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真相
碧海雲天。
小八哭的累了，就睡了過去，清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把小八抱在懷裡。
而九思就坐在床邊，看著小猴子，不忍心移開視線。
軒轅青宇也是在看過百里明一之後，直接來到了這裡，和大家一起等玉北寒回來。
「主人怎麼還沒回來呀？這天都快黑了！」南湘跑到門口向外望去，不見玉北寒身影，心裡急得要命。
「主人，要不我抱著吧，你休息一會兒。」風沐兮擔心清玄這樣一直抱著小八會累到身體。
小八已經睡了許久了，清玄也就這樣子抱了許久。
「無礙。」清玄小聲說道。
見南湘在門口來回走著，焦急不安的，暮曦塵走到她身側，將她拉進了懷裡，溫柔地說道：「你安心些，主人若是找到了小猴子的魂魄，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聽到有人在說小猴子，小八立即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嗯？是爹爹回來了？」她腫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清玄。
「怎麼醒了？」清玄輕聲問道。
「我聽到你們在說小猴子，所以就醒了。清玄，是不是爹爹回來了？」小八說著，就從清玄的懷裡跳了下來，邁著一雙小短腿跑到門口向外面望去。
天空已經變成了墨藍色，依稀幾顆星辰出現在天上閃著。庭院內都是東方家的弟子，站崗的站崗，巡視的巡視，就是沒有看到玉北寒。
小八目光暗了下來，眼中立即又盈上了淚水。「天都黑了，爹爹怎麼還沒有回來？」說著，便哭了起來。
南湘立即抱起了小八，擦掉她臉上的淚，安慰道：「小八不哭，都是南湘姐姐不好，把小八吵醒了。爹爹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再等一會兒。」
小八用小胳膊抹了一把眼淚，憋著小嘴點了點頭。
突然，白光劃過墨藍的半空，玉北寒回來了。他抱著小猴子現身在眾人之中。
大家看到玉北寒懷裡的小猴子，都欣喜了起來。
「爹爹！」小八急忙從南湘懷裡掙脫下來，跟在玉北寒的身後跑到床邊。
「主人！」
「主人！」
「神帝！」
「神帝！」
「神帝！」
五人也是異口同聲的迎了上來。
清玄看著玉北寒，見他額上微有汗跡，便問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中途遇到了些困難，過後與你細說。」玉北寒施法，靈氣罩立即退了去。
玉北寒撫了撫懷中的小猴子，「我這就將你歸體。」
小猴子抓著他的衣服，抬頭看著他，唧唧叫了兩聲。
小八聽懂了小猴子的話，便翹起兩隻小腳，勉強摸到小猴子的兩隻小腿，「小猴子不怕，你就閉著眼睛從一數到十，再睜開眼睛，就好了。」
小猴子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玉北寒輕笑，隨後施法，將小猴子的魂魄歸入到他的體內。
很快，小猴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大家看到小猴子蘇醒過來，都高興壞了，一個個的眼睛里都濕潤了。特別是九思，直接就失控的哭了起來。
「太好了！小猴子，太好了！」九思跪在床邊，緊緊地握著小猴子的手，失聲痛哭著。
小八更是直接爬上了床，緊緊抱著小猴子不捨得放手。
「以後咱們一定要長個記性，絕對不能丟下他們獨自行事，不然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真的會把我們都嚇死的。」風沐兮哽咽著，對暮曦塵說道。
「都是我不好，沒有做好安排，就匆忙離開了。」南湘自責的說。
暮曦塵立即摟住她，「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誰也意料不到，如果真的追究起來，那我和阿風的責任是最大的。」
「不，是我的責任。阿湘姑娘將他們交給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軒轅青宇看了看小猴子，目光中儘是愧疚之感。
玉北寒看著他們一個個酸澀愧疚，搶著認錯的樣子，不禁媚笑著說道：「既然都覺得是自己的錯，那就大家一起照顧他吧。這小猴子剛剛恢復，身子還弱得很，你們就多用心些，照顧他到康復為止吧。」
