熱鬧，掛了？

好奇害死貓啊。

這是什麼地方？

大秦？

儒道？仙道？佛道？妖道？魔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

信息未免也太少了吧？

秦九牧站起身，看著支離破碎的衣服，一臉無奈。

看小說里，一朝穿越，應該有金手指才對。

「系統老爺爺，你在嗎？」

「金手指，你在哪兒呢？」

「皇權貴胄的家世也行啊……」

好吧，一無所有，一無所知，一錢不名。妥妥的，三一居士。

四下尋找，發現在不遠處的地方，躺著一個白衣老者，周圍還大鳥的屍體，紅、青、黃、紫、。

秦九牧使勁想了想，也沒想明白原主的死是不是跟鳥有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兒救了他。

本著人道主義，秦九牧將老頭兒鳥的屍體埋了起來，拜了三拜。

「老先生，我也不知道你們姓甚名誰，總之你們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和，鳥，就此別過。」

秦九牧離開崖底，原主只是個痴傻小乞丐，也沒什麼家人，他乾脆隨意逛逛，想搞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

「帝乙，你已身陷絕境，必死無疑，不如乖乖投降，某家留你全屍！」

「哼，誰生誰死，尚未可知！」

秦九牧聽到聲音，躲在一個大樹之後，看到滿地屍體，還有七個黑衣人，將一絕美的紅衣女子，包圍，八個人，均已受傷。

「七殺陣，殺！」

領頭老者一聲令下，七個人，七柄劍，帶著黑氣，撲殺而去。

紅衣女子帝乙，一揮手，一劍化七劍，擋住那七個人，那七劍寸寸而斷，那七人也寸寸而亡。

就在那七人身死的瞬間，那老者下半身突然裂開，一個侏儒，一劍刺入紅衣女子小腹。

「你！」帝乙大怒，可小腹中劍，讓她一口氣提不上來，七劍歸一，跌落地上。那七人也身死道消。

「哼哼哼，今日，你必死！」侏儒陰惻惻冷笑。

帝乙抓住腹部短劍，冷冷道：「那你便陪葬吧。」

帝乙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侏儒雙手握劍，劍上黑光流竄，一寸寸深入其腹。

帝乙嘴角滲出鮮血，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秦九牧悄然而至，抓起地上的長劍，一劍刺入侏儒后心。

侏儒轉過頭來，瞪著秦九牧：「你，你，你……」

就此死去。

噗通！

帝乙一口氣泄了，也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

扭頭再看，那絕世美人已經躺在地上。

「喂，你可別死啊。」

秦九牧拉了她一下，一動不動。他撒開手，在地上蹭了蹭鞋底的血。

「反正又不賴我，拜了拜了您那！」

很快他又回來，手裡拿了幾株能止血的刺狗牙。

「喂，我救你可不是因為你長得美啊，純粹是小爺我心腸好。」

「他奶奶個熊，這麼美麗的女子都下得去手，真不懂憐香惜玉。」

他把那柄劍拔出來，扯碎她的衣服，把她翻了過來。

乖乖隆地咚。

這身材……

嘿嘿嘿。

秦九牧一臉壞笑，鼻血都飆出來了。

完全忘了這小腹正在汩汩流血。

額，忘了救人了，嘿嘿。

他摸出美人腰間小香囊里的繡花針，穿針引線，給她把傷口縫合，八爪蜈蚣一樣，似乎有點難看。

秦九牧擦擦鼻尖上的汗：「難看是難看點，可小爺我救了你一命，不是嗎？」

一邊把砸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一邊撕扯她的衣服，給她包紮。

做完這一切，秦九牧把那些具屍體，拖到山溝里扔了，順便弄點雜草覆蓋，抱著冰山美人，來到乾燥的小山洞裡。

「乖乖隆地咚，小爺我要不是看你半死不活的，真想干點啥。」

說著，秦九牧舔了舔嘴唇，下了好大決心，這才扭過頭去離開。

「謝就不必謝了，不對不對，以後若是江湖再見，就，就拿金子報恩吧，哈哈。」

管她聽見聽不見的，秦九牧瀟洒離去。

來歷不明，江湖險惡，他也不知道對方什麼底細，不敢強留在身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帝乙醒來，摸了摸身上的傷口，微微一笑，從虛空腰帶拿出乾淨衣服，換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還是個君子，否則，你早死八百遍了，哼。」

界碑，長樂縣。

秦九牧摸了摸肚子，早已經咕咕亂叫。

得找個地方洗個澡，飽餐一頓，睡個一天一夜的，才叫舒服。

進了縣城，直奔小酒館而去。

「喂，這位兄台，你也是去聽夫子講課的嗎？」

什麼夫子講課？

「快走快走，去晚了可就聽不到了。夫子可是入品境的儒者，聆聽夫子講課，勝讀十年書！」

秦九牧稀里糊塗的，跟著他來到一個小廣場。

人山人海倒也談不上，幾百個人還是有的。

杏花樹下，一個長須老者，端坐杏壇之上。

前來聽課之人，有十七八的小伙，也有的中年人，還有佝僂闌珊的老者。

所有人都是一副崇拜的表情，狂熱的眼神，興奮的情緒。

跟追星族一毛一樣。

「李夫子可是咱們長樂縣數十年來，第一個入品的儒者啊。」

「是啊，李夫子入品已經十年，聆聽他一番教誨，我等入品指日可待。」

「如果我能入品，張家大小姐就能嫁給我了，不但不要彩禮，還倒貼百箱嫁妝。」

「切，出息。我若能入品，今年的科舉我就能參加了，到時候一朝得中，從此我就不是凡人……」

秦九牧聽他們議論紛紛，算是獲取了一些信息。

「肅靜，肅靜！」

「聽李夫子講述入品的過程，對我等有極大幫助！」

「咳咳，」李夫子一副高人模樣，眼高於頂，他能來已經是恩賜。

「眾所周知，儒道有十品，第十品便是入品境，唯有入品的讀書人，才算是踏入了儒道門檻。」

「老夫讀載，養浩然正氣，也就是在十年前，夜有感悟，作詩一首，吸納天地才氣於身，一夜入品……」

秦九牧嘟囔了一句：「念一首詩就入品了？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轟……

他這一句話，如烈火烹油，炸了鍋了。

「無知小兒，你是什麼東西？敢如此狂妄！」

「是啊，我等讀書十年，二十年，作詩無數，都不曾入品！你竟然覺得簡單？」

「狂妄自大，把他趕走，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這幫人憤怒的要吃了他一般。

秦九牧訕訕一笑，決定一試。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一句話剛落，只見天地色變，天空中無數金燦燦的雲彩，凝聚成才氣之雲，形成一個巨大的龍捲，一端接天空，而另一端，便是秦九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