南湘抹掉臉上的淚，「主人放心，阿湘會負責照顧好小猴子的，一定讓他恢復的比以前還好。」
「我也會的，我也會和大家一起照顧小猴子的。既然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就會負責到底。」軒轅青宇向玉北寒保證著。
「那好吧，你們就在這好好看著他，我去看看崑崙墟的那位。」玉北寒看了一眼清玄，「清玄，你就在這裡看著他們，我去去就回。」於是便抬腿就走了。
清玄總覺得玉北寒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白日玉鼎真人對他說的那句「……我這徒兒現在不就是與你們一起行事嗎，我是很放心滴。」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百里明一現在在為玉北寒做事？玉北寒什麼都沒有對他說，想必就算他問，玉北寒也不會說的。「我出去一下，兮兒，曦塵，你們兩個看好他們。」他又看了看軒轅青宇，笑道：「青宇若是無事，也和他們一起吧。」
軒轅青宇一聽，心裡一股暖流，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我會的，神尊。」
清玄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而後隨著玉北寒就出門了。
玉北寒走的很快，清玄出門后四下找了很久，也沒有看到他。他們互相感應的寸步不離符也不知何時被玉北寒撤了去。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為何總是避著我，又這般神神秘秘的？」清玄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安感湧現出來，他的神色瞬間慌亂驚恐了起來，「難道……真是胡鬧！」清玄大步向前走著，突然變成了玉魂真身的樣子，眉間的紅色印記閃著金光，搜尋著清玄玉的位置，而後立即消失了，歸入了玉體。
玉北寒和東方碩此時正在碧海雲天的地牢。
「身份確定了嗎？真的是蜀山弟子？」玉北寒問著東方碩。
「屬下已經查過了，他正是蜀山派大長老長智的門下弟子。當時曦塵把他帶到碧海雲天時，他體內的邪術已經控制了他的神智，不過蜀山派有一個規矩，就是不同門派左肩的印記不同。長智長老是劍仙，門下弟子均修習劍術，所以他的弟子左肩的印記是月牙，象徵著長月劍派。我查看過他的印記，確實是內力所至，所以不會錯的。」東方碩給玉北寒解釋道。
「他可有交代出什麼？」玉北寒問。
東方碩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黑曜飛鳴一直在這裡看著他，可是他就一直這樣坐著，什麼也不肯說。」
玉北寒衣袖一揮，鐵門立即被打開了。Z.br>
玉北寒走進牢獄內修士的身邊，冷聲說了一句：「蜀山以北有一個陰山，你可知曉？」
修士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看著玉北寒，神色驚慌無措，「你怎會知曉？你是誰？」
玉北寒邪魅一笑，「神族，玉北寒。」
「你是神帝？」修士驚愕至極。
玉北寒媚笑著，看著這個驚慌的修士。「說吧，我聽著。」
修士無力的癱坐在木床上，全身開始發起抖來。「你們別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玉北寒冷光看著他，「要不，我來說說？你聽聽我說的準不準確。」又一抹冷笑揚在他的臉上。「蜀山劍仙，不御劍，反倒是駕馭拂塵！」
修士一聽，更加緊張了。「你……你怎會知曉？難道，你見到我師父了？」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三個問題就好，第一，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修士變成了傀儡？第二，是誰對你們下的咒？第三，他們的老巢在何處？」
修士急得哭了起來，他立即給玉北寒跪下，苦苦哀求道：「神帝，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師父，他也是被逼的。」
東方碩對於從修士嘴裡聽到的話分外驚訝，「長智長老？怎麼可能，他可是劍仙，一向都是除魔衛道的，怎會練用邪術！」
「不是師父，是藍谷玥藍掌門。」修士終於說出了埋在自己心中的秘密。
「蜀山派歷代都有一個規矩，就是修為最高的長老要接管長月劍派，修習劍術，然後晉陞仙階，而我師父就是蜀山修為最高的長老，所以他不得不放棄原本修習的陣術，改修劍術。可是修習劍術，需要體格健碩，內息穩健之人，師父雖然修為頗高，可是身子一向不好，利器屬寒，與師父的體質相衝，所以師父在修習劍術期間傷了自己的根元，導致他老人家靈氣開始潰散。可是他是蜀山派這一代的修仙長老，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外人知道。但不知藍谷玥是從哪裡知曉了此時，他找到師父，威脅師父，要他把長月劍派的弟子中靈氣精純的人交出去，不然就將此事昭告天下。師父不想蜀山派的名譽被自己毀了，但師父更不想讓師兄弟們去送死。而我，是師父所有弟子中修為最高，靈氣最精純的，所以我就背著師父偷偷找到了藍掌門，卻沒有想到，藍掌門竟然與妖勾結一處，師父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不得不將蜀山北側的陰山供給妖人，供他們煉製傀儡。」
「所以陰山就是老巢！」玉北寒輕笑，「施咒之人是誰？」
修士看著玉北寒，心裡越發慌亂，他吞吞吐吐的，半天沒擠出一個字來。
「看來此人你認識，還是熟人，對嗎？」玉北寒問他。
「我……」修士有些難以開口。
「不會是你師父吧！」玉北寒故意激著他。
「不是，當然不是師父，師父怎麼會害人呢，他是一位慈愛之人，一向都是保護百姓的。」
「那是誰？你快說啊！」東方碩實在等的不耐煩了。
「是……懷山師叔。」小修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懷山長老！」東方碩又驚又意外，「怎麼會是他？」
「你認識他？」玉北寒問東方碩。
「懷山長老是蜀山派的第三位長老，還是……還是……」東方碩也有些難以開口，他看著玉北寒，臉色瞬間蒼白沉重起來，「還是百里明一的侄孫。」
玉北寒一聽，著實非常意外。「看來這個懷山跟咱們還是沾親搭故的關係呢！」
「你可有去過酒香樓？」玉北寒問道。
小修士點點頭，「去過，確切的說，我們被下了咒以後，就直接被送到了姑蘇城裡的酒香樓，在那裡有一個很妖艷的女子，他把我們帶進了一間暗房裡，裡面有一股跟濃烈的酒氣，然後沒過多久，我就沒有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你可記得你曾經到城郊一處山裡，攻擊過一個姑娘？」玉北寒問他。
修士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待我恢復意識以後，就被東方掌門關在了這裡。」
小修士突然抓住玉北寒的衣擺，懇求道：「師父是為了我，才會犯錯的，神帝，求求你，不要怪罪我師父，不要傷害他。」
玉北寒扶起小修士，「你不必擔憂，你師父的事，我自有計較，我先解了你體內的邪術，這段時間你就先呆在此地，由東方掌門先看著，帶傀儡修士一事解決了，在放你回去。」
說著，玉北寒便施法解除了修士體內的祝由術。
東方碩派人，將修士安置在了碧海雲天的閑文閣內，此地是碧海雲天的偏僻之地，離東方府邸較遠，平時只有東方碩一人來此地練功。
「這祝由術竟這般邪乎，可以自由操控人的意識。」東方碩實在不解。
「最初，祝由術不是這樣的，雖說此術法是由巫族所創，但其實質是為了治病救人，後來被六界內的有心之人知曉后，加以利用，就變成如今的邪術了。」玉北寒說道。
「神帝是如何知曉蜀山陰山有此邪術的？」東方碩問道。
「看到的。我去蜀山尋猿人的故居，無意間就看到了。」玉北寒說著。「百里明一醒過來了嗎？」
「還沒有。懷山的事，要不要告訴他？」東方碩問。
「告訴他吧，不論他與家族的恩怨如何，那人畢竟也是他家族的後人，到時候他如何決斷，就依著他吧。」親情對於玉北寒來說是很珍貴的，百里明一的遭遇於與他也有相似之處，將心比心，在親情上，他選擇尊重百里明一。
玉北寒看了看黑曜飛鳴，「看來他長的不錯。」
東方碩神手，黑曜飛鳴立即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是啊，我的命是他成全的，所以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一直用自己的骨血餵養他。」
「你的命是他成全的，而他的命也是你成全的，你們二人，如今已是一體了。如今他是你的附身獸，你二人彼此守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玉北寒欣慰地看著這隻鷹一樣的飛鳥，當初若不是這隻鳥的成全，東方碩或許就真的殞命了。